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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卢维一家人6－02（第1页）

#6-02

家里搬到了太原，卢维父亲反而更辛苦了，一边上的班，还得和老家的卢老八，打的官司，常常往来于。阳城和太原两地。阳城的房子是破破烂烂的，租也租不出去，房子一直空着，偶尔让舅舅回去看一看。房子常年不住，总得消消补补。常常寄钱给舅舅家。让舅舅给找工人修一下。房子修好后不久。交给老八的孩子占据了。父亲在老家。除了卢维的舅舅。已经没有什么直系亲戚。虽然邻居们。和其他亲戚。当证人一直支持的父亲，为父亲讨不平。但在那个。变革的环境下，是靠关系。父亲为了老家的房子。生了一身病，妈妈曾经劝过父亲，唉，让他们占就占了。身体要紧，可能就是因为房子的问题。一直是他的心病，虽然证据在手，但一直打不赢官司，我卢老八也归了西，而官司一打就是20多年，直到父亲病逝时，还念念不忘，嘱咐给大哥完成他的遗愿。去世时。双眼还睁着。嘴里还有没说出的话。

来到太原买的第1个大件儿，是飞鸽的自行车，只记得买车子的钱，爸爸攒了两年多。120块钱。那是家里有辆车子。可是了不得。自行车都少。买车子还得凭票供应，自行车车票。是爸爸的同事让给他的。他有票没钱。而爸爸是有钱没票。记得骑自行车的时候。车子是装在木头箱子里。卖车子的商店。后面就是正在组装的自行车。卖一台组装一台。提车的时候爸爸带着我。坐的公交车。回来时。我坐在二八大杠的横梁上。回到家，腰杆都是直的。看的同学羡慕的目光。车子在家，每天都会搬到3楼的家里，放在院里容易丢。虽然院子里都有每家放煤池子。有的没吃里，家里搭了一个简单的木头栅栏。安了个木门。但有车子的人都不放到里面。即便是车子上打了交通局的钢印。也给了自行车牌照。但丢车子。也是时常发生的。

车子。并不是家家有。时不时的有人来借车。碍于情面。爸爸也不得不借出去。偶尔停回来看到了划伤。都心疼不已。每半年都把车子轮胎卸下来。脚蹬子。活动的地方都重新上了黄油。每次出去轮胎都打满了气。

家里买的第1个家具。是圆形的折叠桌子。买了桌子以后。一家人就能团聚在主桌子里边吃饭。虽然一日三餐。就是很简单，糊糊，窝头，高粱面。每天白面和米饭，不是天天能吃到，卢维的大姐有一次吃黄金面，就是玉米面与白面混合，做成的面条，感叹道。啥时候能天天吃上米面条，那就是最幸福的。

早晨的糊糊，再加半个窝头。没到了放学时。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那个粮票还没有废除的时候。有钱也买不了粮。出差还是要本省的粮票换成全国粮票。而且还得开介绍信。

国门打开，和国外的交流多了起来，学校专门成立了外事办，出国的人，学校会统一给一笔。服装费。做上一身能拿得出去的衣服。而国内的衣服。只有黄的和蓝的色彩。80年代以后。才慢慢。绚丽起来。蛤蟆镜。喇叭裤。收录机。

80年代初。谁家有个十二寸电视机，那可是轰动的大事，一到晚上放新闻联播室，院子里的邻居，都挤到。有电视机在家里，自带的小马扎。早早的排在那里。那时的邻里关系。不像现在，1栋楼里。北门都住了几年了。还不知道姓什么的。

《加里森敢死队》《大西洋底来的人》《霍元甲》承载了卢维的儿时记忆。真正做到了万人空巷。

家里买的第1个电器，就是电视机，是个松下的12寸。黑白电视。记得小时候放的《铁臂阿童木》一周才放一集。一直熬到过年大年三十。卢维记得当时姐姐在锅炉房。锅炉房有一个池塘。是员工们洗澡用的。用锅炉产生的蒸汽。把把水加热。大家就在里面洗。食堂不大。只能起三五个人。过年时。一般都是一家子。分开男女。去那个小池塘里洗澡。为了看年三十的铁臂阿童木。磨磨唧唧的，不想去洗澡。妈妈一生气直接拔了电视机的电源。没办法，飞快的跑到锅炉房，沾了一下水，简单洗了一下头，就冲了回去，电视已经播完了，自己委屈的到了院子里。哭了一半天。眼睛红红的。

自打记事里来。过年都是隆重的。在老家。过年都做上一大堆的菜。那时还小。那老姚也就把我放到桌子上。小时候特别爱吃肉。吃伤了胃口。到了太原。突然有一天。吃了一块带猪毛的肉。以后就再也不吃肉了。而且还不能人做过肉的锅。妈妈在做饺子或者其他主食时。就会给我做一份素菜。

那时候一到过年，各家各户。都会到。供销社采购年货，花生瓜子。糖块，烟酒。各种票证。定量供应。即便是家里不富裕的家庭。过年时。也会采集一些。这些是平时吃不到的。而且。过年还得招待客人。那时候邻里关系融洽。过年都要串门拜年。在客人面前。不能丢了脸面。瓜子花生都是生的，没有炒熟，生的比熟花生便宜。80年代初期。所以每年买上花生后。爸爸就在小区单元在院子里。支起了一个大铁锅。从工厂铸造车间。搞了一些沙子，把花生和瓜子与沙沙子混合起来。足足。炒了一大提包。

准备年夜饭，11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平时少见的。猪肉，带鱼，丸子，香肠，在放假前的前几天，一直在准备着，兄弟姊妹分工，剥蒜，洗菜切菜。而爸爸是个主厨。就等着除夕晚上。掌勺开炒。过年那几天。把去年一年没吃的好东西。吃了一个遍。那是蔬菜。土豆，胡萝卜，白萝卜，白菜。每年到收获季，都会储存上一百斤。熬到第2年春天。每年秋天已过。西红柿采摘。家里也会买上30斤。然后把西红柿洗净。大锅里煮熟，用擀面杖捣碎。灌入输液瓶里。输液瓶是大个的药厂。收集的不合格的产品。瓶子的胶盖封住瓶口。在插上打打针的针头。放在一个大锅里。蒸上10分钟。再拔了针头。一瓶西红柿酱。一瓶西红柿酱可以保存一年多。直到第2年有了新西红柿。

过年的年夜饭。满满的会摆上一桌，十几个菜，总能剩下一少半。瓜子花生其一提前把肚子占了空间。鞭炮是必须买的。一挂鞭最多四五百响，一般都是买100响4挂鞭。只留一串，其他的都拆成一个一个的小泡，拿在手里放。烟花也会买一些，窜天猴，满天星。那是从小年开始。就陆陆续续能听到窗外的鞭炮声。年味儿满满的。

物资的匮乏。到了80年代后期。才逐渐的有所改善。

一到年关。二哥的朋友总来家里找他。要钱，他借人家的东西，我钱不还，因为这种情况。父亲没有少打他。有时连大哥也打一顿，最后在妈妈姐姐的劝说下，才放下了棍棒，年夜饭也不欢而散。印象中幼时。天气特别的冷，穿着棉衣，棉裤也会动了手脚，可能是人们吃不上什么高热量的东西。从小年儿开始一直有肉，直到过了正月十五，又回到了白菜萝卜上，很少有什么荤腥，一个人只有三两油，做饭都得精打细算，到了80年代后期，物质才慢慢的丰富起来，用钱也能买一身，买起农民种的大米。人们的工资也慢慢的涨涨起来，有一个月每月十几块钱，涨到了五六十。生活也改善了。每家厨房都是自己盘的灶，父亲。两三年，都得把炉墙重新换上耐火砖，盘上一次，灶台上，陆河旁边，再埋入一个不大的小水缸。每天早晨就有了热水。而是水缸里的水。也可以。烂熟秋天的柿子。

记得小时候。冬天和二哥一起。去铁道边去拾，蒸汽机车到处都没扎那煤渣，混合着。新买的煤炭，再加上黄土，做成的煤糕。入冬前，放假的时候，就会把一冬天的煤糕准备好。整整齐齐的垒到。自己的煤池里。每天谁和煤，谁清理炉火的炉渣。谁做饭。父亲给4个兄弟姐妹安排的井井有条。那时也不觉得生活苦涩。反而每个人心头都有憧憬的未来。因为生活在一点点的改善。希望在人们心里生出了萌芽，都盼着开花结果。渐渐的物质有了剩余，贫富差距渐渐的拉开。有的家里有了彩色电视机冰箱。家里的火炉也换成了蜂窝煤。不再手工打煤糕。而是到附近的煤厂，拉上一车蜂窝煤过冬。

人们的精神生活。也开始丰富起来，街上的录像厅。播放的港台的电视剧，电影电视剧。

学校广播站也添置的录像机。学校为职工宿舍都安装了闭路线。每周二。会放一些教学片。然后放一一部香港电影。英雄本色。就是和家里人一起看的。

爸爸经常出差，去广交会参加订货会，在广州，买一些便宜的商品。很多商品那时候都是从香港走私过来的。价钱要比商店里卖的便宜。家里的两个竹椅子。两个小竹凳。就是爸爸出差去湖南时。买的。

家里的香港造的。收录机成了家里添置的第3台电器。日用电器渐渐多了。买了一台杭州金鱼牌的洗衣机。洗衣机一直用了十几年。后来添置了海棠牌洗衣机后。就被姐姐。放到了他工作单位的电话室里。人们的生活在逐渐的改善。虽然粮食还是那么多。但可以在市面上用钱买到食品。每家每户也开始为自己家添置的家具，那时候木匠很吃香，走街串巷。为人们打的家具。父亲从老家搬家过来时，就搬过来几个板材，记得有一次和他。开着车去吕梁购买木材，顺便也买一些木材木料，一直放的，准备打家具，那时父亲的的同事在做家具，就约下了河南两个王氏兄弟。当时正在寒暑假，和小学租了。一间教室，作为做家具的场地。那时没有电动工具。一个整的料要锯成方木。两个兄弟准备木料，就花了两天多时间，才把木板锯成一个一个的方木。家里做定做了一个当时很流行的三开门的衣柜，一个高低柜，一个储值柜，还有一个书桌。高低柜的高柜子。高柜分三层，向上顶是打开的，放着那台买的12寸的小黑日立电视机，开了顶盖正好能抽出电视机的天线。第2层放着收录机。这两台当时很贵重的家电，每次用完都会罩上罩子。

姐姐从锅炉房的临时工。变成了电话室的正式工。电话室。使用的是苏联产的纵横式交换机，设备占了一间房子。外线打进来要接内线时，靠手工来接通。整个学院。也就几十个电话，个别的领导家。也装了电话。

当时流行绣花，姐姐学了几天，又开始绣花，在白布上。画上的熊猫，有彩色的线，就出了图案。每天晚上。大家没那么多丰富的夜生活。下了班。女的都三五成群的坐在小区的院子里。绣着花。要不就打的毛衣。那时的人。虽然生活清苦，但精神都是向上的。眼里充满的希望。对未来的憧憬。家里的毛衣。都是姐姐一针一针地织起的。而且每个人的方案都不一样。为此还买了几本书针织书。互相借阅的。传递着自己的技术。

不是父母。不想儿女成才，特别是父亲，他也有压力，姥爷姥姥，爷爷奶奶。早早的去世，自己就一个人不到三十就撑起了这个家。细想了一下，真不容易。

家里买了电视以后。国产电视机也慢慢多了起来。质量参差不齐。爸爸会修电视。时不时的有人找他。修理坏掉的电器。

姐姐也到了结婚的年龄，家里住的三居室，姐姐没出嫁前住的小家，我们三个兄弟，挤在东屋，爸爸妈妈在西屋。一家人。和和睦睦，虽然有时候大哥，二哥总能惹出事的。但那时候家家都差不多。家具做好后，父亲请了校办工厂的两个油漆工，上了漆。要把地上也刷了红色的防锈漆。家里变得整洁，高档起来。时常有人来参观。做好的家具。储物柜放在三兄弟的家。中间可以放些杯子杂物的玻璃柜，玻璃柜下是一个储物间，玻璃柜两旁也是个储物柜。左右两个柜子给了大哥二哥，下面的那个宠物柜就成了卢维绑衣服的柜子。那时候的衣服都是中山装。春夏秋冬的衣服。也就一个包袱皮儿就可以包起来。衣服多起来。也就到了90年代了。

姐姐卢萍长大了，到了出嫁的年龄。媒人。提了好几个亲姐姐都看不上，当时国营厂的职工生活稳定。工资加上奖金。比学校教书的挣钱多。但姐姐还是。看上了姐夫。姐夫的爸爸是个处长。哥妹两个人。两家都住的不远，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走路也就10分钟。姐姐自从上班后，工资就自己管理着，给妈妈。一部分作为生活费用。那时候结婚的没有彩礼一说。只要两个人相爱。父母同意，就能再走到一起。

结婚时爸爸。没有提要求，让爸爸难以想到的是，订了婚后，姐夫家什么也不准备。在爸爸强烈要求下。才买了一个书桌。姐姐结婚时，回门时的。这些都是在家里做的。请在学校的大厨。学校的领导也一并过来参加了婚。姐姐结婚后。就去杭州转了一圈。姐夫有一个叔叔。在上海，在上海要隔离几天。打的地铺。结婚头两个月。姐姐还给家里。生活费。后来就再也没给过钱，钱让姐夫关起来了，姐夫和姐姐和他父母住在一起，电费水费都是各算各的。

姐姐嫁过去再没资助过娘家，爸爸很生气，记得有一次写了一封信，让我交给姐姐。是断绝关系的信。姐姐又给了两三个月的钱，在往后一直没有给。在家他不做主。

姐姐出嫁后。姐姐在住的房子。大哥就住了。大哥也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处了几个对象，最后还是选择了。姨姨家的闺女。结婚时。爸爸又请人做了一套组合家具。放倒了东屋，小家就成了。二哥和卢维。的卧室。每年过年，家里的家具位置都要稍微变一下。家里也很拥挤。小卧室这两张床，还有一个书桌。床底下堆放的木料，打算二哥结婚时再给他打家具。

姐姐生的孩子。爸爸喜欢的不得了，就接到家里。妈妈病退了，带着外孙。卢维放假了。也照顾着这个外甥。直到上了小学，才回到他爷爷奶奶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