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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屏幕上，女孩严肃地点点头。&ldo;没错，&rdo;她说，&ldo;但我并非基督徒。并且，与其被你抓去，我情愿自我了断。&rdo;德索亚仔细观察了图像‐‐女孩的手边并没有任何操控装置。

&ldo;舰长，&rdo;从安全密光频段上传来格列高利亚斯的声音，&ldo;如果她打开气闸舱，我会在她减压结束前找到她，把她套进转移袋中。&rdo;

屏幕上，女孩注视着他，德索亚没有动嘴唇，但他在密光频段上默默对手下发出指示，&ldo;她并非十字形的人，&rdo;他说，&ldo;如果她真的死了，那我们就没有任何办法将她复活。&rdo;

&ldo;但我们也有很大的机会，能用飞船的诊疗室把她救活，修复因单纯减压而导致的创伤，&rdo;格列高利亚斯说道，&ldo;要把她那层空间的空气全部排光，需要用上三十秒，甚至更多的时间。我能抓住她。下令吧，长官。&rdo;

&ldo;我不是说着玩儿的。&rdo;屏幕上的孩子说道。话音刚落，船体上的一个圆形区域在纪下士身下及四周打开了，空气涌进真空，注满纪下士的登陆轴环袋，袋子如气球般鼓了起来。纪下士被摔进袋子中，而袋子本身，则撞上了外部能量场，朝船尾滑去。纪的动力包疯狂地喷射出火焰，最后终于稳住身子，没有掉进飞船的聚变焰尾。

格列高利亚斯的手指放在可控炸药的引爆器上，喊道：&ldo;舰长!&rdo;

&ldo;等等。&rdo;德索亚默念道。眼前的这个女孩，双手隐藏在衬衫袖子下。他被吓住了，坐立不安。现在，两艘飞船间的整片空间充满了胶状粒子和冰晶。

&ldo;我这里和顶层并不相通，&rdo;女孩说，&ldo;但是如果你不命令你的手下撤回，我会打开所有的船舱。&rdo;

刹那间，又一个气闸门爆开了，格列高利亚斯脚下的那块船壳上，一个直径两米的圆圈打开了。在女孩说话的当口，中士早已先声夺人，动力包喷射着火焰，穿越轴环袋，迅速移动到了另一处位置。现在，从开口中猛烈喷射出一团空气和小碎片，把他冲得翻了几个筋斗，但中士还是迅速操控反冲力器，稳稳着陆在五米下的一块船壳上。他脑海里清晰地出现了这艘飞船的示意图，他知道女孩就在里面‐‐离他的攫取咫尺之遥。如果她打算炸掉这块区域，他就能抓住她，把她装进袋子里，两分钟内就能回到&ldo;拉斐尔&rdo;号，迅速将她放进诊疗室。他看了看战术显屏：芮提戈脚下的那块船壳也打开了，但他也在几秒前反跃回了太空。现在，芮提戈正滞留在离飞船三米外的地方。&ldo;舰长!&rdo;格列高利亚斯通过密光呼唤道。

&ldo;等等。&rdo;德索亚命令。他转向女孩，说道：&ldo;我们无意伤害你‐‐&rdo;

&ldo;那就叫他们回去，&rdo;女孩大声叫道，&ldo;马上!否则我就把最后一层打开。&rdo;

德索亚神父舰长衡量着选择，他觉得时间几乎停止了。但他明白，剩下的时间连一分钟也不到，到时候&ldo;拉斐尔&rdo;号就会被甩在后面。接驳至飞船和所有舱层的战术连接上，无不是闪动的警报和指示器。他不想把自己的手下抛在身后，但是，至关重要的要素乃是这个孩子。他得到的命令非常特别，无任何条件‐‐把孩子活捉回来。

德索亚的整个战术虚拟环境开始闪烁红光，这信息是在警告，飞船必须在一分钟内减速，否则自动超驰装置将自行启动。面前仪器板上的情形也一样。他切换到广播频率，开始在通用频段和密光上说话。

&ldo;格列高利亚斯、芮提戈、纪……回&lso;拉斐尔&rso;号。快!&rdo;

格列高利亚斯中士觉得浑身涌起无名的怒火和挫败感，就像是受到了宇宙辐射的冲击，但他乃是瑞士卫兵的成员。&ldo;遵命，长官，返回!&rdo;他大叫道，揭掉可控炸药，向大天使跃去。另两人也从船壳上升了起来，带着反作用器的蓝色尾迹。合并的能量场闪动了一会儿，让三名全副武装的男人通过。格列高利亚斯第一个抵达&ldo;拉斐尔&rdo;号的船体，他抓住一个把手，把飘过来的两个手下逐一推进冲锋舱。最后把自己拉了进去，在确认两人抓着丝网约束装置后，他按了按麦克。&ldo;长官，全部返回，拉紧保险装置。&rdo;

&ldo;脱离。&rdo;德索亚道，他在通用频段上广播道，以便让女孩听见，接着从战术空间切换回实时状态，拧了拧全能控制器。

&ldo;拉斐尔&rdo;号终于停止了百分之一百一十的推进器状态，将能量场与目标分离，开始落在后面。德索亚拉开与敌方飞船的距离，尽可能远离那艘舰船的聚变之尾：一切都表明，敌方飞船没有武装，但这艘船的聚变驱动能在太空中延伸一百公里，那么，&ldo;没有武装&rdo;也只是相对而言罢了。&ldo;拉斐尔&rdo;号的外部能量场启动至最大防御状态，飞船的抗击策略全部启动至自动化状态，时刻准备在微秒内作出反应。

女孩的飞船继续加速，出了黄道面。帕瓦蒂不是她的目的地。

和驱逐者会合?德索亚思索着。但他飞船的探测器依旧没有捕捉到帕瓦蒂轨道巡逻圈外的任何活动，但整个驱逐者游群或许就在日光层中等待。

二十分钟后，孩子的飞船已经离&ldo;拉斐尔&rdo;号达十万八千里之远，这个问题也得到了解答。

&ldo;捕捉到霍金空间失真信号，&rdo;德索亚对三名瑞士卫兵说道，他们依旧在冲锋舱中紧紧抓着约束器，&ldo;敌方飞船正准备加速。&rdo;

&ldo;目的地是哪儿?&rdo;格列高利亚斯问。从声音中不难听出，这位大块头中士正在强压下他的怒气。

德索亚顿了顿，回答前先重新核查了读数。&ldo;复兴之矢所在空间，&rdo;他说，&ldo;离那个星球很近。&rdo;

格列高利亚斯和另两名瑞士卫兵沉默不语。但德索亚可以猜到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是复兴之矢?那可是圣神大本营……二十亿基督徒，数万士兵，几十艘战舰。为什么去那儿?

&ldo;也许她并不知道那里有什么。&rdo;他对着内部通信系统朗声说道。接着，他切换到战术空间，悬浮在黄道面上，望着那个红点加速至超光速，最后从这个星系消失。&ldo;拉斐尔&rdo;号依旧循着尾追的路线，离跃迁矢径还有五十分钟。德索亚出了战术空间，检查了所有的系统，然后说道：&ldo;你们可以从冲锋舱上来了。保管好所有的登船装备。&rdo;

他没问他们的意见，也没讨论是否跃迁到复兴之矢的空间‐‐路线早已设置完毕，飞船正朝量子跃迁爬升。他没有重新问一下，他们是否准备再一次死亡。当然，跃迁将会和上一次一样致命，但它也会让他们比敌方飞船早五个月抵达圣神占领区。德索亚脑中想到的唯一一个问题是：是否要稍候片刻，等&ldo;圣安东尼&rdo;号减速进入帕瓦蒂领空，向舰长解释一下当前的局面，然后再动身出发。

他决定不等，这没多大意义。虽然只是五个月领先局面的几个小时的差别而已，但他没有等下去的耐心。德索亚命&ldo;拉斐尔&rdo;号准备一个发射机应答浮标，然后为&ldo;安东尼&rdo;上的萨蒂舰长录下了命令：立即传送至复兴之矢。这对火炬舰船来说，将是十天的旅程，同时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债，跟女孩要花费的时间一样。一旦减速进入复兴领空，就马上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