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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顾剑雄说：&ldo;说到这里，你们也不难理解，通报为什么只有短短几行，其他能说什么呢？&rdo;

青蛙说：&ldo;这105被你说得成精了。他能搞到走私象牙的所有信息，这还能理解，但从八箱中迅速取走一箱，无法相信。&rdo;

顾剑雄说：&ldo;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后来想了很久，只有一种可能，尽管重量相同，但一箱是金属，一箱是非金属。&rdo;

顾剑雄喝了口水，接着说了第二件案例。

&ldo;看到周怀袁的名字，我觉得好像不是第一次见，以前哪里也出现过，就去翻资料，终于找到一年前的一个通报。

原来周怀袁家是在青岛开文物古董店的。有一天店里进来一个人，问周怀袁：&lso;老板，有一个石刻佛像收不收？&rso;

周怀袁说：&lso;没见到东西，怎么能说收不收。&rso;

来人说：&lso;东西是山里弄来的，肯定是老货，不过不在本市。你如果诚心想做，就跟我去看。买卖成不成你都要保守秘密啊。我看你这家店青岛最大，我相信你。&rso;

周怀袁说：&lso;开店就是为做生意。放心，我知道，你到外地来找买家，不就想避开熟人吗？老板贵姓？路有多远？&rso;

来人说：&lso;我姓刘。你开车，我坐你的车去。&rso;

周怀袁说：&lso;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到那里再和你碰头。&rso;

刘老板说：&lso;地方先不告诉你。说好啰，生意谈不拢的话，要等我东西出手或者我们换了地方你才能回来。&rso;

看来人的举止谈吐，周怀袁猜想货的来路可能不正，但想先看看东西再说，于是说：&lso;也好，我也免得被你怀疑。&rso;

在来人带领下，驱车三个半小时，二人来到泰安市一家叫安泰的旅馆。在一个房间里看到二个石佛的头，颈部刀斧痕七高八低，显然是从原像上凿下来的。一个小的大概十来公斤，一个大的二十公斤出头。周怀袁问佛头出处，刘老板说东西出在济南仲宫太甲山的悬崖上，弄下来难度很大的，价低了不行。周怀袁知道那里有好多摩崖石刻，是二级文物保护区。

刘老板问：&lso;怎么样，东西不错吧？&rso;

周怀袁说：&lso;你原先说是佛像，所以我来看看。谁知是这么笨重的东西。这种东西如果不弄到海外去，国内谁敢要？很难出手的。&rso;表示不愿收，价格再低也不要。

刘老板也没办法，就问：&lso;你估计能卖多少钱？&rso;

周怀袁说：&lso;很难说，几千元钱不知有没有人要。&rso;

来人说：&lso;笑话，几千元连工具成本都不够。既然价格谈不拢，那就委屈你在这里住几天吧。&rso;

周怀袁说：&lso;这么差的旅馆我住不来。我要住三星级以上。&rso;

刘老板说：&lso;你以为我真是老板啊。&rso;

周怀袁说：&lso;费用我可以自己来。&rso;

刘老板对身边的一个青年说：&lso;来旺，你跟着这位先生。和他住一个房间，一起吃饭，一步也不要离开。等我通知。&rso;又问周怀袁：&lso;老板，这样可以吗？&rso;

周怀袁说：&lso;可以是可以，但不能太久啊。&rso;

刘老板说：&lso;两天。两天内不出手，我换地方。&rso;

当天夜里2点，泰安市公安局门口，值班武警感觉眼前有东西一闪，门上有响声，就走出岗亭看，发现铝合金的门框上有一个米色信封，用一个五角硬币钉着。两人用刺刀撬出来，立即报告值班领导。很快，姓褚的刑侦支队长也从家里赶来了。信封里有一张安泰旅馆的空白小便笺，包着一块小石子。这位队长是个明白人，立即下令连夜将安泰旅馆团团围住。

原来前二天仲宫镇太甲山巡山员发现一处摩崖石刻边有一架用现砍树杆捆绑的梯，梯子顶端两侧二个石佛的头不见了，立即报了案。市公安局马上组成专案小组追查，一时还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一块小石头让褚队长联想到了&lso;石&rso;佛的&lso;头&rso;。

安泰是个夫妻小店，今天大大地不&lso;安泰&rso;了。警察一包围，两口子脸都发黄，却是一问三不知。当天只租出二间房，住着三个人。也不用怎么搜，二个佛头就都找到了。人和物统统带回局里一审，三个人是通同作案者。还有一个同伙叫刘来旺，住在华侨宾馆里。立即把这人也抓来，连带一起的还有周怀袁。

这盗窃团伙的主犯就是刘老板。他被抓后一直在揣测，自已计划很周密，警方怎么一下子就找到了，事先竟毫无征兆。作案的120灰色皮卡进山时套了假牌照，后来藏在来旺家山脚下一座废弃多年的牛棚里，藏进去时是半夜3点，没人看见。现在用的是一辆烟台牌照的绿色面包车；一起作案的四人都是亲戚，不可能自己举报自己；旅店老板夫妇二人，从开房后一直没进来过，警察来时那副慌张的样子，看来事前也不知情；剩下就是青岛人了，来旺一定没盯得住，他不肯收购就是想举报。于是便有了临死也要拉这人垫背的恶念。当警方问他怎么想到找青岛人销赃，他就说和这老板事先约好的，搞到了就销给他。

警方办案习惯疑罪从有，总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但也不是随便好骗的。问其他三人时，都说没事先约好，不然对方不可能不收。尤其是来旺，他说一直监视那个青岛人，寸步不离，就怕他泄露出去。因此褚队长对这个指控也是半信半疑。

他审问周怀袁的第一句话：&lso;说说你是怎么跟他们合伙盗窃佛头的。&rso;

周怀袁大呼冤枉，说：&lso;我是青岛开文物店的，昨天那位刘老板问有一个石佛要不要，是山里弄来的，我还以为是他收购来的，就跟来了。一看一听，这是国家二级文物，就坚决回绝了。&rso;

队长问第二句：&lso;你既然知道这是国家保护文物，为什么知情不报？&rso;

周怀袁的回答是：&lso;他们派人盯着，不让我脱身，我总得先获得人身自由才能报案，否则自己安全都有问题。&rso;

队长又说：&lso;他们交待你是事先参与的同伙。你有什么办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rso;他也只是随便一问。想不到周怀袁说：&lso;有的&rso;。他要求把收走的随身物品拿来，取出一个录音盒。原来他全过程录了音。这倒是褚队长始料不及的。刘老板无话可说，只好承认是瞎扳了他。

最后队长问：&lso;你以前干过类似非法活动没有？&rso;

周怀袁说：&lso;他们的活动是非法的，但我本人没有违法。以前更没有干过。要是想做，这笔生意早就做了，可以赚不少。&rso;

褚队长见问不出什么，就让他在笔录上签字，放人。

此案审结以后，也留了个尾巴。是谁向岗亭投了那块小石子？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凡是有周怀袁参与的案子，都会留一个奇怪的尾巴。&rdo;

&ldo;第三个案例，通报上说解放军某部家属大院失窃一块古砚。案件跨时有二个月，不能断定具体作案时间。但有人举报在失窃之前a105看过此砚，而且曾到过那个军队大院。通报同样说得含糊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