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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谁知立正川一梗脖子，&ldo;我懂你，你也懂我。还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rdo;

季元现：&ldo;……&rdo;

成，跟这货就说不明白。

&ldo;立正川，你不懂我，或者说你不是完全懂我。&rdo;季元现放缓语气，一字一顿地讲道理，&ldo;我想你跟好好的，我们就……就需要在出现分歧时，好好聊天。&rdo;

立正川点头，忽然牛头不对马嘴道，&ldo;季元现，你是不是想让我出国。&rdo;

&ldo;……怎么又说起你的事了，&rdo;季元现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ldo;所以你的别扭点在哪儿。&rdo;

&ldo;我不想出国，我想留在你身边。&rdo;

立正川一言不合开始表白。

&ldo;给你算个帐，如果我高考后去美国读本科，意味着我现在就要开始准备托福。申请学校至少预留一年的时间，明年你们高考毕业时，我要递交申请材料。运气好材料通过，或者说百分之九十的机会，我肯定能过。后年春季，就是我的入学日。&rdo;

&ldo;这一年里，我没法再跟你并肩战斗，没法再跟你讨论学习。季元现，我们要走上不同的路，从此以后说不同的话题。&rdo;

&ldo;就这样你还要我出国?&rdo;

面对立正川的振振言辞，季元现呆怔片刻。他忽地福至心灵，了解了立正川在烦躁什么。

&ldo;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怕没办法陪我一起奋斗，虽然都要高考，但侧重点不同。&rdo;

&ldo;你怕，四五年后，我们之间就淡了。&rdo;

&ldo;说白了，你怕我出轨，是不是。&rdo;

客厅有一瞬的寂静，两人心跳若雷，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怎么也跳不到一起。

季元现语塞，他放开立正川，粉饰太平的模样怎么也装不下去了。他短暂地露出笑意，好笑的笑。然后一摊手，说：&ldo;立正川，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rdo;

立正川不置可否，不说话。季元现觉着，这种沉默比吵架冷战还难受。

原以为今天到此为止，必定谈崩了。

立正川又道：&ldo;季元现，我想跟你在一起。&rdo;

他眼眶冲得有点红，说话声音带颤。他从没这么软弱过，害怕过，他平生第一次想抓住谁，到头来发现恐怕是一厢情愿。

立正川不爱表达，但他又不蠢不傻。季元现要保持距离，还要他别跟季夫人太亲密。

说得通透一点，季元现在掩盖两人的关系。他不愿对家人坦诚，要是做得再绝一些，也许某天会回到所谓&ldo;正途&rdo;上。

不要他了。

季元现错愕，他拧眉思量半响。忽觉自己还是太年轻，听见风便信了雨。或许立正川仅仅是不满他的隐瞒，没有安全感。

回头想想，易地而处的话，两人位置一对调，季元现也会不甘、不满、没安全感。

立正川死死盯着素描本，手里攥着铅笔，指关节发白。

季元现想在他后脑勺上兜一巴掌，又舍不得。他捏住立正川下巴，倾身而去，嘴唇在对方脸上蹭了蹭。

本着放低姿态求一和平，说两句好话算了。谁知立正川忽地起身，一把将季元现掀翻在地。他面色发青，一言不发地上楼，往卧室走。

这下弄得现哥满眼金星，压根不知这祖宗哪里炸了。他一腔恼火尽数爆发，季元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立正川背影直嚷嚷，&ldo;什么玩意啊!操!&rdo;

&ldo;我都没这么哄过我奶奶!&rdo;

&ldo;哐当&rdo;巨响，卧室门关上。满屋子回音跟笑话似的。

季元现无头苍蝇般，围着茶几转了几圈。片刻，他遽然停下，这事儿不对啊。现哥拔腿追上去，追到自个儿卧室门口，又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