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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第1页）

树枝燃烧起来，地下俱乐部里开始灌满了浓烟。辛辣的烟雾刺激着眼睛、喉咙。理奇听到艾迪咳嗽了两声，一切就又恢复了平静。

比尔又往闷烧的火焰上扔了两把树枝，问道：&ldo;谁有幻、幻觉了吗?&rdo;

&ldo;想出去的幻觉。&rdo;斯坦利说。贝弗莉笑起来，但是那笑声很快就被一阵咳嗽代替了。

理奇靠在墙上，看着那个烟洞，想起了保罗&iddot;班扬的塑像……

但是那只是个幻像，幻觉。

&ldo;烟快呛死我了。&rdo;班恩说。

&ldo;那就出去。&rdo;理奇低声说。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感觉地下俱乐部变大了。绝对没错。刚才他坐在那里左边靠着班恩的胖腿，右边靠着比尔瘦削的肩膀。但是现在他碰不到他们了。他懒洋洋地向左右看看，班恩离他有一英迟远，比尔离得更远。

&ldo;地方变大了，朋友们。&rdo;他说。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咳得很厉害，胸口感到一阵刺痛。后来比尔帮他捶了后背，那阵咳嗽才过去了。

&ldo;你不知道你并不总是。&rdo;理奇说。他又看着那个烟洞。多亮啊!即使团上眼睛，他也看得到那个长方形，在黑暗中飘动，不过是明亮的绿色，不是白色。

&ldo;你是什。什、什么意、意思?&rdo;比尔问。

&ldo;结巴。&rdo;他停了停，又有人咳嗽。

突然一线光亮射进地下俱乐部。如此突然、明亮，理奇不得不眯起眼睛。他认出是斯坦利的身影，正挣扎着往外爬。

活盖关上了。麦克又往火堆扔了几根树枝。理奇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觉得这个小小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热。

理奇环顾四周，看着他的朋友们。浓烟笼罩，很难看得清楚。

贝弗莉头靠着墙壁，闭着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到耳垂。比尔盘腿坐着，下额抵在胸前。班恩‐‐班恩突然站起来，推开了活盖。

&ldo;班恩走了。&rdo;麦克说。他像印第安人那样坐在理奇对面，眼睛通红。

艾迪出去了。

贝弗莉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比尔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被拽了上去。

&ldo;看来是我们俩了，麦克。&rdo;理奇说着咳嗽起来。&ldo;我原以为是比尔‐‐&rdo;

他咳嗽得更厉害了，伏在膝上，干咳着，喘不上气来。他的脑子里嗡嗡地响，泪流不止。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他听到麦克的声音：&ldo;不行就上去吧，理奇。别冒失。别害了自己。&rdo;

他冲麦克摆摆手。麦克说得对，很快就要有什么发生了。那时他还想在这里。

那阵咳嗽使他感到一阵头晕，现在他好像浮在空气上。很美妙的感觉。他稍稍喘了口气，想着：有一天我会成为摇滚歌星。肯定会。我会出名。出唱片，出专辑，拍电影。我会拥有卡迪拉克。等我回到德里的时候，他们会嫉妒死的。我戴眼镜，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将是缅因州第一个摇滚歌星。我将‐‐思想变得缥缈了。没关系。他发现自己不用再短促地呼吸。他的肺已经适应了，可以自由地呼吸烟雾。也许他来自金星吧。

&ldo;感觉怎么样，理奇?&rdo;麦克问。

理奇微笑着。&ldo;好多了。很好。你呢?&rdo;

麦克点点头，笑了。&ldo;感觉很好。你有什么奇异的想法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