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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我一定是疯了。&rdo;从开始解剖以后，琳达已经不是第一次喃喃自语。她的手指在死者嘴上晃动，伸直的手指距离发紫的嘴唇只有几厘米。

&ldo;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了。&rdo;

&ldo;不，琳达。我们现在所做的都是尸表检验的一般步骤。一步一步来，就像我们在局里做的那样。这样我才能确定我们没有忽略掉什么。&rdo;

&ldo;如果跟你说这个家伙戴着整副假牙，对你会有帮助吗?&rdo;

琳达越来越佩服自己了。她想象自己在上急救课，对着假人练习心肺复苏术，这样或许有点帮助。就算她以手指撬开上颚时，也能够忍住恶心的感觉。琳达拿出尸体嘴里的假牙，将它放在器具桌上。当假牙从牙龈上掉下来时，浓稠的痰丝卡在假牙上，发出一种类似亲嘴的拉长而猥亵的声响。她以为最可怕的状况已经过去了，直到她做出再次仔细察看口腔的错误决定。

&ldo;那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rdo;她叹口气，颤抖起来。

她感觉到艾德从后面靠近，和她一样吃惊地倒抽一口冷气。

&ldo;我失陪了。&rdo;他说着说着就离开了。

&ldo;等等，&rdo;赫兹斐的声音慌张起来，&ldo;尸体是少了下颚关节吗?&rdo;

琳达摇摇头，将镊子再次伸进口腔里。她的手抖得跟声音一样厉害。&ldo;有人把这个可怜家伙的舌头给剪断了。&rdo;

柏林‐沙伦廷

舌头?

赫兹斐望着车窗外面的安全护栏。天色已暗，他们刚离开柏林的海里根湖。天空一直下着雪，因此他们只能以时速八十公里行驶在24号高速公路上。

少掉的舌头是不是和先前揭示的线索有关?

&ldo;或许他吞下去了?&rdo;琳达在电话中问。

&ldo;从解剖学来看，这是不可能的。&rdo;

自从电影《沉默的羔羊》里的莱克特医生用骇人听闻的方法驱使他的牢友米格斯吞下自己的舌头自杀后，很多门外汉都认为这是可能的。事实上，舌头最多只会滑到咽喉深处而阻碍呼吸道，但如果是这样，琳达也一定会看到舌头。

&ldo;口腔内有血吗?&rdo;赫兹斐问，下意识地玩弄起连接他手机和英格夫保时捷车上点烟器的充电线。幸好他记得从家里带出来。

&ldo;有，只有一点点，但已经足以让艾德一溜烟地逃走了。&rdo;琳达试着幽默一下。

赫兹斐咬着下嘴唇思考。

这一切都说不通啊。

少了颚关节，辨识起来会更加困难，然而被剪下的舌头象征着凶手的另一个意图。赫兹斐从少量的血迹分析舌头是在死后马上被剪下的，否则嘴里的血应该比现在更多。

这怎么联系在一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