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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克里斯朵夫手里拿着照片不难找到这个姑娘，这个罗莲。&rdo;

&ldo;你们一起来吗？&rdo;

&ldo;是的……我是说，坐同一架飞机。但我们装得互相不认识。&rdo;

&ldo;马上又能跟你见面了，我真高兴。&rdo;

&ldo;我也很高兴。&rdo;

约翰绕着道又回到了入口处。他离开克里斯朵夫和那位姑娘相当一段距离。克里斯朵夫始终在监视着这位姑娘。

广播里一响起招呼前往爱丁堡的旅客的通知，约翰手里拿着机票就往入口处走。这时，被称为四号的贝特西正抓起电话话筒，给她们一伙人中的另一个人打电话。

&ldo;计划在进行。&rdo;她说，&ldo;一号、二号照计划行动。&rdo;

&ldo;好的，&rdo;电话线那端说，&ldo;我通知二号。&rdo;

贝特西挂上电话。走到镜子前面。她仔细地观察着自己。她脱下外衣，凑到镜子近处，用酒精把脸擦干净，把眼皮上的妆擦去，梳了一下她的短发，用口红画出一个宽大的上唇。然后，她穿上机场小姐的制服，把一个手提箱收拾好，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衣帽盒放进手提箱，把护照和驾驶证、汽车证放进手提包，把所有东西都放在门口。然后，她放下百页窗，关上房间里所有的门，回到梳妆台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取出放在杂志和时装画报下面的皮夹子，抽出一本护照。她打开护照上贴照片的那页，又转过脸来对着镜子。她看看照片，又看看镜子中自己的形象。慰然笑了。她觉得照片上这个人与她没有相似之处，首先，这里面是个长着长头发的姑娘。她把这本护照塞进手提箱，离开了她的住宅。

她穿过一个开满杜鹃花的花园，来到一条小街旁。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一辆小汽车停在灌木丛中间，她拨开灌木，钻进了汽车，把行李扔在后座上，戴上墨镜，发动了汽车。汽车驰过几条安静的小街，在一个十字路口沿着主行道拐弯，到了前往爱丁堡的公路上。她的制服帽搁在旁边座位上。

山笛和马科斯一起给一大堆信封贴邮票，完了把现成的信一个个塞进去。一封信寄给德&iddot;弗雷斯卡夫人，大多数信都是寄给国内外著名报刊编辑部的。

&ldo;我真不明白贝特西干嘛那么匆忙。鱼还没有上钩，乞讨函就寄出去了。&rdo;山笛说。

马科斯笑了起来。

&ldo;乞讨函！你是挖苦呢还是表达理想？&rdo;

&ldo;我总是把坏事看得比它们本身好，可从不把好事看得像它们本身那么妙。&rdo;山笛回答说。

&ldo;我很羡慕你的性格。但是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假如克里斯朵夫和约翰搞错了呢？&rdo;马科斯问。

&ldo;我们等抓到了那条小鱼儿才把信发出去。再说那小家伙有护照。&rdo;山笛说。

&ldo;她总不见得那么傻，把护照挂在脖子上。我们把她抓住，检查她的护照，如果错了，就说：对不起，小姐，这是个误会。这不是太荒唐了吗？&rdo;马科斯继续阐述。

&ldo;这当然啰，可是……&rdo;

山笛停了下来，吹了声口哨，把最后一个信封搁在一边。

&ldo;那时她已经通过护照验查处了！&rdo;他说。

&ldo;就是嘛，&rdo;马科斯说，&ldo;所以我们要在她进机场楼之前就恭候她。&rdo;

&ldo;贝特西的神经一定是坚强得像钢索。&rdo;

&ldo;她的神经可不行。&rdo;

&ldo;行李怎么办？&rdo;

&ldo;让那小东西放弃跟我们过奢华生活的指望吧。&rdo;

&ldo;但是这些行李将会证明她是在这里失踪的。&rdo;

&ldo;我们不得不冒这个险。不过谁又能证明这一点呢？在国内航线飞行中从来就不立旅客名单。&rdo;

马科斯看了看表。

&ldo;我们十分钟后出发。你准备好了吗？&rdo;

&ldo;好了。&rdo;山笛回答，&ldo;我们要带上这玩意儿吗？&rdo;

&ldo;就照约定的办。&rdo;马科斯做了个鬼脸，&ldo;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东西，别那么婆婆妈妈的。&rdo;

他们把信件塞进一个公文包里，每个人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黑色的小口径手枪揣进上衣口袋。然后关上窗，拉好窗帘，拧紧厨房里和洗澡间的煤气总开关和煤气暖气开关，关上水龙头，然后把两个大箱子、两个麻袋拽到后院。一辆汽车停在那里。他们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马科斯把公文包扔在后座上。

&ldo;这车真漂亮，&rdo;山笛说。

&ldo;赶上大减价了。&rdo;马科斯做着怪脸说，&ldo;我还是打算换一辆，什么时候都行。要不然就再碰一次大减价。&rdo;

他们看了看仪表板上的钟，静静地挨着坐上。山笛点了点头，马科斯发动了车。从现在开始，一切必须准确无误地照计划进行。事关重大，不仅是对他们来说，而且关系到许多人。他们决定采取一系列行动来帮助千百万人，这只有在第一着胜利的情况下才可能成功。万&ldo;一失手，他们轻则失去自由，重则失去生命。

从现在起他们必须忘却自己的名字，他们成了代号，将不顾一切、藐视法律，只顺从于一种新的、只有他们承认的法。

他们默默地驶过街道，上了通往机场的公路。飞机修理棚旁是教练机场的一个个飞机库。他们的车向那里驶去，通过升起着的横木，停在看门人面前。马科斯出示了证件，然后向停在机场上的一些教练机那儿驰去，在一架斯高特型直升飞机旁停了车。他们下了车，把行李从车里转移到飞机里。山笛留下来作起飞前的准备工作，马科斯驱车驶向机场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