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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ldo;可能到希腊去，我想。有朋友在那边，以前就邀我去看看。&rdo;因说谎，心里有点不快。

但在这里把实情一五一十准确而明了地讲给舅舅实在非常困难。彻底说谎还倒容易些。

&ldo;晤。&rdo;他说，&ldo;没关系的，反正我那房子往下也不打算租给人，东西就那么放在里面好了。你还年轻，从头做起也来得及，去远处放松一段时间也好。希腊卜…&iddot;希腊怕是不错的吧。&rdo;

&ldo;总是给您添麻烦。&rdo;我说，&ldo;不过，要是我不在期间因为什么情况要把房子租给谁的话，现有东西处理掉也可以的，反正没什么值钱货。&rdo;

&ldo;不必不必，下面的事由我考虑安排就是。对了，近来你在电话中说的什么&lso;水脉受阻&rso;，怕是跟久美子事有关吧？&rdo;

&ldo;是啊，多少有点儿。给人那么一说，我心里也不够平静。&rdo;

舅舅似在沉吟。&ldo;过几天去你那边看看如何？我也有些想亲眼瞧瞧怎么回事。也好久没过去了。&rdo;

&ldo;我什么时候都无所谓，什么节目都没有的。&rdo;

放下电话，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这几个月时间里，一股奇妙的水流把我冲到这里。

现在我所在世界同舅舅所在世界之间，出现一堵肉眼看不见的厚厚的高墙，将一个世界同另一世界隔开。舅舅在那一边，我在这一边。

两天后，舅舅到家里来了。看看我脸上的病，他没说什么，大概不知怎么说好吧，只是费解地眯细一下眼睛。他拎来一瓶上等苏格兰威士忌和一盒在小田原买的什锦鱼糕。

我和舅舅坐在檐廊里边吃鱼糕边喝威士忌。

&ldo;檐廊这东西还是有好处的啊！&rdo;说着，舅舅频频点头。&ldo;公寓当然没檐廊，有时候挺叫人怀念的。不管怎么说，檐顾自有檐廊的情趣。&rdo;

舅舅望了一会空中悬挂的月亮。白白的一弯新月，严然刚刚打磨出来的。那东西居然持续浮在空中而不掉下，我很有点不可思议。

&ldo;哦，那症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弄出来的？&rdo;舅舅若无其事地问。

&ldo;不清楚。&rdo;我喝了口威士忌，&ldo;注意到时就已经在这儿了，大约～星期前吧。我也想解释得好些详细些，但做不到，没办法。&rdo;

&ldo;找医生看了？&rdo;

我摇头。

&ldo;还有一点我不太明白，这东西同久美子出走会不会有某种关联呢？&rdo;

我摇摇头：&ldo;痛总之是久美子出走后才有的。从顺序上看应该有关联，至于是不是因果关系我也不明白。&rdo;

&ldo;脸上冷不防冒出块病，这事我还没听说过。&rdo;

&lso;戏也没听说过。&rdo;我说，&ldo;不过，说倒说不好，反正我觉得好像已慢慢对它习惯些了。

当然，冒出这么个劳什子，一开始我也吃了一惊，很狼狈。～看见自己的脸心里就难受，心想要是一辈子这东西都赖在这儿不掉可怎么办。但不知为什么，随着时间的过去，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甚至觉得并不那么糟。什么缘故我弄不明白。&rdo;

舅舅&ldo;吻&rso;了～声，用不无疑惑的目光久久打量我右脸颊的游。&ldo;也罢，既然你那么说，那怕也没什么的。终究是你的问题嘛。需要的话，可以给你介绍一两个医生。&rdo;

&ldo;谢谢。眼下找不打算去找医生。估计找也不管用。&rdo;

舅舅抱臂往上看一会天空。和往日一样，看不见星星，只一弯明晰的新月。&ldo;我有好长时间没和你这么慢慢说话了，以为放松不管你和久美子两个也能和睦相处。再说我这个人原本就不喜欢对别人的事说三道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