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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ldo;嗯，嗯，王教授，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要教我心理学方面的东西?&rdo;

&ldo;你是个好苗子，&rdo;王进直言不讳，&ldo;敏感、细腻、冷静，在犯罪心理学这方面有一定的天赋。我已经老了，很想把自己的见解和看法传下去。&rdo;

&ldo;可是你对我并不怎么了解，算上这次，我们也只见过三次面吧?&rdo;

&ldo;足够了，一个人有没有天赋，其实只需要几次见面就可以判断。而且，自从你把我当成嫌疑人后，我一直很关注你查案的进程。&rdo;

&ldo;就算你可以发现天赋又如何，人品呢?如果我是一个道德品质恶劣的家伙，又掌握了那些几乎可以洞察人内心世界的知识，岂不是……&rdo;

&ldo;水只供养生命，完全不会在意供养的是绵羊还是豺狼。同样，我只教授人知识，管他是天使还是恶魔。&rdo;

……

&ldo;是不是觉得挺难接受?其实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人类将为了得到自己的利益而损害他人的行为称之为恶，但是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来讲，人类的存在即为恶，或者说万物的存在即为恶。食物、空气、水、阳光包括所有的资源在一定时期内都是常量，一个生物个体需要生存，势必会消耗一定量的资源，从而剥夺另一个生物个体所需要的资源。从蛋壳中刚刚出生的小鸟为了争夺母亲口中的食物，排挤踩压自己的兄弟姐妹，使它们活活饿死。刚孵化出来的蜂王，会将其余尚在蛹中的蜂王拖出蜂巢，暴晒至死。这些都是自然界中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只有超脱了善与恶这种陈旧观念的束缚，才可能以超然的境界去进行研究。&rdo;

&ldo;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rdo;我不由得接了一句。

王进像个小孩子一样抚掌大笑，&ldo;好!好!要不怎么说我很欣赏你呢，你总是能很快地抓住要点。在这方面，你比张璇还要好些。&rdo;

&ldo;张璇……说起来，你最近见过张璇吗?&rdo;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ldo;没，自从被你们查到这里以后，我就没再见过她。&rdo;王进很是坦然，&ldo;你想选她做女朋友吗?&rdo;

&ldo;啊?&rdo;我脸红了起来。

&ldo;两个天才的孩子，会不会也是天才呢?按照遗传学的理论来讲，这个可能性很大的。&rdo;他点了点头，&ldo;如果你们要结婚，我不介意当你们的证婚人。要是生孩子的话，最好是男孩，男孩在心理学研究方面比女孩要有优势。&rdo;

您的思维也太超前了吧，王教授。我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ldo;我记得你的记事簿丢了对吧，找到了吗?&rdo;

&ldo;没有，&rdo;王进摇了摇头，&ldo;我已经不找了。&rdo;

&ldo;为什么?&rdo;我有点奇怪。

王进笑道：&ldo;因为丢了啊。&rdo;

这位教授开始打机锋了。我干咳一声，问道：&ldo;还有个问题，咱们图书馆的门一到晚上就会落锁吧，如果因为有事要进图书馆的话，要怎么办?&rdo;

&ldo;找管理员。其实图书馆没有你想的那么严，不少人都有钥匙，就连我都有一把。&rdo;

&ldo;也就是说，其实图书馆根本算不上严格的密室?&rdo;

王进点点头。

果然是这样。我继续问道：&ldo;王教授，关于顾新这个人，你好像很讨厌他?&rdo;

王进道：&ldo;虽然我不介意一个人的善恶，但我还是有个人的喜好。这跟是非感无关，是由价值观决定的。坦白来说，我不喜欢顾新这个孩子，并不是说他是个坏人。&rdo;

&ldo;那你讨厌他哪一点?&rdo;

&ldo;讨厌就是讨厌，不是哪一点，是他这个人。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总有些人你看着不顺眼的。不过我也承认，能让我看顺眼的人并不是很多。&rdo;

&ldo;那……王教授，你觉得顾新被杀，是因为什么?是他太令人讨厌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rdo;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

&ldo;我不知道。这个案子我只是关注，但没有沉下去研究。不过作为连环杀人案件，我想提醒你注意一点。一般的连环杀人凶手，尤其是像吴韬这种患有轻微妄想症的凶手，他的作案方式一般都会在一个模式内，虽然可能会有所改变，但并不会太过于明显。比如说s市陈雨案比起c市张寒案，体现的是他的进化，在仪式、操作、细节上的进化。但是死在你事务所门口的那个高中生，虽然还是剖腹，却像是一种退化，而之后的顾新、李峰这两个案子，连死亡模式都变了。我看了警方公布的案件咨情报告，说这一系列的碎尸案都是在模仿佛教教义。是你的推断，对不对?&rdo;

我有点局促不安地点了点头。

&ldo;如果换做我的学生，我早就把他骂得体无完肤了。不过只看了几本心理学书籍的你，能推断到如此地步，确实不简单。&rdo;

&ldo;我也觉得有点牵强。&rdo;

&ldo;觉得哪里牵强?不妨说一下。&rdo;王进眯起眼睛问道。

&ldo;连环凶手改变作案模式，大多是因为受到了外界的刺激。但是吴哥在这期间，好像并没有经历什么特殊的事情。还有李峰死于天然气泄漏引发的爆炸，归纳于火山地狱有点牵强。而顾新的舌头为什么会被咬掉呢?明明致命伤在背后，吴哥在杀死顾新之后，又咬掉他的舌头，搞得这么麻烦，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暗示拔舌地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