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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凌风觉着身子有些飘，他踉踉跄跄，从人群中挤过去，正碰上武毅那张桌子。武毅手里握着最后一块银币，紧张地看着最后一枚还在转动的骰子，口里叫着&ldo;六！六！&rdo;桌子动了一下，骰子停下，是个&ldo;幺&rdo;色，旁边的人笑着说：&ldo;武大哥，把钱拿出来吧，你可又输光了。&rdo;

武毅扔下钱，揪住凌风的衣领，大声说:&ldo;小子，你走路长没长眼睛！&rdo;凌风也有些醉意，他斜瞟着武毅，大声说：&ldo;你说谁是小子，再说看看，我看你才没长眼睛呢！&rdo;武毅一拳打过去，凌风跌扑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两人酒都有些醒了。

武毅猛的一惊，&ldo;天哪，这是谁哪？怎么那么面熟？&rdo;他想上去扶凌风起来，当着这么多人又不敢。凌风自己爬起来，瞪了武毅一眼，匆匆走掉了。

第二天一早，凌风起来，看着镜子皱眉头，右边眼眶全紫了，有点像熊猫眼。今天还要进宫呢，这可怎么办？有个侍从敲门说，提督大人求见。凌风换好衣服出来，大家都呆住了。提督说：&ldo;凌大人，你的脸怎么了？&rdo;凌风说：&ldo;别提了。昨天处决犯人，看热闹的人那么多，多亏大人处置有方才没有出乱子，真是要多谢你们呀。&rdo;提督说：这都是我们份内之事。&ldo;您进宫时帮我跟王上说一声，就说我不太舒服，不能入宫了。还有，你们那里有个叫武毅的，找他有事，烦劳叫他过来&rdo;

提督答应了，两人又聊了几句，提督告辞，凌风把他送出厅外。

朱光望着殿内，文武大臣分列在左右。&ldo;凌风没来吗？&rdo;提督出列，恭敬地说，：&ldo;凌大人有点不舒服，叫我给他告个假。&rdo;朱光心一沉，真的生病了？他问：怎么，他什么地方不舒服？&rdo;&ldo;不是什么大病，请陛下放心。&rdo;提督有点吞吞吐吐。

景文一笑想说话，被他舅舅，前任的刑部尚书惟彦使眼色制止了。几个大臣出班报告了一些政事，朱光有些心不在焉，大家草草就散了。

景文出来和他舅舅说，&ldo;刚才你干嘛不让我说话？&rdo;

&ldo;你是想让王上不快吧。&rdo;

&ldo;你看王上那个样子，就是叫人生气，他也太宠凌风了，我真是不服气。&rdo;

不一会功夫，朱光的御辇出了宫门，朝旁边凌风的府邸过去。

武毅小心地站在厅里，偷眼看着凌风，他刚才进来时大声禀告了一下，凌风瞟他一眼，眼睛又转回堆积如山的公文上去了。他的眼光不太凶，武毅有点放心了，但看到凌风紫得吓人的眼眶，他的心又沉下去。

侍卫匆匆进来，低声说：&ldo;王上来了。&rdo;两人都是一惊。凌风心想，不知提督是怎么和王上说的，他怎会赶过来呢？他大步迎了出去，朱光已经到了厅口，见凌风没什么事，他放心了，&ldo;你的眼睛怎么了？&rdo;

凌风小心地把朱光迎到厅上坐下，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地说，晚上不小心撞到门框上去了。朱光有些不相信，但也问不出什么。就说：&ldo;这么这么不小心，擦过药了吗？&rdo;&ldo;还没呢。&rdo;&ldo;我叫御医过来，你这个样子，别人见了还不知会说些什么呢。你又不是小孩子，你看你像什么样子！&rdo;旁边武毅想笑又不敢笑。

朱光四处看了一下，起身离开，凌风跟着要送出来，朱光低声喝道：&ldo;别出来了，还想让别人看现眼啊！&rdo;凌风讪讪然红了脸，小心退了回去。

御医颜远过来的时候，凌风倚在椅子上，瞪着武毅生气。颜远一进来就说，&ldo;小风，听说你生病了，王上叫我来看你呢。&rdo;凌风扭过头去不理他。颜远硬把他的头掰过来，&ldo;喔，你气色不错，没问题。咦，这个熊猫可真标准，被谁打了？&rdo;凌风说，&ldo;你看也看过了，请回吧。&rdo;

&ldo;我还要给你上药呢，让我找找…‥&rdo;&ldo;哎哟，这个倒真没有，你等着，我回去给你拿来。&rdo;

凌风说：&ldo;我这里有，不劳驾你了。&rdo;

&ldo;我见王上怎么说？&rdo;

&ldo;不用说，王上已经来过了。&rdo;

颜远一笑，&ldo;那你可真倒霉，我走了。&rdo;武毅一把拉住颜远，&ldo;快帮我求求情。&rdo;

颜远说：&ldo;是他？&rdo;

凌风说，&ldo;我请他过来，在另一只眼睛上也打一拳，这样平衡一下，也好看些。&rdo;

武毅说：&ldo;小爷爷，你别吓我了，当时我酒后迷糊，也没认出你，现在后悔的不得了，你就放过我吧！&rdo;

凌风说，&ldo;你仗着是王上的老卫士，喝酒打架也不是第一次了，要是今天不教训你，以后还不知会出什么事呢？&rdo;

&ldo;颜远，你看看，你看看，他这么大的时候叫着&lso;叔叔，叔叔&rso;，硬要我抱，现在作了点官就翻脸不认人了。不就打了一下吗？要么你打还我好了。&rdo;

凌风说，&ldo;我跟你到王上那里去说。&rdo;武毅说：&ldo;咦，你不是跟王上说是自己撞的吗？&rdo;

凌风说：&ldo;凭你平时的劣迹，判个流放也够了，要是能把你撵出去，你们提督大人不晓得会有多高兴呢。&rdo;武毅说：&ldo;我作队长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兵呢，他当然看我不顺眼。&rdo;

颜远出来打圆场：&ldo;你们别争了，我看呀，你干脆把他叫过来，你这里也缺人，以后他再犯错，老账新账一起算。&rdo;凌风说：&ldo;我这里没薪水的，就是三顿饭和几套衣服，反正他的钱也留不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