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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但是阿丽亚听得很清楚，艾德荷的声音中透露出门塔特式的真诚。她一直满怀不祥预感等待着的正是这种声音。

宇联公司。宇联公司远不止是亚崔迪家族，远不止是沙丘，远不止是教会或是香料。它代表着墨藤鞭、鲸鱼皮、释迦藤、埃克思的工艺品和艺人、不同的人和地域间的贸易、朝圣之旅和来自特雷亚拉克斯的合法技术产品;它代表着致瘾的药物和医疗技术;它代表着运输（宇航公会）和整个帝国内部复杂的商业，覆盖了成千上万个已知的行星及其周边的秘密世界。当艾德荷说到字联公司时，他所说的是一个大发酵缸，缸内阴谋套着阴谋，股息波动十分之一就意味着整颗行星所有权的易手。

阿丽亚回到坐在长沙发上的两个人身旁。&ldo;宇联公司有什么让你感觉不对的地方吗?&rdo;她问道。

&ldo;总有家族在囤积香料，进行投机。&rdo;伊如兰说道。

阿丽亚双手一拍大腿，随后指了指伊如兰身旁的香料纸。&ldo;那并不是你真正关心的问题，等到……&rdo;

&ldo;好吧!&rdo;艾德荷厉声道，&ldo;说出来吧。你一直遮遮掩掩的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清楚，不能一方面隐藏数据，另一方面期望我计算出‐‐&rdo;

&ldo;最近，四种具有特殊技能的人的交易量大大增加。&rdo;阿丽亚说道：她不知道对于眼前这两个人来说，这还算不算是新消息。

&ldo;什么技能?&rdo;伊如兰问道。

&ldo;高级剑客、特雷亚拉克斯制造的经过变异的门塔特、苏克学校培训的固化了心理反射行为的医生，还有假账会计，后者是最特殊的。为什么做假账的需求量会骤然激增呢?&rdo;她朝着艾德荷提出了问题。

他开始了门塔特的思考。好吧，这总比思考阿丽亚变成了什么样子要轻松些。他将意念集中在她的话上，把她的话与体内的门塔特心智联系起来。高级剑客?他曾经也被人这么称呼过。剑术大师当然比单个的战士有用得多。他们能修复屏蔽场，制定作战计划，设计军事配套设施，准备战斗武器。变异的门塔特?特雷亚拉克斯显然还在继续搞这套把戏。作为一个门塔特，艾德荷明了经过特雷亚拉克斯变异会导致的危险。购买了这些门塔特的大家族希望能完全控制他们。不可能!甚至帮助哈尼肯进攻亚崔迪家族的彼得&iddot;德&iddot;佛瑞斯也仍然保留着自己可贵的尊严，最终接受了死亡，而不是放弃自我。苏克的医生?加载在他们身上的心理定势确保他们不会背叛自己的病人。苏克医生价值昂贵。交易量的增加意味着大量的资金在流转。

艾德荷将这些因素与假账会计交易量增加进行了对比。

&ldo;初步计算的结果是，&rdo;虽然他说的是推导结果，但用的语气却非常肯定，&ldo;最近各个小家族的财富在不断增加。他们中的一些正悄然变成大家族。这些财富只能源自政治联盟的变化。&rdo;

&ldo;我们终于谈到了立法会。&rdo;阿丽亚说道，强调的语气表明，她相信这种看法。

&ldo;下一次立法会在两个标准年之后才会召开。&rdo;伊如兰提醒她。

&ldo;但是政治上的讨价还价从不停歇，&rdo;阿丽亚说道，&ldo;我敢保证，签字者中的一部分‐‐&rdo;她指了指伊如兰身旁的纸张，&ldo;和那些改变了联盟关系的小家族狼狈为奸。&rdo;

&ldo;或许吧。&rdo;伊如兰说道。

&ldo;立法会。&rdo;阿丽亚道，&ldo;对于比&iddot;吉斯特来说，还有比这更好的幌子吗?姐妹会中还有比我母亲更合适的间谍吗?&rdo;阿丽亚转身面对艾德荷，&ldo;是这样吗，邓肯?&rdo;

为什么我不能保持门塔特的超然?艾德荷责问自己。他看出了阿丽亚的意图。但是，邓肯&iddot;艾德荷毕竟曾多年担任过杰西卡夫人的私人保镖。

&ldo;邓肯?&rdo;阿丽亚继续加压。

&ldo;你应该调查各方的立法咨询机构，看他们在为下一届立法会准备什么议题。&rdo;艾德荷说道，&ldo;他们可能做出法律规定，让摄政政权不能就某些法律法规行使否决权‐‐例如税率调整和反垄断法等，还有其他一些，但是……&rdo;

&ldo;采取这种手段，不太实际啊。&rdo;伊如兰说道。

&ldo;我同意，&rdo;阿丽亚说道，&ldo;萨督卡没有了牙齿，而我们依然掌握着弗瑞曼军团。&rdo;

&ldo;要当心，阿丽亚，&rdo;艾德荷说道，&ldo;我们的敌人正希望把我们丑化成魔鬼。不管你能命令多少军团，在这样分散的一个帝国内，权力只能以大家的默许为基础。&rdo;

&ldo;大家的默许?&rdo;伊如兰问道。

&ldo;你是指大家族的默许?&rdo;阿丽亚问道。

&ldo;我们面对的这个新联盟下有多少大家族?&rdo;艾德荷问道，&ldo;资金正在许多奇怪的地方聚集起来。&rdo;

&ldo;边缘世界?&rdo;伊如兰问道。

艾德荷耸了耸肩。这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他们都怀疑总有一天，特雷亚拉克斯或是在边缘世界的技术专家们会使霍兹曼场失效。等到那一时刻来临，屏蔽场将变得毫无用处。维持着帝国采邑制度的微妙平衡将被彻底打破。

阿丽亚拒绝考虑这种可能性。&ldo;我们就利用我们手头的资源，&rdo;她说道，&ldo;我们拥有的最有力的资源就是：宇联公司的董事们知道我们能摧毁香料。他们不会冒这个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