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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轩辕很低着头，一言不发，却让独孤祁暗暗叹了口气，卓然的经脉有受损的迹象，显然是曾经走火入魔，如果不用散魂，只怕他早就死在真气的反噬之下了，然而轩辕痕这么对待卓然，确实应该受些教训。

独孤祁按在卓然背心的手内劲一吐，那股自背后传进身体的暖流让卓然渐渐陷入了睡眠，将怀里的卓然轻轻放倒在床榻上，替他盖好被子，独孤祁便站了起来，脸上有为难之色。

说起卓然的身体，独孤祁也大感头疼，自己这个小师弟自小身体便差，卓然的师傅也就是自己的师叔无奈之下才教他修习先天真气，因为别家吐纳之法卓然的体质根本难以负荷。

偏偏卓然天分极高，短短几年便有很大进境，师叔欣慰之下却也满心忧虑，因为先天真气虽然可以将身体调整到与天地相谐的程度，可却最难驾驭。

卓然幼年时心无旁骛，自然不需担忧，可随着他年岁见长，有了自己的烦恼，武道之上反倒是停滞不前，愈发架不住这先天真气。

而后师叔闭关许久，方想出克制之法，施行之后，确实帮助匪浅，然而一旦身体损伤过大，被压制的先天真气便会暴走，后果反倒是比原先更为骇人，原想着以卓然的身手，必然不用担心这一点，没想到，机缘巧合，卓然还是损在了自家弟子手里。

摇了摇头，独孤祁又仔细探了探卓然的脉，心里已然有了打算，卓然本是孤儿，被师叔无意捡到带回无极门，然而师叔生性散漫，喜好云游天下，故而卓然虽然拜在他门下，反倒是自己和师傅照料的比较多，当然，师叔也是非常在乎卓然的，不然也不会为了他违反一贯的原则闭关半年了。

独孤祁向来非常疼爱这个师弟，卓然十分乖巧，这是原因之一，然而他骨子里的倔强却是真正感染独孤祁的地方，卓然就如同他的亲弟弟一般，比之吴侬，他甚至更为关心卓然。

&ldo;师傅……可有解救之法？&rdo;轩辕痕异常心虚，连带着说话也底气不足。

独孤祁白了他一眼，手一伸，道：&ldo;凝魄给我。&rdo;

轩辕痕听得此言也不问原因，便在怀中胡乱掏了几下，好不容易找出了那个红色的小小瓷瓶，独孤祁将瓶子收在怀里，接着又道：&ldo;那边的姑娘是在这宫里照顾的没错吧，还要烦扰你去太医院要一味仙鹤糙，三碗水煮成一碗拿过来。&rdo;

轩辕痕惊得一抬头，却见紫音应了一声，转身便出了门，轩辕痕暗道自己糊涂，竟一直没有发现紫音在这殿里。

&ldo;小然的情况还算不错，看来你的太医倒是有本事。&rdo;卓然的状况虽是凶险，倒也算控制得法，不然这个师弟只怕是已然不在人世了。

&ldo;徒儿哪有那个本事找来这般出色的太医，还是倚仗凌家传人。&rdo;轩辕痕一阵苦笑，若非凌落，卓然第一夜就被自己折腾死了，要让师傅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怕他非得一掌拍死自己。

&ldo;哦？&rdo;独孤祁也觉惊讶万分，没想到神医世家的传人竟会答应来到皇宫这个是非之地。

&ldo;罢了罢了，你也别摆着那副面孔，横竖这药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煎好，陛下随我来，我们师徒真该好好聊聊了。&rdo;虽然名为师徒，独孤祁却向来来去匆匆，轩辕痕长大之后，他们师徒二人真正说话的时候反倒是少了许多。

轩辕痕点了点头，二人便一起到了殿外找了个石桌坐下，外面冰天雪地，然而两人均是内力深厚，倒也没什么感觉。

&ldo;为师今次真的非常失望，不仅仅是因为小然是我最疼爱的师弟，就算换了任一个人，陛下这么做也极为过分。&rdo;独孤祁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手下的石桌，发出清脆的声音，然而这声音听在轩辕痕耳中却意外地叫他愧疚。

&ldo;这次确实是徒儿不对，然而徒儿却不知是为什么，一遇到非卿的事情便总是心绪不平，徒儿原非沉不住气的人，可是……&rdo;轩辕痕说到这儿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卓然的感情，他虽然心里有数，然而，却也不甚明了。

&ldo;非卿……&rdo;卓然及冠取字本该自己这个师兄操心的，然而……

&ldo;非卿是卓然的字，徒儿念着倒是甚为亲切，可这词中之意，徒儿却是不解，不知师傅当年缘何会用这样的字眼？&rdo;轩辕痕也以为独孤祁算得卓然的父兄之辈，这取字一事，确实应当由他代劳。

&ldo;陛下可还记得我曾提过无极门上一次的纷争？&rdo;一想起那次的事情，独孤祁脸色也黯淡了几分。

&ldo;恩，不知那一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rdo;对于无极门的纷争，独孤祁从不多话，轩辕痕纵是好奇，却也不方便询问。

&ldo;那次纷争，其实完全是由小然引起的。&rdo;看着轩辕痕一下子瞪大的双眼，独孤祁有些好笑，&ldo;怎么，不相信？小然虽然乖巧，不过倔的时候谁也劝不住他，引起那样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rdo;

轩辕痕点了点头，说起卓然的倔强，他倒是十分了解，虽然了解的途径根本就说不出口。

&ldo;那年，按惯例轮到小然出门游历，然而，回来之后，他竟然说要进六扇门当一名捕快。&rdo;回忆起当年的事情，独孤祁突然觉得这些年的日子原来是这么短暂，一切事情都好像发生在昨天一般清晰。

&ldo;我生性散漫，听到他说这话倒也没什么感觉，然而师傅他最是古板执拗，完全不像是无极门门主该有的样子，无极门晓通天道，于一切事情都很淡然，最适合当门主的本是师叔才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