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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衷肠（第1页）

第一次。以前不敢，是因为怕她看出自己的小心思，现在想想，就算知道又有何妨？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感情，早就被众人捕捉到，想瞒也瞒不住。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看破不说破罢了。落鸳站起身来，走近两步，俯下身去。“大师兄，你……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和颜悦色不是挺好的吗？为何要别人都怕你呢？”苍云目垂下眼眸，目光暗淡了许多，轻声问道：“那你……也怕我吗？”落鸳摇摇头，回答道：“我从来没有怕过你，因为我知道，你是个非常好的人，你的心是热的。我相信，你永远都是那个对我最好的人。”苍云猛然抬起头来，眼神里似乎有很多内容，半晌，他按此轻声地问道：“如果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会不会……”“不论你是什么样，都不会变。”落鸳很笃定。“那就够了。”苍云的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他揽过落鸳，让她枕在自己腿上。他不需要别人明白，只要她知道他的心意即可。不管结果如何，只要现在两个人的心能在一起，别的都可以抛在一边了。落鸳抚摸着他的脸颊，目光对上他温柔的眼眸。苍云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唇边。“阿鸳，等忙完了这阵子，你……我们……”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天山……需要添点儿喜气了。”落鸳一听就明白了，她红着脸，小声地说道：“大师兄想怎样，我都听你的。”苍云笑着说道：“傻瓜，怎么能什么都听我的？有些事情，总归需要你点头。”落鸳很害羞地低下头去，说道：“自有大师兄做主，我没意见。”苍云故意说道：“那不成了我逼你吗？那一群师弟会放过我？到时候他们一群人都要声讨我，那我可受不了。动手吧，伤了和气，不然……”落鸳甜甜地一笑，说道：“大师兄才不会逼我呢，大师兄恨不得事事都顺着我。”苍云满眼都是温柔，说道：“当然要顺着你了，不然你不高兴怎么办？”落鸳伸手点了点苍云的鼻子，说道：“别人都是怕惹你不高兴，你倒怕起我来了。”苍云一点儿也不生气，说道：“他们怕我，是怕受到责罚。我怕你，是害怕你不会再理我了。”落鸳靠在苍云怀里，说道：“怎么会呢？大师兄的好，我都记在心里。”苍云很欣慰地说道：“你肯记着我就好，怎么样都由着你，我听你的，只要你高兴就好。”落鸳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道：“他们又该说你偏心了。”苍云却觉得理所当然，很无所谓地说道：“心本来就是偏的，谁都会偏心，恰巧，我偏你的心。管他们做什么？要敢多说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大师兄，你来，我要东西要给你看。”落鸳拉着苍云来到她的房间。“什么呀？这么神秘。”这倒是勾起了苍云少有的好奇心，跟着落鸳走了。落鸳拿出一个非常精美的紫檀香木盒子，轻轻地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各式各样的东西，大小不一，但是都是好东西。苍云自然是认得这些东西的，因为这些，都是每年落鸳生辰时，自己送她的礼物。落鸳五岁入天山，算到如今，十四件礼物都完完整整地放在这里，凶小时候的玩意儿，到大一点儿的首饰，一个也不少。有的东西虽然有一定年份了，但是依旧非常精美。落鸳望着苍云，说道：“大师兄，这都是你送我的，我都保留着。”“你怎么知道是我送的？”苍云每次送她礼物，都不会直接递到她手上，而是趁她不注意时放在她的房间里，然后一个人悄悄地动起来，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从来没有被发现过。落鸳可是很聪明的，说道：“猜的。别人送我礼物，一定会当面送，悄悄放在我房里，那一定是大师兄的。再说了，他们送的礼物，我心里都有数，这些都不是他们送来的，那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就知道瞒不过你。”苍云看着桌上的这些东西，有简陋的布娃娃、小木雕，也有贵重的珠钗、玉佩，每一件都是他精心挑选的，甚至有的是自己亲手做的。落鸳手里有一支从不轻易拿出来的玉笛，就是苍云亲手雕琢的，话了他好几个月的工夫，手都被刻刀给划伤了，他什么都没有说。落鸳一笑，说道：“其实你没必要瞒着我的，大师兄的心意，我一直都明白。”苍云很奇怪地问道：“你从何时开始知道的？我觉得……我好像表现得没有那么明显吧？”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会信。苍云对落鸳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怎么隐藏，谁都看得出来。苍云自己不想过多表现，可是，这种事情，是完全藏不了的。不由自主、情不自禁，苍云自己都可能没有什么感觉。落鸳笑笑，说道：“很早很早。”其实她也说不清，也许是从他第一个轻吻开始的吧。苍云把她搂在怀里，低声说道：“阿鸳，不要离开我。”落鸳没有躲开，反而很顺从地任由苍云抱着自己，说道：“大师兄，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放心吧。以后……我都跟着你。”苍云心里别提有多感动了，虽然在天山有众多师弟师妹，但是，落鸳对与苍云来说，终究是意义不同的。他们一起长大，在苍云感到孤独的时候，一直都是落鸳陪在他身边，从来没有放弃过。苍云从小不爱说话，又不受玄机子的待见，跟其他师弟师妹都很疏离，最近几年才稍微好了一点儿。而落鸳，很明显是不同的。他们一直都很亲近，苍云自己也不太清楚，他们这种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改变的。落鸳并不在乎苍云是什么样子，别人都可以疏远他，但是落鸳不会，永远都不会。落鸳希望，苍云可以一直陪着她，不要管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