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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肉的香气原本就浓烈，热气又将孜然和辣椒粉烘出浓香，两者结合出的味道，简直勾人心魄，原本干瘪的胃更加难以忍受饥饿。让人恨不得两只手捧起羊排，大吃特吃，将那羊肉塞满口，用每一寸味蕾感受烤羊排的香味。“没想到这么诱人。”谷忆函被香得呼吸都局促了，“刚才我还觉得咱俩吃不完呢，现在感觉好像不太够吃啊。”她说着，用筷子从羊排末端夹下一大块羊肉，塞到嘴里。焦香和孜然香同时落到舌头上，那香味让她舌头上的神经都仿佛在跳动。每一下咀嚼，那细碎的孜然就被抖落几分，舌头上的香味又增加几层。羊肉的外层满是烤肉的焦香，内层的肉烤得酥烂，嚼起来一点儿也不费牙，羊肉香浓的汁水渗出来，混合着孜然粉一同下肚，整个人都温热了起来。羊肉刚入口时，谷忆函腮帮子鼓鼓的，每嚼一下，腮帮子动一下，像个小仓鼠，很快羊肉就吃完了，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就咱俩人，不用拘束，直接上手就行。”舒梓康说着，戴上了服务员送来的塑料手套。她一手扶着羊脊骨，一手握住一根羊排，稍微用力一撕，一整根长条的羊排就脱离了下来，连接处还带出来几分肉汁。“给。”舒梓康把一整根羊排放到谷忆函盘子里，示意她也戴上手套，用手拿着吃。烤羊排2◎吃烤羊排赏花，看着行星缓慢旋转◎那一长条羊排上覆盖了一层炙烤出来的油，又沾满了孜然粉，看上去像是覆盖了一层闪粉一样亮晶晶的。撕扯出来的羊肉汁，顺着骨头的末端缓缓流下。谷忆函紧盯着那滴羊肉汁，咽了咽口水，不再顾及形象，迅速戴上手套，两只手分别捏住了羊排两端。她咬住羊排一端的肉，轻轻一撕扯，一绺羊肉就顺着骨头被撕扯下来。牙齿和舌头并用，谷忆函像唆面条一样把整绺羊肉吸入口中，那肥美的滋味一点点填满口腔。嘴唇上沾了大量孜然粉，舔一舔，咸香的味道又加重了几分。这外层的一绺羊肉，肉质细嫩，整体是瘦肉，不过略带一些脂肪，吃上去既有瘦肉的不腻味，又有少许荤香，酱料已经渗入了肉层深处，每一口都格外够味。“这样吃也太爽了！我以前从来没这样豪放地吃过肉！”谷忆函说着，又啃了一口骨头上的肉。那肉被烤干了水分，紧紧地贴在骨头上，外层有部分已经纤维化，吃起来疏松而焦香。肉汁都被锁在了内层，一撕一咬，淡淡的羊肉汁渗到舌头上，鲜得她呼了一口热气。“这样吃羊肉很有草原游牧民族的感觉，坐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远处牛羊成群，身边点一堆柴火，架起架子烤羊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哇”谷忆函一边细品着口中的滋味，一边眯着眼睛想象。“场面这么豪爽，不拉几个人过来拜把子，真是太可惜了。”舒梓康笑道。“哈哈哈哈哈突然调频到三国了。”谷忆函完全把稀巴烂的论文忘到了脑后，眉头舒展了大半。舒梓康拿起一根撒了辣椒面的羊排啃，那羊排上本来就有一层亮晶晶的棕褐色调料，再加上火红的辣椒面，颜色更是喜人。凑近一闻，除了那香得让人迷糊的烤羊肉味，还有一股刺激感十足的辣椒面味，勾得人鼻子直痒痒。舒梓康咬了一大口，那羊排外层的肉烤得干干的，焦焦的，原本嚼碎就需要费些时间，偏偏辣椒面又迅速在舌头上化开，在口中点了一把火，催得她越嚼越快。“呼，好辣好辣！”舒梓康一边猛嚼，一边用手扇风，口中倒抽着冷气。“你不是点了牛奶吗？快喝一口！”谷忆函看得又好笑又心急，敲了敲她的牛奶。舒梓康顺手抄过牛奶杯，猛吸一大口。冰冰凉凉的牛奶像小溪一样，流淌过舌头，扑灭了那滚烫的辣意，浓浓的奶味带着微甜，让她不自觉笑了起来。“幸好我预感到味道会比较辣，点了冰牛奶，如果点的是热的，那喝这一口我人就没了。”舒梓康美滋滋地喝着牛奶，脸上挂着笑意。辣味虽然冲淡了，不过还是在舌头上留下一层奇妙的味道，舒梓康又咬了一口羊肉。那辣椒粉只撒在肉层表面，并没有渗透到内部，内层的羊肉丰沛多汁，每一口都香到了骨子里。谷忆函大嚼着羊肉，感受着肉块塞满嘴的充实感，视线不经意瞥向窗外，满地的月季花轻轻摇曳，她周身突然被一股幸福感包裹，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美好。舒梓康看到她一脸的傻笑，揶揄道：“怎么样，心情好了？”“好了！”谷忆函又咬了口肉，“你说的对，有功夫心烦不如去吃肉，没有什么是一顿烤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就两顿！”“吃完就回去改论文！让这邪门的论题，轻轻敲醒导师沉睡的心灵！”-林长青戴着兜帽，双手插兜站在深夜食堂门前，抬头看着香樟树，深吸了一口气：“好久没见过香樟树了，香味还是这么清新。”他走进店内，又一眼看到了窗外摇曳的白色花朵。林长青挤开窗边环绕的人群，安静地看着白色的茉莉和红色的月季碰撞出红白玫瑰的意境，看着月光流转在香槟色的月季上，衬得那精致的花瓣格外华贵。“没想到还能在市区里，看到这么野性又自由生长的花。”他在一楼待了一会儿，又上了二楼，每踩一步，木台阶都会发出微微的“嘎吱”声，让上楼梯都变得更有氛围了。复古美式区坐满了干杯畅饮的人，人们聊得火热，日式小酒馆区的食客都优优雅雅的，时不时说上几句悄悄话。唯有赛博朋克区，坐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带着股疏离感和酷劲儿，林长青莫名被这股劲儿吸引，找到了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啤酒，一份烤羊排。等菜上桌的空档，他慢慢欣赏着赛博区的装修，视线被那科技感十足的粉蓝荧光色、以及错落分布的透明和黑色玻璃吸引。不过很快，他的视线锁定了天花板上那个硕大的圆球。那圆球直径就有三四米，做成了行星的样式，一小半陷在了天花板里，圆球周围还有做成了黑胶唱片样式的行星光环。天花板其他部分的材质类似大理石，呈现出波浪的纹理，反射着暗色的光，很有银河的深邃感。林长青久久地盯着那天花板，被扑面而来的炫酷感与宏大感震撼：“这环境，简直比科技馆还更有氛围啊。”他本以为那“行星”只是个装饰，没想到没几分钟，那行星和作为行星光环的黑胶唱片都缓缓转动起来，竟然有音乐从天花板上传出。那是一首舒缓的纯音乐，每一个乐符都清透而空灵，并不吓人，只有一种让人震撼的史诗感。再搭配上天花板那时暗时亮的反光，林长青突然有种置身宇宙的浩渺感，他和赛博区的其他人一样，仰着脖子，不愿意收回视线。就在这时，烤羊排和啤酒上了桌，服务员也没有吵到他听音乐，安静地离开了。一曲终了，行星停止了转动，林长青懵了半天，才从那意境中抽离出来，忍不住感叹道：“这究竟是什么宝藏店铺啊，连店内装修和音响都跟电影片场似的。”林长青低下头，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桌上的烤羊排和啤酒，注意力又被美食吸引了。烤盘上铺了一层锡纸，锡纸上放着一大块烤羊排，每一根骨头上都有着大块饱满的肉，棕色的肉块上，撒了满满一层的孜然粉和白芝麻。但凡是撒上白芝麻的肉，都莫名其妙带了一股让人眼馋的感觉。他立刻戴上手套，掰下了一根羊排，咬了一口骨头末端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