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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张照片。”姜颂戴上口罩，跟着陆淮琛往里面走，继续说着：“大概是十多年前在这里读过书，女生，聋哑人。就这些。”陆淮琛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一眼，问：“十多年是具体多少年？”姜颂摇头，解释着：“我也清楚。她是当时案件的一个证人，我拿到手的资料只有她的证词，名字是有，但身份证是假的，具体情况很复杂，以至于现在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知道她在这里读过书，也是问了好久才知道的。”陆淮琛捕捉到姜颂说的关键点，反问：“你是说，她当时的证词有问题？她说谎了？案件是多久之前？”“八年前。我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说谎，当时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样，我还是要见到本人之后才能确定下来。”“你是受了委托？”陆淮琛有些不太明白，他分析着：“这样的案件应该交由一直负责的律师或者相关的律师才更合适，你如果是刚从事律师职业就接手这样的案子，对你并没有益处。就算不是刚从事，这种年代久远又复杂的案子，也应该交由资历深的律师。况且……”陆淮琛看了眼姜颂，停顿下后继续说道：“况且，你不差钱。”姜颂知道陆淮琛的意思，这个案子有多复杂她自然是知道的，但接不接手也是她考虑很久之后才做的决定。一般来说越是复杂的案子律师尤其是涉及到经济纠纷的案件，可以拿到的佣金非常多。陆淮琛话里的意思是，她并不差点钱，这么有难度的案子没必要为了这些钱去为难自己。“是我自己要查的。”姜颂很淡地说了一句。“什么？”陆淮琛没听清。“没什么。”姜颂捏紧口罩，吐了口气故作轻松道：“先找资料吧，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陆淮琛看看姜颂，末了还是没再多说。因为时间比较久，又没有具体的时间，只能将过去十多年的资料全部都找出来挨个查看。陆淮琛找了一间空教室，把目前找出来的资料都放在了一起。陆淮琛说：“十多年前这里还是混合制的学校，除了接受残疾人外还有一些正常的学生们，大多数都是一些上不起学的学生才来这里。”“为什么？是因为这里学费便宜吗？”姜颂问。“嗯。这里之前有许多人在资助，助学金也有不少。后来换了几任校长，然后又改了制度，慢慢地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这样啊。”姜颂低着头开始查阅资料。一连几日的阴雨天在放晴后阳光会格外的刺眼，陆淮琛拉了一半的窗帘后坐下来和姜颂一起查资料。“怎么好多都没有照片啊。”姜颂一连翻了好几个学生资料都发现照片栏里都没有照片，还有一些个人信息也都写的含糊不清，大部分都是空白。陆淮琛也看了几份都是同样的问题。“这些都是学校自己留存的，不计入档案里，可能注重程度会低很多。”姜颂不由得有些泄气，原本还想着靠照片找人，现在照片都没有，找人的难度又上了一层。陆淮琛看着姜颂懊恼地靠在椅子上，又看着她重新整理好情绪再次翻看资料。姜颂变了。从前她最讨厌的就是学习，最不喜欢的就是上课。姜颂很难去静下心来做什么事情，唯一能安安静静的待着的时候也就只有她弹琵琶的时候了。重逢见到姜颂后得知她现在是一名律师时陆淮琛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大概是旁边人的目光太过灼热，姜颂放下资料偏头看过去。从陆淮琛的眼神中她读懂了大概。“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从前那个每次都差点挂科的人会变成律师？”陆淮琛迎着姜颂的目光，看着她的眼睛，开口：“为什么选择做律师？”“你并不热爱它。”你不热爱它。陆淮琛的话犹如一根针扎在姜颂的手指上。她原本就不是学法律的，陆淮琛才是。大学时她的专业时是音乐表业专业，她主学琵琶。琵琶是从小就学的，也是最热爱的。将热爱放下，突然换另一个专业……姜颂蜷缩起手指，嘴硬道：“谁说我不热爱，我不喜欢干嘛还要费心费力的跨专业考研。”“为什么？”陆淮琛问。姜颂别过脸去，眼神闪躲，她随便拿起一本资料来闷声道：“没有为什么。”资料一时半会儿查不完，陆淮琛也不婆文海棠废文都在衣无尔尔七五二八一是一直都有时间，他要有课要上。姜颂决定每天在陆淮琛不忙的时候过来，用几天的时间找完手头的这些资料。从教室里出来后两人下楼迎面碰上了张老师。“你怎么还没走？”张老师的语气中带着不悦。姜颂并不知道这份不悦是从何而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被针对了。是不喜欢她这个人？“张老师。”陆淮琛挡在姜颂前面，解释道：“她是来找我的。”张老师微微诧异，看看两人后询问：“你们认识？”“嗯，朋友。”张老师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依旧生硬：“哦。那我先上去了。”待张老师走后姜颂一直在回味陆淮琛刚才的那句话。“陆淮琛。”姜颂将手机解锁递了过去，“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吧。”姜颂的手维持着递东西的动作，陆淮琛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手机接过去。姜颂记着陆淮琛刚才的话，她轻扯了下唇：“不是朋友吗？联系方式都不给一个？”安静了片刻，姜颂听着陆淮琛的声音，他说：“号码没有变过。”姜颂的双眸闪了闪，一丝错愕划过。悬空的手慢慢下落，手中的手机即将黑屏时被人重新点亮。陆淮琛从姜颂的手里接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了几下后手机骤然地被抽了出来。“不、不用了。我记得。”姜颂说的结结巴巴，一股子心虚的味道。夜晚，姜颂简单地冲了澡后出来，坐在床上边擦着头发边拿起手机来看。通讯录里陆淮琛的手机号就在最瞩目的位置。六年，姜颂换了好几个手机，陆淮琛的电话号码永远是第一个迁移过来的。号码太熟悉，早就已经滚瓜烂熟了。姜颂当时没让陆淮琛把电话号输入完整，不是怕被陆淮琛发现她还一直存着对方的电话号，而是怕被发现——电话号上的名字。【a男朋友】虽然两人已经分手多年，虽然当初是姜颂毅然决然的分手。但通讯录里的名字，她却怎么都删除不了。陆淮琛这么多年都没换过号码，但这串号码也从来没有在她的手机上响起过。姜颂也没换过号码，她总想着，万一呢，万一有一天陆淮琛要给自己打电话，联系不到人怎么办。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设想罢了，不过是自己在给自己找借口。不愿意放下罢了。手中的手机连续振动了好几声。是一个群聊里的消息。姜颂一般都会把群设置成免打扰的模式，会有消息的提醒的群要不然是全体成员，要不就是一个新建的群。很显然这个群是刚刚建的。姜颂往上滑了翻了翻历史消息，群是薛绍建的。姜颂的大学同学，学钢琴的，水平不怎么样，实打实的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前几年被家里送去国外读书拿文凭，前段时间听赵毅然说薛绍回国了，阵仗挺大的。能将音乐作为专业的，家里基本上都是有些家底的。尤其是姜颂的那所大学，音乐学院被外界称之为皇家学院，甚至有人网上发帖说音乐学院随便挑出一名学生一年的花销都够其他院系一学期的学费了。这话多少是有些夸张了，但也有这样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