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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2页）

洛兰说：&ldo;人生不过两个字，一生一死而已。&rdo;

叶玠笑起来，这是当年婶婶嘲笑叔叔的话，&ldo;万物不过无和有，人生不过生和死。&rdo;可婶婶自己都勘不破、放不下。

叶玠收回眺望远处的目光，看向洛兰。

&ldo;小辛，我把一个帝国的重担压在你肩上，却没有时间教导你如何做一个皇帝，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rdo;

洛兰蹲下，握住叶玠的手，&ldo;你已经为我铺好路，你妹妹很聪明，不要担心。&rdo;

叶玠徐徐说：&ldo;殷南昭是这个星际间最杰出的执政者，你虽然从没有执政过，但你和他朝夕相处过，他对你坦诚相待，没有避讳，所谓言传身教，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本身就是教导。&rdo;

洛兰面无表情、不言不动，全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意。

叶玠知道，四十多年了，她把那段记忆锁到心底最深处，不思、不想、不触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她不能背负着一块巨石活一辈子，把自己囚禁在冰冷坚硬的牢笼中。

叶玠忍着不舍，继续说：&ldo;我知道你不愿意承认骆寻是你，你恨不得把她的记忆从自己大脑里完全删除，但时光不能倒流，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办法逆转。因为骆寻，殷南昭在你生命里真实存在过，不管你多抗拒，他都藏在你的……&rdo;

&ldo;叶玠！&rdo;洛兰语调骤然提高，目光犀利摄人。

叶玠知道不能再逼，只能收声。

两人各自移开目光，看着远处。

洛兰坐到轮椅旁的地上，手搭在叶玠腿上。

夜幕将近，华灯初上。

万家灯火后是星星点点的人间烟火。

从今后，他们的悲欢离合都落在洛兰的肩头。

叶玠说：&ldo;楚墨不是一个容易应付的对手。&rdo;

洛兰宽慰地拍拍他的腿：&ldo;你妹妹也不差，我知道怎么做。&rdo;

&ldo;小辛，我是……&rdo;

洛兰迟迟听不到下文，侧过头，疑惑地看着叶玠。

&ldo;我是……异种。&rdo;

叶玠终于艰难地说出了那两个字，出口前千难万难、重若千钧，出口后却发现不过如此而已。

洛兰斩钉截铁地说：&ldo;你就是你！决定你是谁的只能是你自己，不是你的基因。&rdo;

叶玠笑：&ldo;我也这么想，我就是我！&rdo;

他曾经痛苦过、羞耻过、自我厌弃过，生命走到尽头时，却豁然开朗。这一生所作所为，俯仰天地、无愧于心，为什么要被基因束手束脚？他是谁，无关基因，只和他做过什么有关。

他是英仙叶玠，英仙叶玠就是他！

洛兰看到他释然的笑意，鼻子骤然一酸，掩饰地转过了头。

叶玠虚弱地靠在轮椅里，无力地看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