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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净军公公的车子在外面，梦含揉了揉鼻子，车中都是秽物，虽然做了一些除味的措施，但是还是有些味道，公公一瘸一拐从配房里面走了出来，见了梦含，行了礼，道：&ldo;已经都清理完了，可以进去了，奴才这便走。&rdo;

梦含摆了摆手，道：&ldo;我不是要进去的，我是有一件事情，要问一下净军公公，还好公公还未走的。&rdo;

净军公公嗯了一声，道：&ldo;不知宫女是要问何事？&rdo;

&ldo;那个，那个……&rdo;梦含有些支支吾吾，净军公公说道：&ldo;宫女有事尽管说，尽管吩咐，只是奴才人微言轻，手脚不利索，没有什么本事，宫女的事情若是能帮，必然会帮的，另外，宫女放心，奴才的话也没有人可说的。&rdo;

梦含开了口：&ldo;公公初四的那日，清理配房，可见了一块手绢。&rdo;

净军公公应了一声，道：&ldo;见过的。&rdo;

梦含急道：&ldo;那手绢在？&rdo;

&ldo;宫女别着急，手绢好好的在奴才的住处，奴才初四将手绢带过来。&rdo;

&ldo;谢过公公了，敢问公公如何称呼。&rdo;

&ldo;奴才全身都是污秽，这便走了，宫女还是别问了。&rdo;

&ldo;谢过公公了。&rdo;梦含又说了一声。

玉录玳和流颜来到了配房。

流颜看了站在门上的梦含，问了句：&ldo;清理的净军刚走，你站在门前，是进去还是不进去！&rdo;

梦含瞧着那个公公，问道：&ldo;流颜姐姐，你在宫内的年头长些，你可认识刚才走过去的净军公公。&rdo;

流颜瞥了一眼梦含，道：&ldo;你去配房，还是不进去，一大早还不够，这会儿又看着门了。&rdo;

梦含挪了步，让开了门：&ldo;姐姐进去吧！&rdo;

流颜进去了配房，玉录玳问她：&ldo;怎么样了？&rdo;

梦含低着头：&ldo;我的东西，他说在他的手中了，说是初四的那日带过来给我。&rdo;

梦含握住了玉录玳的胳膊，依靠着她：&ldo;姐姐，我还是有些担心，他若是不给我，若是拿东西威胁我，我该怎么办啊？&rdo;

梦含抹着眼泪。

流颜走出了配房，看梦含依靠在玉录玳的胳膊上，摇了摇头，笑着说道：&ldo;我不是哪个低等的公公都是认识的，但是，那个公公偏巧是认识的，那个公公唤为多哈，原先是在毓庆宫侍候的，但是，有一年，却和侍候皇上的宫女做了对食，偏巧被皇上撞见了，那个宫女无脸面见人，便投了池塘，而那个公公便受了罚，被打断了腿，腿脚不方便，任何事情都做不麻利，便被净身房的掌管公公安排着去倒粪车了。&rdo;

玉录玳瞧了那已经远去的身影，淡淡的说了一句：&ldo;原来是这样。&rdo;

梦含流着眼泪，道：&ldo;姐姐，他会不会拿着……拿着……&rdo;

流颜笑了笑。

玉录玳扶着她的头，安慰道：&ldo;没事，别担心，姐姐初四的时候，和你一起等。&rdo;

流颜不再理睬她们两个人，缓缓离开了。

十一月底，下了雪。

三四更天。

天还是黑着的。

多哈猫着腰瘸着腿，他紧握着把手，移着步子，一脚又一脚踩在雪上，顶着风雪，艰难的推着车子。

多哈做这差事，已经做了多年。

粪便的臭气扑鼻，他早已然习惯。

风雪如针般刺在他的脸上，他的脸饱经风霜，虽然是而立之年，但这脸，已经如同迟暮的老头，已经再也回不去刚入宫时的模样。

额头上的皱纹，是岁月刻上的痕迹，永远也除不去了。

宽广的宫道上，一个披着大氅的宫女提着宫灯迎风雪缓缓走着。

多哈抬起了头，看着那披着大氅的宫女，有些疑惑，这三四更天，又下着雪，这宫女独自走在宽敞的宫道上是因何事。

风雪吹入了他的眼眸，他有些睁不开眼眸，眯着眼，脚下一个趔趄，粪车有些不稳，粪车歪了几歪，他弓着腰，跪在了雪地上，两手抓着粪车的把手，背部扛着粪车，粪车稳当了，他起了一额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