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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你闭嘴，&rdo;霍奇斯反驳道，&ldo;作为一个银行的总裁，你的良心本该为取消多少抵押品的回赎权而内疚，却还在这指责别人的基督信仰，是不是有点太虚伪了。你已经把许多家庭赶出了他们的家。&rdo;

&ldo;那是两回事，&rdo;舍伍德说道，&ldo;那是做生意，我得考虑自己股东的利益。&rdo;

&ldo;算了吧，胡说八道！&rdo;霍奇斯说完挥了挥手，不打算再争论下去。

门口突然发生的一阵骚动引起了霍奇斯的注意。他转过头，正好看见特雷纳和其余出席医院会议的一伙人拥进了酒吧。他看得出，特雷纳看见他一点儿也不高兴。霍奇斯耸了耸肩，回头去喝自己的酒。但他不可能丢开特雷纳、舍伍德和坎特这三位重要人物都在这儿的这一意外的事实。

霍奇斯抓起自己的威士忌，滑下自己的凳子，跟着特雷纳走到舍伍德和班克斯所在的桌边。霍奇斯拍了拍特雷纳的肩膀。

&ldo;就现在谈谈怎么样？&rdo;霍奇斯建议道，&ldo;我们大家都在这儿。&rdo;

&ldo;真该死，霍奇斯，&rdo;特雷纳冲口说道，&ldo;我要给你说多少次才行呢？今天晚上我不想谈，明天再谈！&rdo;

&ldo;他想谈什么？&rdo;舍伍德问道。

&ldo;一些有关他原来病人的情况，&rdo;特雷纳说道，&ldo;我告诉他我们将在明天午饭时见他。&rdo;

&ldo;怎么回事？&rdo;坎特医生问道，加入了争论。他感觉到了血腥味，像鲨鱼被诱向食饵一样，被吸引到了桌边。

&ldo;霍奇斯医生对我们管理医院的方法不满意，&rdo;特雷纳说，&ldo;我们明天得听取他的意见。&rdo;

&ldo;肯定又是老一套，&rdo;舍伍德插言说，&ldo;对他过去的病人没有给予尊贵的治疗。&rdo;

&ldo;忘恩负义！&rdo;坎特医生说道，打断了正欲回答的霍奇斯，&ldo;我们把自己的时间贡献给了无偿专业服务，以使医院继续运转下去，但我们得到的回报是什么呢？除了批评，什么也没有。&rdo;

&ldo;狗屁的无偿专业服务，&rdo;霍奇斯冷笑道，&ldo;你们谁也别想骗我。你们专注的不是什么慈善事业。特雷纳，你把这个地方用以满足你新近发现的浮夸虚荣；舍伍德，你的兴趣甚至还没有那么复杂世故，只是为了赚钱，因为医院是你银行最大的客户；还有坎特，也一样简单，你关心的是那个造影中心，我一时糊涂批准了的那个合资机构。在我作为医院管理人时做出的所有决定当中，我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rdo;

&ldo;可是当你做出那一决定时，你曾认为那是一桩好买卖。&rdo;坎特医生说道。

&ldo;那只是由于我原以为它是更新医院cat1扫描仪的唯一方法，&rdo;霍奇斯说道，&ldo;可是后来，我意识到那机器不到一年就能收回成本，当然我也由此意识到你和另外的私人放射医生在掠夺本应由医院赚来的钱财。&rdo;

1　puterizedaxialtoography：计算机化x射线轴向分层造影。

&ldo;我不想再打旧仗。&rdo;坎特医生说道。

&ldo;我也不想，&rdo;霍奇斯同意说，&ldo;但问题的关键是你们这些人所专注的根本不是什么慈善事业，你们关心的只是财政收益，而不是病人或社区的利益。&rdo;

&ldo;跟你这种人没法儿谈，&rdo;特雷纳怒气冲冲地说，&ldo;过去你把医院当作个人的领地来经营，请你告诉我们，这些年来是谁在照料你的房子？&rdo;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霍奇斯结结巴巴地说道，目光飞快地在面前的几个人身上转来转去。

&ldo;这并不是个复杂的问题。&rdo;特雷纳说，他的怒气驱使着他步步紧逼。他已经用刀子刺中了霍奇斯的痛处，现在还想把刀推进深处，直没至刀柄。

&ldo;我不知道我的房子同这有什么相干。&rdo;霍奇斯设法应忖道。

特雷纳踮起脚尖环视了一下屋内。&ldo;范&iddot;斯莱克在哪里？&rdo;他问道。&ldo;他在这儿的什么地方。&rdo;

&ldo;他在壁炉旁边。&rdo;舍伍德用手指着说道。他不得不竭力忍住脸上满足的微笑。关于霍奇斯房子的问题已使他苦恼了有一阵子了；他之所以从没有提出来，唯一的原因就是特雷纳不准他提出。

特雷纳喊了一声范&iddot;斯莱克，但那人仿佛没有听见。特雷纳又喊了一声，声音大得酒吧里每一个人都听得见。谈话停止了；除了唱机传出的音乐声之外，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范&iddot;斯莱克慢慢穿过房间，众目睽睽之下他感到很不自在。他知道绝大多数的人都在看他。但他们很快就都失去了兴趣，谈话又开始了。

&ldo;很难受吧，伙计，&rdo;特雷纳对范&iddot;斯莱克说，&ldo;你看上去好像走在沼泽中一样。有时候你简直不像个30岁的青年人，而像个80岁的老头。&rdo;

&ldo;对不起。&rdo;范&iddot;斯莱克说道，保持着漠然的面部神情。

&ldo;我想问你一个问题，&rdo;特雷纳继续说，&ldo;是谁一直在照料霍奇斯医生的房子和财产？&rdo;

范&iddot;斯莱克看看特雷纳，又看看霍奇斯，唇边现出一丝苦笑。霍奇斯把目光转向一边。

&ldo;是谁？&rdo;特雷纳继续问道。

&ldo;是我们。&rdo;范&iddot;斯莱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