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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有意思吧？&rdo;

矬子留下一串笑声，独自钻进了被窝，阿菊痴呆呆地坐在枕头旁边，心中纳闷，这人是怎么回事？

矬子鼾声如雷，仿佛故意把胆战心惊的新娘抛在一边。阿菊简直无法理解面前的男人。但矬子对阿菊的心情都摸得一清二楚。

&ldo;还是自己先睡吧。&rdo;

怀着几分寂寞和对阿菊的体贴，矬子用睡觉来避开窘境。

看样子，不论矬子多么努力，这对错配的夫妻也很难长时间结合下去。尽管阿菊不得已和矬子同了床，但是当天晚上产生的恐惧心理直到习惯了矬子鸡皮似的皮肤后也没有解除。这使矬子很苦恼。一天晚上，他终于忍不住问阿菊：

&ldo;你讨厌我吗？&rdo;

阿菊沉默不语。

&ldo;男女都有自己的好恶，因此我不想多说什么。不过，如果你能够忍受得了，最好还是留在这儿。&rdo;

&ldo;为什么？&rdo;

阿菊象个女仆，胆怯地问。

&ldo;我就是这样的男人！&rdo;

&ldo;什么样的？&rdo;

&ldo;远州最能干的男人！用不了多久，我一定能够让你得到幸福！&rdo;

&ldo;纵使你再能干，一个奴仆的前途是有限的！&rdo;

阿菊在心底深深地盘算着，父亲的半生证明了这一点。即使退一步讲，父亲还是远州豪门井伊家的步卒呢，而矬子的主人松下嘉兵卫的财产和地位还不足井伊家的五分之一。你猢狲的前途不是明摆着的么？

而且阿菊的痛苦不止和丈夫感情不合。常言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丈夫受人唾弃，连阿菊也跟着倒霉。不论是打水，还是去灌木丛捡柴，她都会遇到白眼和不快。

阿菊受不了屈辱，春天嫁到头陀寺，夏天就逃离了矬子，矬子又成了光棍，名声更坏了。

&ldo;猢狲的婆娘逃走了！&rdo;

矬子栽跟头，增强了人们撵走矬子的信心。只要有人丢了钱包，印盒，手纸一类的东西，人们便大声吆喝：

&ldo;没准儿是猢狲干的！&rdo;

甚至回禀给嘉兵卫。每当这时候，矬子总是急得抓耳挠腮，为了证明自身的清白而四处奔走，但多半都是徒劳的。

&ldo;就此抽身吧。&rdo;

矬子也精疲力尽了。既然被人怀疑为窃贼，不管怎么努力在远州这地方也混不出人样来了。矬子向主人诉说了自己的心思。嘉兵卫不无同情地说：&ldo;我不再留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