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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林深深果然是知道她的，她虽然没说为什么很多干办的事没办，林深深也是知道的，为她担心却也不问原因，这是多年的默契。

想想两人年少蹲在街边挑贴画的日子，突然感叹起岁月来了，如今她和林深深常说的话是：&ldo;我看你这张脸都看了二十多年了！&rdo;林深深说的是：&ldo;熊晓苗，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rdo;

如此的感情，自不必多言。

回了包间，倒吸一口凉气，梅娆早就点好酒水，一扎的燕京，此人都开始喝上了。

熊晓苗退回走廊，想想还是给夏静生拨了个电话，看梅娆这样子今晚上是要闹腾上了，她和夏静生虽然这婚结得着实莫名其妙，但这才第二天，自己行踪就飘渺起来，想想林深深的话，不行！还是要打给电话。

叹了口气，这时才体会到已婚人士和未婚人士的区别。

靠在墙上给夏静生打电话，电话&ldo;嘟嘟&rdo;响，走道口的电梯上来，门开了，一拨子人出来，一拨子人进去，门关上。

&ldo;喂&rdo;的一声，夏静生接了电话，声音清淡，在这热火朝天的四川菜馆里，突然让熊晓苗的心定下来，刚才吃的辣腾腾的胃平和许多。

熊晓苗说：&ldo;是我&rdo;，手拨着手机吊着的挂坠玩偶，想着夏静生现在是在公司办公，还是在家里。

夏静生&ldo;恩&rdo;了一下，眼睛还盯着屏幕的autocad，身子往后靠了靠。

熊晓苗说：&ldo;那啥，我今天迟点回来。&rdo;像小时候晚回家给父母报备，但又不大一样，怪怪的感觉。这电视上男人说：&ldo;我今晚是不回来吃饭&rdo;不都慡得很，怎么搁她这儿就搞得像犯罪一样。

怕夏静生误会，又赶紧说：&ldo;是和梅娆吃饭。&rdo;

夏静生靠在椅背上，展了展肩，好笑：&ldo;我又没问你&rdo;问道：&ldo;要我过来吗？&rdo;

猜到她请吃饭的原因，这笨蛋居然一个人就大摇大摆地去请客了，连个酒都没办，照也没拍，有这样不动脑子的人吗？

熊晓苗摆手说：&ldo;不用，反正就我和梅娆两个。&rdo;听夏静生不说话，问：&ldo;你在单位？&rdo;

夏静生&ldo;恩&rdo;了一声，摘了眼镜，揉揉眉，想还是过去吧，正想开口问她地点。

熊晓苗却说：&ldo;那你好好工作吧，我等下回去！&rdo;挂了电话。

夏静生听着电话里的&ldo;嘟嘟&rdo;声，站起来，拉开百叶窗，楼下是灯火通明的都市。

以前她和他晚上煲电话，有时他很困，有时她先想睡觉，两人又不想挂电话，她让他先挂，他让她先挂，挣了半天说数&ldo;一二三&rdo;一起挂，结果数完，一二三，他没挂，她的声音还在电话那头&ldo;咯咯&rdo;笑，他好气又好笑，哄她挂电话。

熊晓苗，曾经得我们连让对方听冰冷的挂断声都不肯，为什么到后来会如此不可收拾。

熊晓苗握了电话，愣了愣，还是推门进去了。

梅娆微醺，熊晓苗咽了口酒，所有的酒中最喝不惯啤酒，太涩又不够烈，梅娆是只要能喝醉酒行，

两人说说笑笑，梅娆说起最近相亲的事，依然没成功的，吼：&ldo;为什么人人都结婚了，老娘就也要结婚！&rdo;

熊晓苗知她是想发泄，不说话，低头饮酒。

梅娆站起来，脸微红，大声说：&ldo;下辈子老娘投胎要做个男人！&rdo;熊晓苗笑，抬头看她，梅娆一屁股坐下去，说：&ldo;然后娶个像我这样的女人！&rdo;

熊晓苗啤酒都笑喷出来了，梅娆能说是出了名的。

她看着这样的梅娆有点心酸，想到大一开心风姿卓越的少女，写得一手好字，说：&ldo;我姓梅，家有仙妻里梅有财的梅，妖娆的娆！&rdo;

果真人如其名。

熊晓苗大学三年的岁月，除了和夏静生泡在一起，其它的时间都和宿舍的其它三个呆在一处，还把宿舍起了个名字叫：&ldo;四芳阁&rdo;，现在提及都要发笑。

大一的时候，才开学，她们夜谈的时候说起男友的标准，各个吹毛求疵，把自己的标准说得天花乱坠。

这个说要长得像古天乐，那个说要像林峰，一个说要想泷泽秀明，一个说要吴彦祖。

结果一年之后，没有一个的男朋友说是想古天乐，或是林峰，抑或是吴彦祖，但都是甜甜蜜蜜。

饿的时候，我能吃下一头牛--这是理想。

吃下两斤牛肉，已经饱了--这叫现实。

现在想来现实远比理想残酷，熊晓苗没经历过毕业后大海捞针的找工作，但却是听梅娆提起过的，虽是清描淡写，却也能想象但其中的艰辛，宿舍里的其它两个也是，陈冉，杨希一会说找到这份工，一会又说黄了，换了一家。

熊晓苗在大洋彼岸听得不胜唏嘘，想起她们才大学里的谈话，说起工作，一个说低于三千不干，一个说不在家乡不干，其实现实都是由不得她们选择，毕业后分手，毕业后失恋，大学真正能给的是一份稚嫩的回忆，安慰自己曾经拥有已是美好。

熊晓苗扬头半杯啤酒下肚，看看坐那直坐那直念叨的梅娆，大家都知道在借贷中心工作是个肥缺，只有她知道梅娆前几年的时候，在电话里抽泣，与她商量到底选哪份工作，发过邮件给她，说是最近辞职了，被炒了，或是在公司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