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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大家鱼贯而出，大多数人都在说笑着什么，只有凯茨闷闷不乐。她觉得穆尔在嘲笑她。探长则把她当成了刚从警校毕业的学员。可恶的家伙！

对于自己住的街上那个房屋合作社，凯茨连它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她不好意思开口问别人，于是只好慢慢在街上遛车，留心注意街两边的告示牌。驶过一遍以后，她已捕捉到那个名字，并把它记在了心里。

凯茨费了好大劲才把车停在了停车场的车位里。天开始下雨了，她从车后座抓起一件雨衣，走向建屋合作社的办公楼。进楼以后，她已经湿透了。接待她的职员态度冷漠。凯茨不得不向他出示了搜查令，对方才去叫这儿的副经理。副经理来了，凯茨还是余怒未消。

&ldo;弗拉德警探。&rdo;她扬了扬手里的证件，算是自我介绍。

&ldo;请问侦探，我能为您效什么劳？&rdo;经理先生脑袋微微歪向一边，几乎要向她鞠躬了。

&ldo;我们想了解一下，你们以前的一位房产抵押者的情况。&rdo;

&ldo;请您告诉我地址。&rdo;

&ldo;因科曼街，42b。据我们了解，现在那房子有所属人，我们想了解的不是这户，而是在他之前的那一户。&rdo;

&ldo;噢，明白了。让我看看这房子现在的主顾什么时候买下它的。&rdo;凯茨觉得他说话的语气有点谄媚。

资料显示，这对夫妇男的叫特里沃&iddot;琼斯，女的叫詹妮&iddot;威尔金森。一年以前，他们遇到了些麻烦，把钥匙交还给合作社。再后来，这对夫妇就没有消息了。威尔金森曾经是霍夫地区的一位律师秘书，琼斯在一个发烧音响器材商场工作，但现在两人都已经换了工作。在资料的一角，有人加了一条注释：&ldo;欲知详情，可向圣玛丽区的索顿索取。&rdo;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凯茨指着这条注释问。

&ldo;这，我不太清楚。&rdo;他说，&ldo;这看起来像是吉姆&iddot;格林的笔迹。&rdo;

她扬起眉毛。

&ldo;吉姆&iddot;格林是新来的经理。这几天，他可能病了，休假在家。今天上午我给他打过几次电话，可一直占线。如果您要和他联系，我可以把他的地址给您。&rdo;

&ldo;那好。&rdo;她掏出笔记本记起来，&ldo;还有琼斯和威尔金森以前工作的地址。&rdo;

&ldo;没问题。我去叫个女孩子给你复印一份。&rdo;

&ldo;整天跟这些女孩子打交道，对男人来说也够受的吧？&rdo;

&ldo;是不是挺有意思，侦探？&rdo;

&ldo;开个玩笑而已。&rdo;

&ldo;曼迪，这是弗拉德警探。&rdo;他对着迎面走来、穿着高跟鞋的女秘书吼叫起来，&ldo;她需要这个材料，你拿去复印一下。&rdo;曼迪转身走了。女秘书们在复印机那边咯咯地笑着，不时朝这边张望。

凯茨从建房合作社出来后，一时不知道该上哪里去好。是去霍夫找那个律师谈谈呢，还是去琼斯呆过的音响商店？最后她决定去找休假在家的建房合作社经理吉姆&iddot;格林。既然他在资料里写了那条注释，那就该对琼斯夫妇的去向略知一二。

格林的家在昂得曼大街，和凯茨家隔着六条马路。这条干道两边高楼林立，路的尽头是一个广场。要是在晚上，凯茨会怀疑自己是在回家的路上，但此时是白天，还下着雨。即使是这样，也看得出昂得曼街比她自己住的因科曼街要高出一个档次。

格林住在一层。推开走廊的门，只见右边墙上安着三个陈旧的通话机。最底下那个标着&ldo;吉姆&iddot;g&rdo;。

凯茨按了几下门铃，没有人回应。她又按了几下，还是没有动静。她感到雨水正沿着耳朵往脖子里滴，自己的裤子也湿透了。凯茨开始按吉姆的门铃，这回把另外两个也按了。过了一会儿，其中的一个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ldo;您好，是物业公司吗？&rdo;

&ldo;不，女士，是警察。&rdo;凯茨回答，&ldo;能和您说几句话吗？&rdo;

&ldo;这么说来你不是物业公司的？我还以为是来查看那股怪味儿的。&rdo;

通话机又响了一下：&ldo;一层！&rdo;说着，防盗门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门口：&ldo;你得使劲推，门才会开。一下雨，这儿的门就特别难开。&rdo;凯茨又用手推了几下门。

一打开门，凯茨什么都明白了。她转过身，想忍住恶心，可是那股怪味儿扑面而来，像在抠着她的嗓子眼一样。她伸手去摸手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急忙冲进地下室，对着墙呕了起来。

当麦金尼斯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凯茨还没有缓过头来。她浑身湿透，背对着门站在雨里，头发全粘在脑袋上。

&ldo;天哪，弗拉德，你没事吧？&rdo;麦金尼斯递给她一个纸制面罩，&ldo;来，戴上这个。&rdo;

巡逻车来了，由于速度过快，轰然一声，撞到了路边的栏杆。麦金尼斯对穆尔说：&ldo;鲍勃，那是哈里吧，你去帮他移出来，直接上这儿来。&rdo;

吉姆的门镶在一个带凹槽的门框里，根本无法推开。穆尔推了几次就出汗了。他有点不耐烦地扯下面罩，那股怪味向他直扑过去。穆尔赶到一阵恶心，一边咒骂着，一边举起锤子雨点般地朝那扇门砸去。最后，&ldo;咋&rdo;的一声，锁终于被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