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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ldo;督军请赐教。&rdo;陶老板恭敬地道。

&ldo;过去你和徐将军摩擦，相互诋毁，如今你极力推举他的女婿做新统帅，陶老板识大体，不计前嫌，真是令我感动啊！&rdo;耿督军说。

&ldo;冤冤相报，宁有穷期……&rdo;陶老板假装胸怀宽大道，&ldo;徐将军人已去，我陶某还记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干什么。督军，希望您能考虑小民的愿望啊。&rdo;

《出卖》第十三章（11）

&ldo;我会考虑你们要求的，顺民心得民意嘛！&rdo;耿督军说。

等在另间屋子的洪光宗惴惴不安，站起来坐下，坐下又站起来，自言自语道：&ldo;他来干什么，陶老板找督军干什么啊？&rdo;

耿督军健步走进来，洪光宗急忙站起身，询问的目光望着耿督军。

&ldo;一碗水把人看到底不成。&rdo;耿督军说，&ldo;喔，你坐。&rdo;

洪光宗慢慢坐下，倾听下文。

&ldo;大大出我所料，光宗你猜猜陶老板大老远跑来干什么？推举你做巡防军的新统帅。&rdo;

&ldo;嚄？&rdo;洪光宗大感意外道，&ldo;不可思（议），不可思（议）！&rdo;

&ldo;因此说嘛，不能一碗水把人看到底。过去我小看他的肚量，瞧瞧，带着数十名乡绅、商贾的联名的荐贤书来找我。&rdo;

洪光宗仍然没回过神来。

&ldo;我给陶知事的信重写，加上他父亲自到省里来推举的事。&rdo;耿督军重写完那封信，递给光宗说，&ldo;你可以放心地回去上任。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俄国人，还有日本人，终日窥视白狼山。&rdo;

日本人？洪光宗觉得新奇，三江县内只有几个日本人，他们是黑龙会的，一色做买卖的。

&ldo;徐将军走得急，没仔细对你交代。&rdo;耿督军想了想说，&ldo;亮子里镇上的黑龙会有些来头……可要提防着点儿。&rdo;

&ldo;是，督军。&rdo;

省督军与驻守三江的巡防军新统帅密谈了一个下午。

【18】

轰轰隆隆的火磨覆盖着蓝磨坊，俄式建筑的办公楼内，尼古拉和亚力山大在一间密室里交谈。

&ldo;雨蝶这次干得很漂亮，没留一丝痕迹，一切完结了。&rdo;尼古拉很满意杀手道，&ldo;我们的心腹大患已除。&rdo;

&ldo;可是事情远远没完。&rdo;亚力山大高兴不起来，他比尼古拉更了解将军府的事，说，&ldo;我始终认为派雨蝶刺杀徐将军是愚蠢的决策，这是将雨蝶推入绝境。&rdo;

&ldo;你担心他们抓住雨蝶，其实大可不必，让雨蝶撤出亮子里回国去，他们找得到？&rdo;尼古拉满不在乎说。

亚力山大则认为雨蝶没暴露，不能撤出来，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雨蝶完成。

&ldo;既然如此，你担心什么？&rdo;

&ldo;我在想采取这种过激手段是成功还是失败？最后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得不偿失。&rdo;亚力山大说。他在暗杀徐将军的问题和尼古拉分歧很大，坚持拉拢……尼古拉则强硬，要铲除。亚力山大充其量是一个情报站的头头，尼古拉不但比他级别高，是他的直接上司，必须听他的，尼古拉代表最高特务机关，亚力山大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得不执行命令。

&ldo;徐将军已死，多年的对手终于死掉，通向白狼山路上最大的障碍扫除，下一步准备实施修支线铁路计划。&rdo;尼古拉固执己见，他把事情看得过于简单。

亚力山大笑笑，内容很多，包括对愚蠢至极上级的嘲笑。他指出道：&ldo;没那么简单，死了徐将军，还会有别的什么将军到任，三江巡防军还在，修铁路还要遇到阻力。&rdo;

&ldo;事情肯定有了转机……&rdo;尼古拉自信，他分析了这支部队，是徐家金矿的护矿队基础之上发展起来的，不断收编三江地区土匪滚雪球般壮大，官兵素质差，纪律涣散，徐将军用土耍统治得了这支杂牌军，换一个人，嘿嘿，巡防军很快就会土崩瓦解。&rdo;

&ldo;不！&rdo;亚力山大不赞成他上司的描述，&ldo;事实上，徐将军多年治理，巡防军绝非昔日护矿队可比，七个团建制，装备也不是土枪土炮。尤其是启用了一批像孙兴文这样军校毕业的学生，您听到了，巡防军的校军场上整日操练……和匪队不能同一而语。&rdo;

&ldo;本地有句俗语，癞蛤蟆挎洋刀，瞧他们这套人马刀枪！再说了，有谁能统领得了这群乌合之众？没有！&rdo;尼古拉轻视道。

&ldo;洪光宗。&rdo;亚力山大干脆地说。

&ldo;洪、光宗？哈哈，那个土匪大柜？&rdo;

&ldo;现在是九团团长，洪光宗占天时地利，可能继任三江巡防军的统帅。&rdo;亚力山大说。

《出卖》第十三章（12）

&ldo;如果洪光宗升任新统帅，&rdo;尼古拉继续分析道，&ldo;我们命雨蝶在他身上下功夫。&rdo;

&ldo;刺杀徐将军后患无穷啊，&rdo;亚力山大心存疑虑道，&ldo;陶知事已经挂帅破案，雨蝶逃得过逃不过都很难说。&rdo;

&ldo;雨蝶是我们精心打造的优秀间谍，是远东铁路情报之鹰。你都看见了，这次刺杀目标，做得天衣无缝嘛。&rdo;尼古拉说。

确切地说，雨蝶是亚力山大的杰作，翅膀上的每一个斑点颜色都是他确定的。他说：&ldo;我始终坚持我的观点，雨蝶不该执行这次刺杀将军任务，一旦暴露，我们前功尽弃。所以我建议上级，一段时间里不要派雨蝶任务，让雨蝶安静地蛰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