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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到佑生门前，原来站在门旁的人马上给开了门，让我想起大酒店的门房，是不是该给点小费？太让人紧张，到处是人。我走进屋中，极暗，我等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才看清，床边靠墙处，一盏极小的灯。床幔放下，角落黑暗，没有声息。我知道佑生在睡觉，他一定叮嘱了人说任何时候我都可以来，暗叹一声，刚想轻轻出去，就听见佑生在床帐中一阵呻吟，我心中一紧。

我走到床边，掀开幔帐，他的呻吟声骤止，成了压在胸中的哼声。我弯腰摸索着床沿，怕坐到他腿上，寻好了地方，坐下，把帐帘放下，我腿在床外，上身在床上，眼前一片漆黑。

他停了哼声，喘了会气，轻叫道：&ot;云起。&ot;

我悄声说道：&ot;这多吓人啊，佑生呀，黑乎乎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哪！你可千万别拿什么毛毛之类的东西来碰我，我非吓得打你一顿不可！也别讲鬼故事，我可受不了这刺激，非疯了不可！……&ot;说着就拿手指象蜘蛛一样爬上了他的身体，他一哆嗦，我的蜘蛛左走走右走走，他开始发抖。

我问：&ot;你怕不怕？&ot;他好久，才说：&ot;怕。&ot;

我说：&ot;晚了，早点说我还能有点良心，现在良心被狗吃了，没了，只好坏到底了。&ot;我的手指爬到他脸上，变成手掌，捂上他的额头，还好，没有烧，我叹口气，收回手。

他问：&ot;狗呢？是不是把你良心吐出来了？&ot;学得倒快！

我说：&ot;狗说我根本没有良心，它什么也没吃着。&ot;

他轻笑说：&ot;你是不是，饿了？&ot;

我小声说：&ot;你可不能提饿不饿的，我现在是一只大老虎，垂涎三尺，一口就能把你吃了。&ot;

他说：&ot;用不用，让他们送点吃的？&ot;

我嘿嘿笑着说：&ot;你是希望我饿着呢，还是希望我们这么呆着呢？&ot;

他想了想，说：&ot;你还是，饿着吧。&ot;我终于哈哈笑起来。

他也轻笑了一下。

我突然想起来了那文章末尾的一段，忙故作神秘地说：&ot;佑生，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你疯了。&ot;

他半天没说话。

我接着说：&ot;就是你的腿，虽然没了，可照样疼？&ot;

他长出了一口气，说：&ot;你怎么知道的？&ot;

我小声地说：&ot;别怕，你没疯。还不谢谢我？（佑生：干吗要谢谢你？）你要是不这么觉得，反而少见。&ot;

他似乎叹了口气。

我接着说：&ot;我告诉你一个方法。（瞎编吧，让他高兴就好）从现在起，你就在脑中想象，我，不，不不不，小沈，是小沈，在那里拿刀，一下把你的腿截了，你的腿掉在了地上，没了。你忍无可忍，愤然起身，拿起一只大棒，把小沈，记住，是小沈！一棒，狠狠打蒙，出了你这口恶气！你也许就会好点。&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