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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ldo;如果有人也相信，她诬蔑我们的话有一部分是真实，你觉得怎么样呢？&rdo;

&ldo;那完全是两回事呀，你怎么拿来相比了？&rdo;

&ldo;人对自己的事和别人的事，总是看做两回事的！&rdo;

&ldo;罢了！&rdo;她一耸肩。

&ldo;罢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何必理会那些无聊的事！&rdo;

&ldo;你想水越会和你一样的不介意吗？&rdo;

&ldo;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不是他手创的荣辱，和他本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这样，我甚至不费心去想那些话是不是事实哩！&rdo;

&ldo;如果是事实你也不在乎？&rdo;

&ldo;为什么我会在乎呢？&rdo;

&ldo;伟大的爱！&rdo;她连忙改换了口气，&ldo;我说，你真是一个大好人。&rdo;

&ldo;我并没有什么&lso;好&rso;，只是不愚笨。我常常觉得世上坏人并不多，只是愚笨的人太多了。&rdo;

&ldo;我想你是对的，凌净华。&rdo;

假山石旁铿锵有声，张若白在那儿弹起吉他来了。这还是那支《当我们年轻的时候》，却没有现在般如泣如诉。半边的月亮从云中出来，有人熄了圣诞树上的小电灯，园庭像笼罩在轻纱薄物里，吉他的声调转入低微，王眉贞的鼻子轻轻地收缩一下。

两个男同学从里间走出来，经过我们身旁下来石阶，一个说：

&ldo;张若白的小提琴号，吉他也弹得不错呀。&rdo;

&ldo;为什么晚上不奏几曲小提琴呢？&rdo;另外一个问。

&ldo;想想看，小提琴能制造出这么roantic的气氛吗？&rdo;

&ldo;眉贞。&rdo;我唤了一声。

她没有答应，脸孔看住假山石那面。

&ldo;眉贞！&rdo;

&ldo;嗯？&rdo;她应了，像一下子受凉鼻子塞了一样。

&ldo;你冷吗？&rdo;

&ldo;不，我正在想……那年夏天我生病，你、秦同强和张若白天天来看我。那夜姨母不在家，我们坐在葡萄架下，张若白正弹着这支曲子，我的表妹从房里出来，斥骂我们不该打扰她。&rdo;

说起王眉贞的身世是相当可怜的，三岁的时候没有父亲，四岁的时候母亲也死去；三个兄妹，哥姊被王家伯伯收领，五岁的她随着姨母到南方来。姨丈姨母爱她象掌上明珠，就因为她们太爱她，她成了他们独生女儿的眼中针；常常背地里冷讽热嘲，使她几乎没有一日不偷流着眼泪。除去秦同强的死追的劲，我想这也是原因之一，使她这样快便接受了他的订婚的提议。

《当我们年轻的时候》完毕了，接下去的是《归来吧，苏莲托》。我随着王眉贞向假山口那边看去，依稀记起在她姨母家里，那或亮或暗的葡萄叶阴影中，或隐或现的露着张若白的含情脉脉的眼睛。也就是陪伴王眉贞的那两个星期，我们有了天天见面的机会。王眉贞后来说张若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陪秦同强去看她，也许她是对的，但是，这一切又有什么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