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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店的窗口对着台阶，香味能飘上去，相比于炒菜炖菜什么的，油炸的东西香味传得更远，我们先搞点香的东西炸炸，对着台阶炸上它一个星期的，看看效果。”“诶，你这方法听上去很可行。”秦元捏着下巴点点头，“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学校步行街岔路有个炸货摊，位置虽然偏，但是香味能传遍整条街，生意好得要命。”“而且我们一直上新品，这个关记就算再模仿我们，也总要比我们慢上一两天。多花点钱，就能提前在我们这里吃上绝妙的美味，相信食客们知道怎么选的。”蒲芮补充道。大家都觉得这方法是个妙计，原本还觉得被学人精模仿了很恶心，可此刻都暗戳戳地兴奋着，想看关记费尽心机模仿还翻车。第一天确定要先炸酥肉和带鱼，吃起来香喷喷，同时又好打包带走，不用进店等座位。蒲芮交代俞柳和农贸市场的老板联系，让他们多送几桶油，再送一些新鲜的带鱼来。“就用窗口的这两个灶台做炸货，廖海彬和聂昀来吧。”蒲芮挑了面试时比较擅长做炸货的两个员工，“我把排风扇开大点，你们加油，把香味送上去。”蒲芮跑前跑后地安排，一改平时懒洋洋的样子，好像在准备策略的军师，认真又干练，黎暮盏看着她，没注意到自己已是满脸笑意。黎暮盏回到异世界的店里，问温耀：“风吟今天来了吗？”“现在还没来，往常他一般后半夜来。”温耀想了想，回应道。“好，等他来了立刻跟我讲。”黎暮盏特别叮嘱道。-农贸市场的老板正准备把深夜食堂之前预定的其他配菜送过去，就接到了俞柳的电话，正好顺路一起送了过来。“这雪花里脊肉漂亮得很，就用这个做小酥肉吧。”廖海彬在三开门冰箱前千挑万选，选出来一大块又新鲜，颜值又高的里脊肉。那里脊肉整体是瘦的，点点肥肉像是雪花一样覆盖在整个肉块上，分布得十分均匀，看着喜人，廖海彬看到这肉都忍不住一阵惊喜。聂昀点点头，把清洗好的带鱼放在案板上：“那我做带鱼。”“我先帮你把鱼择好，女孩子应该很怕杀鱼吧”“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廖海彬刚放下手中的肉，就见聂昀手起刀落，迅速完成了掐头去尾去内脏的活儿。“好的，打扰了。”廖海彬抱拳，退回了原本在的位置。“既然要香，那就香到底。”廖海彬直接拿了新鲜的花椒放在油锅中炒制，花椒颗粒在油中旋转着蹦跳，炸出的香气浓烈，他将花椒炸酥后，用擀面杖压成了新鲜的花椒粉。“给你也来点油。”廖海彬搬起油桶，朝两个锅中倒油，看着清亮的油吨吨吨落在锅中，莫名是种享受。雪花里脊肉切成三毫米的条状，加上姜末、盐和刚制作好的花椒粉腌制。廖海彬又拿了个小盆装了些红薯淀粉，打碎的鸡蛋落在淀粉里，摔出一些细微的粉尘，加上香味扑鼻的花椒碎和盐，搅出来的面糊格外浓稠。廖海彬刚想给腌好的肉块挂上面糊，就听到背后传来蒲芮亲自莅临指导的声音：“在面糊里加点小苏打吧，这样炸出来的肉吃起来更脆。”“好嘞，学到了。”廖海彬在其中加上小苏打，给肉块挂汁。另一边，聂昀将带鱼切段，每一段上都均匀地打上花刀，每刀都深入鱼骨，但没有将骨头切断，那带鱼皮是银色的，很是亮眼。聂昀将带鱼块腌制好后，裹上加了椒盐粉的面糊，准备开炸。油锅渐热，手靠近一些，能感受到炭盆一样的温暖，油锅上空的空气，也随着热度微微扭曲。聂昀用长筷子夹起带鱼放在锅中，面糊率先滴落，只一秒就变成了金色，迅速膨胀起来。带鱼块刚入锅，油的热力像是信号放大器一般，迅速将鱼肉原本清淡的味道放大一百倍，包裹着浓郁的油香发射出去。扑面而来的炸带鱼香味像是有冲击波一样，只被这香味攻击一下，人就开始迷糊了。“哇，好香。”廖海彬刚想将肉条下锅，先被这香味勾得转过头去。面糊遇到热油的那刻膨胀定型，带鱼块从银色亮眼，变成了两面微黄。聂昀把一块又一块带鱼放到油锅中，那香味在油锅前汇聚、加浓，又拥挤着从小窗口传到外面，外面排队的食客目光逐渐向小窗口靠拢。“什么味道这么香啊好像在炸东西，馋死我了”“饿着肚子闻香味这种惩罚，建议加到满清十大酷刑里。”“深夜食堂做的东西一直都很香，但很少像今天这种香味一样，这么有穿透力，感觉这香味直接把我人都贯穿了！”带鱼第一次炸完后，变得微黄，聂昀又将它们复炸了一次，这次变成了亮眼的金黄色，带鱼表面一列列整齐的花刀，随着鱼皮的褶皱，变成了平行分布的波浪形，看着很精致。她用厨房吸油纸吸去了带鱼表面多余的油，将那方方正正的带鱼块整齐地码放在了放了生菜的盘子中。“我这个位置，可以说是第一闻香位，第一个受到炸带鱼香味攻击，太馋了太馋了。”廖海彬笑着吸了吸口水，“我要比你炸得更香！”“好啊，那我们就比一比谁的更香。”聂昀勾起嘴角，迅速夹起几个带鱼块下锅。廖海彬担心肉条粘在一起，所以一条条往锅中放着肉块，不过速度也很快。原本扁扁的肉条，进入锅中没多久就膨胀成了圆柱形，有的随着肉的形状走势，弯曲成了s形。无数细碎的金色泡沫包裹着肉条，推动着它们在油锅中缓慢地游曳，香味也随着廖海彬下肉的动作一股一股往上窜。相比于带鱼，这炸里脊肉的香味更纯正，热油将肉香完完全全激发出来，那肉的绝妙鲜美气化在了空气中，肉香与油香填满了每丝每缕的空气。“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你那边更香一些。”聂昀手上炸着带鱼，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往小酥肉上瞟，鼻子前面都是香味，每一次呼吸，都有无数香味窜入鼻中，充满肺部。看着那肉块被大漏勺捞起，看着金黄的油从肉块上滴回锅中，看着那肉块表面的油晾凉暗淡，又再进入油锅复炸，染上金黄色，简直让人口水流淌成河，眼中泛出饿狼般的亮光。“唉不行，把我自己都香晕过去了。”廖海彬扶着额头，脑海中浮现着自己丢下漏勺，疯狂拿起炸酥肉大炫特炫的样子。他怕自己失去自控力，摸到了排风扇开关，将风力调到最大。两股香味混合在一起，被排风扇送得很远，香味一级一级攀上台阶，随着晚风沿着主路溜达。门外食客喊饿的声音越来越大，关记小炒菜门前排队的食客，以及主路上的很多路人，都被这香味狠狠闪了腰，停在原地，四下寻找，很快锁定了方向。“我丢，香死我了！下面有卖炸串的吗？要不然你先在这里排队，我去买点炸串回来。”“啊这队伍要等多久啊，我真是不想等了，闻着这香味排队简直要我狗命！”“下面是不是还有买吃的啊？我们先下去看看吧？”与此同时，蒲芮将“炸小酥肉25份”、“炸带鱼23份”两种价格牌，分别挂在了店内和店外。-陆盛森开了一天的出租车，肩膀有点痛，脚也有些发麻，见天空擦黑，准备找个地方觅食。司机群里有人发定位，说是最近新开了一家叫关记小炒菜的饭馆，最近开业大酬宾，便宜大碗，味道也不错。陆盛森直接导航过去了。他来之前没想太多，以为到了就可以直接进门吃饭，没想到门口全是排队的人，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他只好默默排队，进门找到座位已经是将近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