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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概率啊……我觉得不能用数字来说明，这一个多月以来浓度都没有上升，我想一年也发生不了几次吧。不过，如果不在一年内持续观测，是什么都吃不准的。何况，就算浓度上升，那也是局地反应，又是一瞬间的事，碰巧有人站在那里的概率，或许可以说几乎为零。&rdo;

&ldo;零……也就是说，发生事故是不可思议的了。&rdo;

&ldo;是不可思议，所以有必要详细调查。&rdo;

中冈听得入了神，身子略微探向前方。

&ldo;有没有可能不是偶然？可以这么想吗？&rdo;

&ldo;不是偶然？&rdo;

&ldo;也就是说，&rdo;中冈舔了舔嘴唇，&ldo;有可能是人为造成的。&rdo;

&ldo;哈？&rdo;青江盯着警官的脸，&ldo;人为？这是怎么说？&rdo;

&ldo;某人制造出了硫化氢气体。几年前，用这种方式自杀的人很多，对吧？&rdo;

啊，青江张大嘴巴，点了点头。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ldo;是这个意思啊。不，我想这是不可能的。&rdo;

&ldo;为什么？&rdo;

&ldo;要说为什么……反倒是我想提问了。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呢？&rdo;

&ldo;这个问题的答案，刚才不是对您说过了吗？发生这起事故的概率几乎为零。因此，认为事故是由人为造成的就比较合理了。您不这么觉得吗？&rdo;

&ldo;不，这个嘛，&rdo;青江轻轻摇了摇头，&ldo;是不可能的。发生事故概率的确几乎是零，但并不能说就是零。不过，人为引起的可能性倒可以说是零。&rdo;

&ldo;这样啊。可是很多人用硫化氢自杀了呀。&rdo;

&ldo;那是在室内，对吧？这次的受害者是在室外死亡的。&rdo;

&ldo;大多数自杀者选择室内，一是不愿波及他人，二是考虑到这样可以提高毒气浓度。即便是在室外，选一个无风的日子，在身边制造毒气的话，也可以让自己中毒吧？&rdo;

青江苦笑起来。这破坏了中冈的情绪，他的表情严肃起来：&ldo;我说的话很奇怪吗？&rdo;

&ldo;啊，不好意思。不是奇怪，是我非常佩服。您的设想很独特，自成一说。不过很遗憾，这是行不通的。中冈先生，您知道硫化氢的产生方法吗？&rdo;

&ldo;在网上查了一下。比如，和某种沐浴露或洗涤剂混合。&rdo;

&ldo;使用频率高的那种沐浴露已经停产了。总有些人在宣传一些笨办法。这且不提，正如你说的，基本上，将某两种液体混合就能产生硫化氢。而必需的一样东西，就是装液体的容器，这样才能制造毒气自杀，现场也必然会留下这种容器。但救生队员并未发现这样的东西。&rdo;

中冈点头。

&ldo;我知道。但也有可能是被人收起来了。&rdo;

&ldo;收起来了？&rdo;青江刚要问是谁，一转念就想到了答案，&ldo;您是说，被太太收起来了？&rdo;

&ldo;不是不可能，对吧？第一个发现水城先生尸体的就是她啊。如果她把容器和装液体的空瓶子收起来扔掉，是不会有人发现的。&rdo;

&ldo;太太为什么要这么做？让自杀看上去像一场事故。究竟有什么‐‐&rdo;说到这里，青江脑海中灵光一闪，&ldo;啊，对了。所以麻布的警官先生才要出动啊。哈哈，原来是这样。唔，所谓警察，的确是要怀疑许多事情的呀。&rdo;

&ldo;您好像想通了什么。&rdo;中冈有点扫兴。

&ldo;想通了。就是那个吧？骗取保险金。我从哪儿听说过，有规定，自杀是不会支付保险金的。所以您怀疑，她把自杀伪装成了事故。&rdo;

中冈没有作声。青江反而连声催促：&ldo;您觉得我的推理怎么样？如果是关于骗保的事情，您还是去找教法学的老师谈吧。&rdo;

&ldo;不是那个，我是想问您，刚才我说的方法有没有可能实现？&rdo;

&ldo;不可能。我只能告诉您，那不现实。靠近正在产生硫化氢的容器，那才是自杀行为呢。&rdo;

中冈一手托腮。&ldo;如果戴上面罩呢？&rdo;

青江一时语塞。中冈也发觉自己信口开河了，便一脸正经地等着学者回答。

&ldo;有动机吗？&rdo;青江问，&ldo;受害者自杀的动机？&rdo;

中冈坐直了身子。

&ldo;光请教您，我也于心不安，那么，我来回答您吧。确切地说，没有发现水城先生自杀的动机。他是一位著名的制作人，家财万贯，当然也没有足以逼得他走上绝路的债务。&rdo;

青江还是第一次听说受害者是电影界的。对他来说，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种。

&ldo;那么……&rdo;

嗯，中冈下巴前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