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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难道章知县只是单纯的礼贤下士？

陆寒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

但他知道章知县是不可能主动告诉自己缘由的……想起临别时章知县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了一句&ldo;少年俊杰，将来必堪大用&rdo;，陆寒就更加想不通了。

无论如何……过了县试总是好事

他才回到自家宅子的巷子口，就接连不断地有邻居来给他道喜。当然还不至于跟他讨赏，毕竟就算他是案首，这也只是县试‐‐还没考上秀才呢。

陆寒好容易和大家见过礼回到家中，却看见堂屋里摆了一桌酒席。

还有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客人‐‐方和方掌柜。

两年前芳菲把佳茗居转手一次性卖给了唐老太爷，附带的条件之一就是继续任用方和当大掌柜。唐老太爷看方和是个能干的，也就应承了下来。所以一直以来，芳菲要办什么事情，也还是让春雨托了方和去办。

&ldo;恭喜陆少爷&rdo;

方和发自内心地上前道贺。陆寒谦让了一句，方和便说：&ldo;七小姐知道陆少爷高中，立刻让小人从佳味斋定了一桌上好的席面过来，说让陆少爷待客。七小姐还嘱咐小人给陆少爷带个口信。&rdo;

&ldo;哦？&rdo;

这可是少有的事，陆寒忙说：&ldo;秦家妹妹怎么说？&rdo;

&ldo;七小姐说，只要结果是好的，不用担心太多。&rdo;

她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陆寒心中一暖。

到底是谁要送这么个人情给自己呢？

章县令正坐在县衙后宅的厅堂上，手里拿着一壶烧酒给人斟上。那人微微笑道：&ldo;该是我给年兄斟酒才是，怎么倒劳烦起你来？&rdo;

赫然是阳城学政陶育陶远山。

章县令笑呵呵地也给自己满上，举杯说道：&ldo;你我兄弟，何必如此生分？&rdo;

二人将杯中之酒一饮而饮。章县令又拿起酒壶，感叹说：&ldo;那陆寒的文章确实不差&rdo;

陶育眼中精光一闪，笑道：&ldo;可不是几年前我就看过他作文，那是他年纪还小着，尚欠些火候。这两年学下来，手法可老辣了许多，你看他破题多巧&rdo;

章县令颔首，说：&ldo;怪不得宁川公会对他赞誉有加。可惜是个不懂变通的，宁川公主动提出收他为弟子，他竟也推了&rdo;

陶育饮着酒，心想这陆寒可没看起来那么单纯。

当日老师就对他说过：&ldo;这小子倒机灵……还拿着一个&lso;孝&rso;字和我周旋，不肯改投师门。才十五六岁，就有这般见地，实在难得&rdo;

陶育当时还不服气：&ldo;既然这小子如此不识好歹，不肯入我同安学派的门墙，不如……&rdo;不如就趁他羽翼未丰，把他压制住不让他出头

身为阳城学政，想让一个小小的学子考不上秀才，何等容易？

缪天南想得却远：&ldo;你这么想可不对……他今日不投入我的门下，不代表他日就会和我作对。我们送他一程，扶他一把……将来，肯定有用得着他的时候。&rdo;

陶育想，宁川公已经想到新君上位之后同安学派面临的各种问题了吧？所以现在才广结善缘，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成为助力的种子‐‐即使这个陆寒年纪如此之小

不过缪天南说得对：&ldo;他年纪越小，将来发展的可能性就越大别忘记了，那几位候选的王子也没多大年纪呢&rdo;

现在东宫早已定下了主人。听说那位安王府出来的太子今年才二十二？是很年轻啊……

陆寒县试的考卷陶育看过，确是惊人。一般说来，参考县试的学子们水平普遍偏低，所以也难得见到什么特别的文章。而陆寒的时文，确是言之有物，而又花团锦簇，像陶育这样的两榜进士出身竟也挑不出他半点错处来。还有那一手工工整整的字迹，更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劳……

想起两年前曾经见过一面的，那个把背脊挺得笔直的布衣少年，陶育不由得暗暗赞叹一声。

老师说的话很有道理……这个陆寒，将来定非池中之物

县试考完了，陆寒却还没能休息，因为他立刻又要去准备两个月后的府试。阳城就是州府，所以不用到别处去应试，他还是住在陆家小院里待考。

芳菲想来想去，想不通陆寒得中案首的关键，也就把这事放下了。她如今天天都在屋里呆着，只专心绣着她的&ldo;嫁妆&rdo;，虽然想帮陆寒可是也知道自己其实帮不上多大忙。

秦家的子弟都没考上，虽然是在芳菲意料之中，但秦家上上下下还是极为沮丧。第一场都过不了太没面子了。而且听说陆寒得了个案首，秦家长辈们夜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受，反正心情极为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