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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魅影当作没有听见她最后一句话，直接往大门走去，空气笑着跟上去。

空气的偶遇

&ldo;终于到了，没想到这个叫刘金铨的竟然住得这么远!&rdo;

空气喘口气，看看左右。标准的公房楼道，光线幽暗，静寂无声，散发着经年累月积下的古怪气味。她从慧光医院出发，换了两辆车，几乎穿越大半个城市，才来到这座叫做红莲新村的居民区。现在她正站在11号楼402室的门前，她打量了一下，没有找到类似门铃的东西，只好认命地敲起门来。

&ldo;有人吗?有人在家吗?&rdo;

没人应门，也没有好奇的邻居探头出来，楼道里仍是静悄悄的。空气满意地笑了。她蹲下身看看铁门上的锁，点点头。

&ldo;普通的防盗锁，简单!&rdo;

空气从提包里拿出几根粗细长短不一的铁丝，不紧不慢地开始工作。五分钟后，准确地说是四分零八秒之后，锁开了;第二道门上的锁更是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打开了。

她收起工具，悄声自语道：

&ldo;老祖宗说得对，技多不压身啊!&rdo;

她进入屋内，随手关上门。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又脏又乱的房间里。发黄的涂料和松翘的地板也许可以归咎于时间的无情，但沾有菜汤汁的盘子、方便面的包装纸、脏得发黑的衣服、过期的报纸等等杂物显然怎样也只能归咎到房子主人疏于打扫的头上。普通人看到这副脏乱样，怕是早皱起了眉头，恨不得立刻离开才好，空气却是两眼笑成了月牙形，越是乱糟糟的房间才越是让人有翻找的热情，要是干净得一目了然还找个什么啊!时间有限，她立刻行动起来。

她在一件旧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一张工作证，表明这个刘金铨生前在花语宾馆的保安处工作，简单地说就是个门卫;在衣橱抽屉里发现的三本存折和上面看了就叫人心酸的数字显示这位刘先生的经济状况不大好;一本和废纸差不多的通讯录记了没几页，而且根据墨水和纸张的颜色来看，应该是很久以前记下的;而刘金铨最大的爱好无疑是电脑，这从屋里数量繁多的计算机书籍和杂志，以及一台价值不菲的惠普牌电脑可以轻易看出。

空气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有了这么点收获，当然令她不满意，最令她沮丧的是没有找到任何信件、日记或是其它能与刘金铨的死亡联系在一起的东西。她的目光落在客厅里的电脑上，正想着也许可以从中找出点什么时，敲门声突然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ldo;难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访客?&rdo;

她耳语着，同时蹑手蹑脚地走到门旁，往门上的猫眼里一瞧‐‐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一脸紧张的周建平!这位周主任来这干什么?不会又是被副院长逼来的吧?空气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她偷笑两声，在脸上做出不耐烦的表情后，猛地拉开门。

&ldo;老爸，你怎么又没带钥匙?还有，敲门不要这么用力，敲坏了，谁赔啊!&rdo;

周建平呆住了，握成拳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空气捂住嘴，像是吃了一惊。

&ldo;哎呀，原来不是爸爸啊!对不起，大叔，我爸老是忘带钥匙，还喜欢很用力地敲门，就算门不会敲坏，手也是会敲疼的，这不是很蠢吗?大叔，你说对不对?&rdo;

周建平快速收回手，假笑道：&ldo;对、对啊，是挺蠢的。&rdo;

&ldo;就是啊，可有些人就是会这么做!对了，大叔，你有什么事吗?&rdo;

&ldo;小妹妹，你爸爸是不是叫刘金铨?&rdo;

&ldo;嗯，他是叫这个名字。虽然我一直叫他去改个名，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土了，还没我的好听。&rdo;

周建平随口问了句：&ldo;那你叫什么?&rdo;

&ldo;我啊，我叫刘‐‐刘空空。&rdo;没办法，刘空气实在是太难听了。

&ldo;刘‐‐刘空空?&rdo;

&ldo;对啊，爸爸说人生在世，到头来终是个死字，什么也留不下，什么也带不走，一切都是空，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字。&rdo;空气一本正经地说。

周建平干笑两声：&ldo;你爸爸还真是‐‐真是想法独特。&rdo;

&ldo;骗你的啦!&rdo;空气笑咪咪地道，&ldo;他自己的名字都那么土，哪会取出这种有深义的名字，大叔真好骗!&rdo;

周建平觉得头上多了几根黑线。他咳嗽一声，决定换个安全点的话题。

&ldo;小妹妹，你真的是刘金铨的女儿?&rdo;

&ldo;是啊!&rdo;空气好遗憾地说，&ldo;虽然我和老爸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爸爸妈妈才会离婚的。&rdo;

周建平无语。

&ldo;那个，你住在这?&rdo;

&ldo;当然不是（开玩笑!这种地方当寻宝地还不错，但要承认自己住在这种脏乱得像猪圏的房子里，打死她也不干）!我跟妈妈住别的地方，今天是特地来看老爸的。大叔，你到底是谁啊?干吗问这种问题?&rdo;

&ldo;这个，其实呢，我是&lso;慧光综合医院&rso;的医生，你爸爸大前天住进了我们医院，你知道吧?&rdo;

空气一脸茫然地直摇头，&ldo;怎么会呢?我完全没有听说啊!&rdo;

&ldo;那么他去世的事你也不知道喽?&rdo;

&ldo;骗人!我上个月见到爸爸的时候，他还没病没痛，健壮得像头牛!啊，我知道了!&rdo;空气恍然大悟地说，&ldo;你一定是报纸上登的那种以谁谁的同事朋友的名义说那人发生意外，然后向他的家里人骗钱的骗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