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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阿德里安心想，刚才她还穿着紧身的连衣裤呢。噢，不，那是杰西，而且也不是刚才，应该是在进入蠕虫洞前。

&ldo;我们应该把它当作一个未知事物来进行分析和解决，&rdo;弗朗西斯说道，&rdo;就像艾伦&iddot;奎因和尼禄&iddot;乌尔夫一样。来，把所有的线索都集中起来。&rdo;

&ldo;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rdo;阿德里安说道，&ldo;也许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我们的记忆力都出了毛病。&rdo;

&ldo;我们应该记笔记的。&rdo;弗朗西斯重复道。

&ldo;我会试试。&rdo;阿德里安说道，&ldo;你能回想起最后发生了什么吗?&rdo;

&ldo;我们加速前进了很久很久，然后……然后……&rdo;

根据外星人的草图，志愿者们造起了一艘宇宙飞船。这还算不上什么。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张草图的来历：它原本只是&ldo;外星智能探索&rdo;机构在高能宇宙射线中攫取的一段信息，被一个电脑天才破译。这位天才写了一本关于ufo的时髦小说《来自外星球的礼物》，假借该书的出版，将自己的发现隐藏其中，公之于众。

阿德里安在廉价书堆里发现了它，并意识到设计图也许是真的，在弗朗西斯的帮助下，他们找到了书的作者彼特&iddot;卡文迪，却发现他得了精神病，住在一家精神病院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想法都是疯狂的。大官僚威廉&iddot;梅克皮斯对卡文迪的构想非常重视，他甚至试图阻止阿德里安和弗朗西斯将草图公布于众，但这消息仍然被披露了。

可是，事态的发展既不像梅克皮斯所担心的那样，也不是阿德里安和弗朗西斯当初所希望的样子。建造宇宙飞船的事被搁浅了，取而代之的是，人们利用外星人的反物质收集程序和发动机设计，解决了地球上曾经颇受关注的能源问题，以及其他一些社会问题。随着地球逐渐变为理想的乌托邦式的地球村，除了一部分不安分的&ldo;奋斗青年&rdo;外，没有人再想起到外太空探险的事。能源委员会花了十年时间进行考察，让这些&ldo;奋斗青年&rdo;们飞入外太空是否明智之举，而&ldo;奋斗青年&rdo;们又用了五年多时间来建造宇宙飞船。可是，当他们发动引擎，飞船一冲而入太空以后，他们才发现飞船实际已被电脑中的一个&ldo;特洛伊木马&rdo;式的程序控制了，这程序也许是外星人嵌入的，但更大的可能是彼特&iddot;卡文迪所为。

不过，卡文迪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左右为难的矛盾深深地折磨着他：一方面，他对很多问题都渴望求得答案，这种渴望非常强烈，甚至曾把他逼疯了;另一方面，这次试飞会失败还是会成功，也让他忧心忡忡。他无法选择，只能逃避。

问题很快摆在面前：他们是否应该重新编程，再次操控飞船。可是，他们又该去向何方?如果他们继续沿着外星人设计的路线前进，也许最终会找到答案，回答所有一开始就困绕着他们的问题：外星人为什么要送飞船设计图来?他们想从人类中得到什么?这次飞行的目的地究竟有什么在等着宇航员们?如果他们能到达目的地，又会发生什么呢?

这架飞船性能很好，它的设计与众不同。人们在设计建造飞船时一般都已尽其所能，但还是会经常碰到非自然灾害造成的事故;如果想在太空中活下去，并能开展工作，所有的机器和飞行员都得做到万无一失。在阿德里安完美主义的要求下，任何失误都是不可原谅的，他坚持要对飞船的每一处细节进行一而再、再而三的检查。飞船在一个重力加速度的加速作用下，飞过了火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最后他们飞离了太阳系。

这一过程共用了十三天。然后，他们又用了四百天的时间飞过了奥尔特云。100多天后，他们跌入了深渊‐‐二百多个人被迫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半，他们闻着彼此身上的味道，听着彼此相似的轶事;相似的说话方式，相似的清嗓子的声音，吃着一样的环保食物，终于使他们减少了耐心，增加了焦虑。

就在这时，杰西&iddot;布勒将卡文迪的程序从其他程序中剥离了出来，全体船员们又将面对这样一个挑战：一旦摁下键，他们将重新恢复对飞船的操控;但其后果也许就与他们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ldo;我全想起来了，&rdo;阿德里安一边说，一边揉着太阳穴，&ldo;可是那以后又发生了什么呢?&rdo;

在他们身后，是已经缩成星星般大小的太阳。即使它与其他星星一样随时可见他们还是觉得离它越来越远了。没有星光的宇宙深处好像睁着的巨眼，正盯着他们。

&ldo;就像一个白洞，&rdo;弗朗西斯说道，&ldo;突然出现在眼前……&rdo;

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对抗正用力地扯着他们的身体，几乎要将他们五马分尸，身体内的各个器官好像要进行大移位……强光亮得可以刺瞎人的眼睛，杰西下意识地伸出手，&ldo;啪&rdo;一声将外面的显示器关上。

呆在这样的黑暗里让心里舒服了些，但身体却依然继续被撕掳着。如果在这种状态下时间还存在着，那么他们会被永远撕掳下去，可是有时这种身体的扭曲和体内的器官移位会突然消失，好像从未发生过。

怪异的恐惧气氛充斥着整个主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