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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头顶上的灯又亮了起来。

&ldo;或许那些坏消息从未被报道过。&rdo;弗朗西斯试探地问道。

&ldo;你是指建立审查制度吗，法姆斯特夫人?&rdo;梅克皮斯问道，当他摇着头的时候，那脑袋就像要从那细管似的脖子上掉下来，&ldo;不需要，而且没意义。能源委员会不过负责能源的分配而已，它无法控制媒体，就算可以，因特网上有那么多消息，媒体报道的遗漏是显而易见的，关键在于没有人关心这些。&rdo;

&ldo;除了你。&rdo;

梅克皮斯很认真地点了下头：&ldo;像我一样，有一些官员被调来追查这些事的起因。&rdo;

&ldo;把我带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征求我的意见吧。&rdo;弗朗西斯冷冷地接口道。

&ldo;阿德里安不见了。&rdo;梅克皮斯说。

&ldo;我也发觉了，而且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存在过。&rdo;

&ldo;没有任何电脑数据可以证明他的存在。&rdo;梅克皮斯纠正道。

&ldo;你什么意思&lso;&rdo;

&ldo;要知道，删掉一个人的物质证据并非易事，书面文件，档案，诸如此类，&rdo;梅克皮斯解释说，&ldo;没有人可以用魔术把它们变掉。我们完全依赖电子信息，一个搜索程序执行删除命令时，会把有关一个生命的最有用的资料删掉。可是为什么有人要那么做呢?&rdo;

&ldo;我想就是你们，&rdo;弗朗西斯说。她做了个手势，表示这个&ldo;你们&rdo;包括整间办公室里的人以及它所代表的委员会。

梅克皮斯摇了摇头：&ldo;也许是阿德里安自己干的呢?&rdo;

弗朗西斯不信。

&ldo;外星人干的?&rdo;梅克皮斯进一步推测道。

&ldo;毫无意义，&rdo;弗朗西斯否认说，&ldo;如果他们已经在我们中间，又何必给我们那些设计图呢?&rdo;

&ldo;故意留给我们的陷阱?&rdo;

&ldo;我还是觉得是你干的，&rdo;弗朗西斯固执己见，&ldo;至少是某个很像你的人，或者像以前的你。不过，不管他是谁，我都要把他揪出来。&rdo;

梅克皮斯那张死人般的脸上浮现出高兴的表情：&ldo;祝你成功，法姆斯特夫人。&rdo;

第二章

弗朗西斯仔细研究了那座在树林里若隐若现的小木屋。这是阿德里安的住所。十年来，如同这个世界发生的巨大变化一样，在她和阿德里安的身上也发生了许多事。作为顾问已不再需要亲自约见他的客户了，阿德里安从他的城市公寓里搬了出来，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弗朗西斯曾去过他的公寓几次，不过阿德里安的搬家也是他已成定局的、一步步淡出这个社会的一种方式，在过去的六年中，两人鲜有往来，最多不过在节假日时互相问候一下。要不是这次为了找他，到他的公寓去一次，弗朗西斯甚至还不知道他已经搬家。

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已对目前的形势了然于胸。毕竟这不是希区柯克的电影剧本，更可能是一部恐怖小说或是悬念小说，查找整件事的方向定位是非常重要的，否则你会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如何去做。

小木屋孑然而立。出租车载着她沿路已驶过几间农舍，每一间都离小木屋很远，想来它们的主人也无法知道阿德里安的行踪。在这偏僻的地方，弗朗西斯怀念起都市里那些热心人来了。

在警匪片里，无论白天黑夜，无论发生什么，邻居总是目击证人，问题只是如何让他们开口。也许这正是阿德里安一直都在追求的：隐姓埋名。阿德里安关心的，一是周游世界，二是梦想有一天能够飞到字宙中去。这或许是他们惟一的共同之处吧。

最后，围着屋子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除了吓着了一只正吃着嫩叶的兔子，它一下子窜进一边的矮树丛里，弄得树丛也&ldo;嗖嗖&rdo;地抖了起来，弗朗西斯决定进屋一探究竟。

门没有锁。在电影里，没锁的门经常引出这样的镜头：持枪的探员小心地侧着身慢慢地进入房间，他双手紧握手枪，一会儿瞄准这儿，一会儿描准那儿。可她没有任何武器，她推开门，走进房间，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惧一下子抽紧了她的胃。

走廊直接通向起居室。门廊的墙壁刷得光精平整，落地窗，硬木地板‐‐跟木屋里面的布置迥然不同。

看来要追求木屋的粗陋原始本色是一回事，让它舒适宜于居住，则又是另一回事了。屋子中惟一符合传统的，是嵌在左墙内的壁炉;壁炉的前方铺了一张破烂不堪的地毯，沙发被盖上了色彩缤纷的小花毯，两边各一张与之配对的椅子。桌子靠在另一面墙上，桌上有一台手提电脑。

房间里没有别人，一切都显得干净整齐，这让弗朗画斯想起了阿德里安过去的公寓，看上去，小木屋在他离开或被带走后就没有人收拾过。

屋里有两条门廊，其中一条的门关着，占据了远处的墙。她推开门，来到左边的门廊。门廊的一头是一间带浴室的卧房：床已经铺好，卧室里井然有序，浴室亦是如此，叠好的毛巾挂在架子上，淋浴笼头是干的。另一条走廊直通厨房，里面放了一张餐桌和四把椅子，在这里弗朗西斯第一次发现乱了套的东西：早餐用具杂乱地堆放在桌上，有一只碗、一盒谷类食品、一只大杯子、一把汤匙，碗是空的，但杯子里还剩下一大杯冷咖啡;一层光亮亮的油漂浮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