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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越石翻开书本，是《孙子》的第四篇《形篇》，第一句开宗明义写道：

&ldo;古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rdo;

就是说：&ldo;古代的善战者，先为自己做好胜利的准备，等待战机，求得胜利。&rdo;

&ldo;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可胜。故曰，&lso;胜可知，而不可为&rso;。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藏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

意思是，&ldo;善战者，能够自保不被战胜，而不能保证一定战胜敌人。所以说，可以知道如何取胜，却不可能去强求胜利。懂得自保可以保证不失败；进行进攻可以赢得胜利。兵力不足时去防守，兵力充足时去进攻。善于防守的人，可以隐藏自己的弱点不会被人发现；善于进攻的人可以把握一切机会，在别人不会发现的地点进行进攻。所以既能自我保护也能获得全胜。&rdo;

&ldo;见胜不过众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战胜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rdo;

&ldo;众人所能见到的胜利的预兆，不是最好的，要在胜利的预兆萌发前就发现胜利，才是最好的。获得天下人都看到的胜利，不是最好的，能兵不血刃取得胜利，才是最好的。&rdo;

&ldo;士之所谓善战者，胜于易胜者也。故善战者之胜也，无智名，无勇功，故其战胜不忒。……故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所败也。是胜兵……。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敌之政。&rdo;

&ldo;我们认为的善战者，是打败容易打败的敌人。所以善战者的胜利，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因为他的战略一定能取得胜利。所以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去战机。是故胜兵先知道胜利然后求战，败兵先战再去求得胜利。善用兵者，顺天道，修法度，所以能战胜敌人。&rdo;

&ldo;兵法：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数，四曰称。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数生称。故胜兵若以镒称铢……胜者之战民也，若决积水于千仞之溪者，形也。&rdo;

&ldo;兵法，一是度量土地；二是衡量人力、仓廪；三是考量敌我力量的多少；四是衡量敌我总体的实力。国家土地是度量的基础，度生量……所以胜兵好像用相差很大的力量去对抗敌人，败兵……胜者驱动兵力，像在千仞之溪上决开口子让它冲下去，这是由于正确抓住形势的缘故。&rdo;

整个《孙子》十三篇，要贯通起来看，不能孤立地看每一篇、每一节。《孙子》说：&ldo;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致胜。&rdo;

学习兵法的人，要深知自己的身体条件、能力、性格；所谓&ldo;知己知彼，百胜不殆&rdo;。否则就是读通了每一篇，也未必能成为将才。

越石合上书本，天已经亮了。这时在京城凌风的书房里，他手里也拿着一本《孙子兵法》。

第五章

凝威和诚明在大将军府里，凝威问：&ldo;我们给绮兰国的书信，回信应该快到了吧？&rdo;诚明说，&ldo;就在这几天吧。&rdo;凝威好像想起什么，说，&ldo;我们忘记嘱咐送信人，回来不要走平泉那条路，万一给越石截获怎么办？&rdo;

诚明说，&ldo;那个人很小心，不会有事的。&rdo;

凝威和绮兰国私通信件，要出卖越石所在的平泉给绮兰国，这个地方地势险要，是双方必争之地。如果真的被绮兰国占领，凝威可以把责任推在越石头上，他自己能够拿到一大笔好处，这可以说是&ldo;一箭双雕&rdo;之计。他跟绮兰国通信，在价钱上讨价还价。

越石在灯下看书，这时他的副官曹玮走了进来。曹玮年约十七、八岁，身材高挑，相貌英俊；方脸，剑眉朗目，鼻如悬胆，薄嘴唇，是个典型的美男子。他体格健壮，身手敏捷，武艺出众。

曹玮来到越石面前，低声说，&ldo;将军，我们抓到了一个奸细。&rdo;越石站起来，&ldo;是吗？我去看看。&rdo;他们走下城楼，越石问，&ldo;是个什么样人？&rdo;&ldo;看上去是个机灵人，他一开始不响，后来说是大将军的人，叫我们放了他。&rdo;&ldo;大将军的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一出去可就是绮兰国了呀。&rdo;&ldo;所以我们不敢擅作主张，请将军去看看。&rdo;

曹玮推开房门，让越石进去，那人年约四十来岁，个子不高，越石模糊记得像是见过几面。那人见了越石，说：&ldo;越石将军，我是大将军的人，前来哨探军情的，不知怎么就被你们的人抓了，请你为我做主。&rdo;

越石问：&ldo;你既哨探军情，怎么出关时不跟我们接洽，难道大将军对我们还有所怀疑不成？你在境外待了多长时间，得到了多少军情？&rdo;

那人无话可说，越石一皱眉，说：&ldo;你们搜他的身上，看看有什么东西？&rdo;两个人走过去，里里外外搜了一遍，一无所获。那人冷笑说，&ldo;那你可以放我走了吧。&rdo;越石不响，那人走过去拉开房门，猛的一阵风吹来，把他的帽子吹掉了，越石一怔，说，&ldo;拉他回来，搜他的头发。&rdo;那人脸上马上就变了。

在他的头发里找到一个蜡丸。越石收起蜡丸，叫士兵好好看守那人，自己回到了住处。他打开蜡丸细细一看，脸色发白，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