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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室内的水压释放的很快，应该是还在外面的乔治的功劳，玻璃面不知道是如何恢复的，等叶林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还被阿波罗按着。

海水未完全褪干净之前，叶林整个人都沉没在水里，外骨骼有水下呼吸功能，他透过防护镜才算是看清了来人的脸。

现今生物学的改良和进化已经达到了能够筛选父母优良的面部五官，从而保证后代既外形优越又不失特色的程度，但像叶林看到的这张脸，已经到了一种如梦似幻，难辨真假的完美境界。

&ldo;克洛诺斯。&rdo;歌利亚的声音是温柔的，她的灰色眼珠像两颗玻璃球，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人，她真诚地道，&ldo;克洛诺斯，伟大的天父，我祈求您的谅解。&rdo;

阿波罗将叶林的脑袋拽出了水面，他还在流鼻血，歌利亚的能力类似&ldo;精神安抚&rdo;，可能会对先驱有用，但对普通人类来说简直是神经性的强度干扰。

阿波罗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就像食草类哺乳动物面对高威胁猎手一样，他明明也不是什么安全牌，但此刻就像飞了耳朵的犬类，略显得单薄又可怜。

歌利亚的祈求显然并未得到任何允诺，克洛诺斯已经离两人很近了，他没发出任何声音，表情像一副无画面的胶卷带，长臂一展，如同拎一只小鸡仔似的，掐着叶林的脖子将人半提了起来。

&ldo;不要杀他。&rdo;阿波罗几乎是用尽全力才能握住了克洛诺斯的手臂，&ldo;好好看看他像谁？&rdo;

叶林头晕脑胀的，他不太能呼吸，脸色白的吓人，浑身都湿淋淋地往下滴着水，室内的海水已经渐渐褪尽，从上往下的视野里叶林模糊能看到对方赤裸的脚，他很想在此刻发射一枚航机导弹，但嘴里只能发出类似&ldo;嗬嗬&rdo;的气音。

突然一滴鼻血，&ldo;啪&rdo;地轻轻一声，落在了底下人的脸上。

阿波罗：&ldo;……&rdo;

歌利亚：&ldo;……&rdo;

叶林眨了眨眼，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下意识想伸手去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闻到了血的味道，克洛诺斯的目光轻微地动了一下，他稍稍松开了掐着对方脖子的手，下一秒，又一滴血，落在了他的唇上。

&ldo;……不好意思。&rdo;叶林气若游丝，他觉得自己特别像外卖盒子里的那块炸鸡，只能勉强替自己解释道，&ldo;我控制不住。&rdo;

克洛诺斯自始至终都静静地抬头看着他，就在叶林绝望的以为他就要被这么掐死的时候，男人突然微微张开嘴，伸出舌尖，缓慢地舔干净了唇畔他留下的血迹。

叶林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彼方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他脖子上被缠了类似绷带的东西，想要动一动脑袋都很困难。

歌利亚第一个发现他醒了，表情是不作伪的惊喜。

&ldo;感觉怎么样？&rdo;她担忧地问。

叶林靠着枕头，他发现不止是脖子，胸口往下好像都不太能动。

歌利亚抱歉道：&ldo;你肋骨断了两根，盆骨扭伤，小腿肌肉撕裂，这几天就先别动了。&rdo;

叶林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其实挺庆幸的，最起码比刚从极寒之地挖出来时要好多了。

&ldo;克洛诺斯。&rdo;叶林说一句话就得喘口气，&ldo;他到底是谁？&rdo;

歌利亚似乎很清楚他会问，并不打算隐瞒：&ldo;他是初代先驱，我们的天父。&rdo;

叶林：&ldo;你们有血缘关系吗？&rdo;

歌利亚摇了摇头：&ldo;没有，我们完全不同，当然我和你也不一样，只是克洛诺斯更加特殊一些，他是唯一的，道标计划的终极形态。&rdo;

叶林叹了口气：&ldo;我觉得他是个疯子。&rdo;他感慨道，&ldo;他是真的想杀了我。&rdo;

歌利亚的表情复杂，她看着叶林的眼神总会让人有错觉似乎他们俩很早就见过面，叶林不是傻瓜，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现在的长相一定很像某个人，否则乔治他们也不会带他去r区。

&ldo;你知道我的脸是假的吧？&rdo;叶林心平气和地问道。

歌利亚难得笑了一下，她又变得温柔了起来：&ldo;我知道，你刚从生命仓里被救出来时，我看过你的脸。&rdo;

叶林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感觉自己脏了伟大先驱的视网膜。

歌利亚注视着他，目光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ldo;但是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过去我们制造了无数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类人型ai，仿真程度有的甚至高达百分之三百，可都没有用，克洛诺斯不会让他们存在超过一分钟。&rdo;

叶林打断了她：&ldo;所以我就成了你们第一个真人试验品？&rdo;

歌利亚有些愧疚，她说：&ldo;抱歉。&rdo;

叶林张了张嘴，他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缓解这一刻的尴尬，最后只能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ldo;我能拒绝这份工作吗？&rdo;

歌利亚犹豫了一会儿，才说：&ldo;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rdo;

叶林生无可恋地躺着，他过了许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ldo;我陆家嘴的房子要是没了，你们能免费送我一套么？&rdo;顿了顿，他补充道，&ldo;还有，我要三个火枪手中那只24寸的行李箱ai工程机器人。&rdo;

第5章act5:24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