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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女人说：&ldo;我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我不想死啊，您要救救我！&rdo;凌风大吃一惊，他确实觉得那女人身材有些异样，他想：这个女人被捕已有七八个月，她的身孕从哪里来的？他说：&ldo;你要老实说，我不能随随便便就相信你。&rdo;

女人说：&ldo;她先前有个未婚夫，两人非常相爱。因家里破产才嫁给现在的丈夫。丈夫对她不好，她的爱人趁夜过来安慰她，不想被她丈夫撞见，两人争执之中，她丈夫被那个男人刺了一刀，当场死了。&rdo;男友保证他会救她，两人还在狱中发生了关系，女人对他还有感情，也希望他能兑现承诺，所以就承担了全部罪行。她的男友就是初审法官的独生儿子。

凌风坐回到座位上，下令把女人带回去，暂停处决。下面的议论声纷纷起来，大家都对他的行为有所质疑，凌风听若不闻，挥手叫他们继续行刑。

下午，凌风回到府里，几个司法官员围了过来，他们说：&ldo;凌大人，您今天的做法大家都在议论呢。&rdo;凌风说：&ldo;我知道。&rdo;&ldo;您这几年可从来没有在刑场上遇上这样的事，他们都说您这次回来后不如从前了。&rdo;

凌风坐在座位上，久久不语，厅上很安静，凌风看着大家说：&ldo;我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但此事也无可奈何。我已经让稳婆到狱中查那个女犯身孕的情况，另外那女犯说案子是由法官的儿子所为，此事他本人是否知道，你们把他请过来，我要问问。&rdo;

老法官来了，他须发皆白，神情沮丧，几天前他的儿子因病去世，临死前向他坦白了杀人的事，他在接案之初知道儿子与那女子的关系，也觉察到儿子有些异样，但因舐犊之私，胡乱断了案子，他还默许儿子进监狱同女友私会，结果让她怀了身孕。现在儿子也没有了，他后悔莫及，见凌风找他，就说：&ldo;大人，此案确实是犬子所为，现在他也死了。几天前我才知道真相，我将自请处分，辞去职务。此事给大人带来麻烦，我真是抱歉万分。&rdo;

凌风说：&ldo;我已将那女子送回狱中，她确实有身孕。待她生育之后再做处置吧。&rdo;法官老泪纵横，说：&ldo;那女子所怀的是我儿子的骨肉，若能产下孩儿，请交予我收养。&rdo;凌风说：&ldo;我会想办法，您先退下吧。&rdo;

凌风对身边的人说，&ldo;这事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明天三法司：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会议，大家一起议一议这个事。&rdo;

第二天众人齐聚刑部大堂，凌风派人说他可能要晚点过来。这下大家更无拘束，纷纷表态。他们都对凌风不满，说他自作聪明，在法场上叫停行刑，现在自己难堪，大家也跟着丢脸。刑部尚书惟彦说：&ldo;到底是谁的过错？他自己也是签了字的。他一直自以为是，说自己明察秋毫，这下看他怎么说？&rdo;

有人进来通报，凌大人来了，大家安静下来。凌风进来扫视了众人一眼，说：&ldo;大家都在议论我吧。&rdo;没人回答他，他继续说：&ldo;此事我是失察，我将向王上自请处分。&rdo;有人说，这其实不关您的事。凌风没有接这个茬，又说：

&ldo;初审法官明知自己儿子与案件有牵连，没有按律回避，复审的官员也包括我没有详查，我们都有过错。我现在说这些，是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不要重复这个错误。司法关乎荣辱性命，不可掉以轻心，必须按律谨慎作为，宁可放过一百，不可错捕错杀一人。法律规定大的案子要进行复审，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我们都会有后代，若是大家都任意妄为，或敷衍行事，流弊一开，自己的子孙若也被屈含冤，那时就后悔莫及了。这是我肺腑之言，请大家细思。&rdo;说完，他就起身离去了。

惟彦回到府里，在晚餐桌上对家人说：&ldo;这下凌风可丢脸了，这个案子他已经批下，却在刑场上被犯人喊冤，如果是我来处理，怎么会出这样大的纰漏？现在他还巧言为自己辩解，实在可笑，大家对他都有意见。&rdo;

他女婿莫韩原是凌风的下属，对他十分了解，他说：&ldo;凌大人就是这样的人，他不是在为自己辩护。他是爱惜羽毛的人，凡事要求尽善尽美，出了这样的事，我看他非辞职不可。&rdo;

惟彦哼了一声，说：&ldo;世人谁不爱权，就为这点小事辞职，他如何肯呢？你太高估他了吧！&rdo;

第十四章

凌风来到柔娘所在的那家酒店，看他进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凌风没有理睬旁人，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对老板说：&ldo;请把柔娘姑娘叫来。&rdo;老板说：&ldo;是，大人。&rdo;凌风诧异地看着他：&ldo;你说什么呀。你是第一次看到我吗？&rdo;

老板说：&ldo;您别戏耍小人了，您一直光临小店，我们侍候不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千万要饶恕小人。&rdo;凌风说：&ldo;你不要再说了，把柔娘请过来吧。&rdo;老板急忙叫道：&ldo;柔娘，你快过来，大人叫你呢。&ldo;

柔娘过来说：&ldo;大人。&rdo;凌风看着她，轻声说：&ldo;我喜欢到这些地方来，就为了不想听人家叫我&lso;大人&rso;。&rdo;柔娘说：&ldo;您终究和我们不同。&rdo;凌风看着她，说：&ldo;你是知道我的，千万不要疏远我啊！&rdo;柔娘低头不语。

凌风轻轻揽过她，柔声说：&ldo;我这阵子经历了很多事情，人也有所觉悟，人生在世，只要适情顺意，何必管他许多。柔娘，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如今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用再多费唇舌了。我只想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