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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送走刘安，高俊满腹狐疑对唐令则说：&ldo;万岁缘何心血来潮，要把小桃赐我？&rdo;

唐令则付之一笑：&ldo;这是明摆着的，独孤后的阴谋。&rdo;

&ldo;何以见得？&rdo;

&ldo;适才独孤后来过，方知大人丧妻。赐配小桃，是要在大人身边安上她的耳目。这样今后你的一举一动，都休想瞒过她了。&rdo;

高俊被点明迷津：&ldo;这女人果然厉害。&rdo;

唐令则告诫：&ldo;这圈套你不能钻。&rdo;

高俊不觉腾起英雄豪气：&ldo;我堂堂男子汉，巍巍齐国公，怎能像羔羊般听任那女人摆布，给万岁上本辞婚。&rdo;

&ldo;对！&rdo;唐令则叫好，&ldo;顶她一下，固辞不受，谁也没奈何。&rdo;

于是，高俊一道本章送呈文帝，只称身患阳疾，难行房事，不忍误小桃青春。若依文帝，也就算了。但独孤后不肯做罢，再下圣旨，言派小桃服侍起居云云。高俊与独孤后较上劲，奏道夫人虽故，尚有二妾，一切均可照顾，决意辞婚。此番文帝倒是被惹恼了，对独孤后说：&ldo;朕两番赐婚，他竟一点面子不给，两次驳回，可称不识抬举。终不然小桃还嫁不出不成，仍回太子府，看谁敢把她如何。&rdo;

见此情景，独孤后也就不再坚持了。而顺势再把小桃、姬威一起派回太子府，让刘安传文帝口谕，二人若有一差二错，即拿杨勇是问。杨勇听罢，默默无言，姬威、小桃如卡在他喉咙中的两根刺，要吐吐不出，只能暗生闷气。

几经周折，杨勇投毒案终于升堂开审了。在大理寺二堂&ldo;明察秋毫&rdo;的匾额下，杨素、高俊居中正坐。因案犯位尊，由新任大理寺少卿杨约为录事。杨勇被带上公堂，心中老大不自在，自己堂堂太子，国之储君，竟然要当堂受审，气呼呼一站，双眼望天也不开言。

杨素毫不客气，重重一拍惊堂木：&ldo;太子殿下，你可知罪？&rdo;

杨勇有意藐视，拒绝回答。

高俊还是有心相助：&ldo;杨大人，殿下毕竟是太子之身，是否令其坐下回话?&rdo;

&ldo;不妥。&rdo;杨素毫不通融，&ldo;如今他是带罪之身，我等是奉旨行事，哪有犯人与问官对坐之理？&rdo;

&ldo;不坐就不坐吧。&rdo;高俊不好深说，便以话诱导杨勇，&ldo;殿下，请把元妃之死经过，娘娘领人搜出毒药之事说个明白。&rdo;

杨勇想起自己被诬，不由怒火烧胸，咆哮着发泄不满：&ldo;有什么好说的，全是栽赃、诬陷！&rdo;

&ldo;不许你咆哮公堂！&rdo;杨素怒喝一声，&ldo;娘娘当场搜得罪证，岂能容你抵赖，放明白些快如实招供。&rdo;

&ldo;哼！&rdo;杨勇不服地白了杨素一眼，自此后便任凭你千般讯问，他只一言不发。

如是再三，再四，杨勇在公堂上咬紧牙关，装聋作哑，使审问难以进行。高俊暗喜，杨勇只字不讲，没有口供，罪名便难以成立。事缓则圆，案子拖下去，逐渐就会有转机。

这日审案后，又是无结果收场，杨素、高俊都感到无法可想。杨约决心打破僵局，对他二人提出建议：&ldo;从古至今，审案全靠刑讯，不经严刑拷问，罪犯谁肯招供?&rdo;

杨素如拨云见日：&ldo;着，明日再审，大刑侍候。&rdo;

&ldo;不妥。&rdo;高俊忙阻止，&ldo;杨勇毕竟是太子，一旦用刑失手，后果不堪设想，你我担待不起。&rdo;

&ldo;我们是奉旨行事，太子拒不招认，只有用刑。&rdo;

&ldo;奉旨审案不假，但万岁并无用刑旨意，倘太子反告我等严刑逼供，岂不难以交待。&rdo;

杨约又在一旁为杨素出主意：&ldo;既如此，何不奏明圣上，请万岁定夺可否用刑。&rdo;

高俊欣然认可：&ldo;这样最好。&rdo;他料定文帝绝不会同意对亲生儿子动刑。

杨素与高俊商定，次日早朝二人同殿面君，共同奏明。

当晚，杨约来找杨素：&ldo;兄长，对太子用刑之事，你到底是如何打算哪？&rdo;

&ldo;不是与高俊说好，明日早朝请旨吗。&rdo;

杨约付之一笑：&ldo;兄长差矣，早朝论及此事，百官中难免有人袒护太子，万岁动了骨肉之情，岂不前功尽弃。&rdo;

&ldo;依你又当如何？&rdo;

杨约早经深思熟虑：&ldo;兄长连夜进宫面见独孤后，说明用刑理由，再与娘娘同奏万岁，方能稳操胜券。&rdo;

&ldo;好主意！&rdo;杨素赞道，&ldo;贤弟人称小张良，果然智谋过人，愚兄照办。&rdo;

杨约信心十足：&ldo;此举必成。&rdo;

夜色幽深，皇宫内苑灯火迷蒙。高脊重檐与茂树繁花，投下了颀长的重重暗影。文帝为人俭约，独孤后又严禁选美，隋宫佳丽数仅及百，太监也很有限，故而入夜后内宫格外清静。听不到繁管弦歌声和宫娥的嘻笑声。杨素由太监引导，曲曲折折来到独孤后寝宫外等候。少时，刘安出来将杨素导入内殿。文帝与独孤后正在对弈，杨素上前叩拜。

文帝发问：&ldo;越国公连夜进宫，有何紧急本章启奏？&rdo;

杨素向独孤后递去一个眼色：&ldo;禀万岁、娘娘，是为太子一案。&rdo;他遂把杨勇坚不吐供之情景讲述一番，并提出要文帝恩准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