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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大比武的日子一天天逼近，&ldo;钢六连&rdo;的气氛也紧张起来。这不仅关系到集体荣誉还影响到连队主官的发展。战士们相互之间也较上了劲儿，那时候职业排名第一的是军人，不管农村兵还是城镇兵都想留在部队，大比武给了他们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

战士们不用干部督导自发加班加点的训练，杜怀诚最常干的事情，就是在午夜时分站在操场上吼：都他娘给我死觉去，不要命了！指导员的工作更简单，每天泡在炊事班与司务长、炊事班长研究怎样利用有限的伙食费，最大限度的改善战士们的伙食。

梁伟军也在拼命苦练，但他年龄小无论在精力、体力、耐力上与大部分战士无法相比，每天累得爬上床就昏睡过去。苏明告诉哨兵每夜按时叫他起床，他再把梁伟军叫起来小便。即使这样，梁伟军的床单、褥子还是数次出现在晒衣场上。梁伟军的小秘密掩盖不住了，全连都知道在晒衣场飘扬的物件，不是苏明同志的。但没人耻笑梁伟军，能把自己累成这个熊样，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高干子弟注定不会成为&ldo;吴用&rdo;。

师里摸底考核，梁伟军自作主张地报了刺杀、射击、投弹、五公里越野、土工作业，五项考核课目。苏明得知后跑到连部，把梁伟军的自报课目改成射击、障碍跑和游泳。

苏明去通知梁伟军时，他正在千枪刺，不解地问为什么。

苏明看看四下无人，才偷偷地说：&ldo;你小子自不量力，刺杀你比得过我？投弹你能比过二团的&ldo;小钢炮&rdo;，他出手就是七十米以上……&rdo;

苏明数出一大串尖子，梁伟军灰心了：&ldo;那我还比什么啊，人家都比我强。&rdo;

&ldo;所以，我给你改了。&rdo;苏明得意洋洋地说：&ldo;你体能不行，所以要主攻技巧，比如射击、军体等等，我认为你的强项是游泳……&rdo;

梁伟军不可抑制地笑起来：&ldo;五大技术可不包括游泳。&rdo;

&ldo;笑个屁，闭上嘴，严肃点！我们这是在谈正事，不是闲扯淡！&rdo;苏明的大嗓门把梁伟军吓了一跳，赶紧立正站好。苏明面授机宜：&ldo;比武也要量力而行，发挥自己的特长，以己长搏彼短……&rdo;

梁伟军不服气还想反驳，苏明摆摆手不容分辩地说：&ldo;等你身体壮了，有的是机会拼五大技术，现在必须靠技巧。你爆发力不错，从现在开始加班练习短道游泳。这关系到连集体的荣誉。在集体荣誉面前，个人荣誉一律靠后，明白吗？&rdo;

&ldo;明白！&rdo;上升到集体荣誉，梁伟军不敢再说什么，闷闷不乐地瞅了一眼正在苦练投弹的张爱国。

&ldo;傻蛋，用用脑子！你们当兵才几天，想在五大技术上出头。哼，也不想想老兵们干什么去了！&rdo;苏明郑重其事地说：&ldo;今年先在技巧上争取名次，明年再向五大技术发起冲锋，这可是经验之谈。&rdo;

梁伟军想了一夜，觉得苏明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改练技巧课目。苏明的训练很有特色，四名老兵拉着梁伟军的手脚在陆上练习划水动作，下水后手脚要绑上木板，比平时多耗费几倍体力，游的却像只笨拙的鸭子，上了岸，还有没完没了的俯卧撑、仰卧起。练的狠了，梁伟军就发牢骚：&ldo;早知道这样练技巧，还不如直接练五大技术呢！&rdo;

苏明就吼：&ldo;苦尽甘来懂不懂，苦练才是根本，练！&rdo;

梁伟军就揶揄身边监督他的老兵：&ldo;你怎么不练？&rdo;

&ldo;我监督你练！&rdo;老兵脸上一红，在梁伟军黝黑结实的屁股上拍一巴掌：&ldo;加五十个俯卧撑！&rdo;

张爱国也在苦练。四枚一组的教练弹一投就是二十组，晚上还要拉着绑在树上的背包带。挥臂上练拉力。每晚数千次用尽全力的摆臂，张爱国的手臂充血肿胀，那种让人无法忍受的灼热感，要把手臂浸泡在冰凉的水中才能消除一点。张爱国的态度很明确，他没理由输给毛毛。

考核那天，&ldo;钢六连&rdo;露了一小脸。张爱国出人意料地把手榴弹扔出了68米的好成绩，梁伟军夺得了一百米自由泳二百米蛙泳两个单项第一。两人均入选师集训队，全力备战准备参加军比武。

队伍回到&ldo;钢六连&rdo;，杜怀诚表情严肃可话语中透露出压抑不住的欣喜：&ldo;同志们，这次咱们连参加集训队的有八名同志，比去年多了三名。有的同志说有进步上了个台阶，要我说这不过是万里长征第一步。等参加集训的同志在军、军区、总部的比武中夺得名次，那才是上了个台阶，你们说是不是？&rdo;

&ldo;是！&rdo;战士们大吼。

&ldo;钢六连&rdo;敲锣打鼓欢送八名战士去师部集训队，张爱国爬上车故意站在梁伟军身后。等车出了大院，张爱国捅捅梁伟军说：&ldo;原来你游泳这么棒！&rdo;

&ldo;我本来就这么棒，你投弹也不错啊！&rdo;

&ldo;与老兵比起来，我差远了。&rdo;张爱国犹豫了一下问：&ldo;毛毛，你知道郑燕的消息吗？&rdo;

梁伟军回头冷眼打量张爱国一番，扭过头去冷笑着说：&ldo;她在保密单位，地址不能说，还有事儿吗？&rdo;

&ldo;没了！&rdo;张爱国碰了个软钉子，气哼哼地蹲在车厢角落，看着一位老兵手中的香烟愣神。老兵把烟递给他，他却不明所以地看着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