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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ot;真的是我。&ot;

两个人面对面的互相凝视着，突然同声大笑，大笑着跳出去，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红玉怔住，几乎已忘了自己还是接近赤裸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慢慢的分开，又互相凝视着：&ot;你就是那个黑豹？&ot;&ot;我就是。&ot;

我连做梦也想不到黑豹就是你。&ot;黑豹以前的名字叫小黑，每个人都叫他小黑，但却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姓黑。

&ot;我却已有点猜到那个来找麻烦的人就是你了。&ot;黑豹微笑着。

除了罗烈以外，还有谁能把我那些兄弟打得狼狈而逃？除了罗烈以外，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么大的胆子？&ot;罗烈大笑：&ot;我若知道他们是你兄弟，我说不定也宁可挨揍了。&ot;黑豹微笑着看了红玉一眼，淡淡道：&ot;为了这个女人挨揍也值得？&ot;&ot;当然值得。&ot;罗烈拉起红玉，搂在怀里：&ot;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都很欣赏的那句话？&ot;&ot;就算要喝牛奶，也不必养条牛在家里&ot;黑豹微笑道。

&ot;不错，你果然还记得，&ot;罗烈将红玉搂得更紧：&ot;但现在我已准备将这条牛养在家里。&ot;黑豹看着他们，仿佛觉得很惊异：&ot;我好像听说你已跟波波……&ot;&ot;不要再提她。&ot;罗烈目中突又露出痛苦之色：&ot;我已不想再见她。&ot;&ot;为什么？&ot;黑豹显得更吃惊。

&ot;因为我知道她也绝不愿再看见我了，我也已配不上她。&ot;罗烈笑了笑，笑得很苦：&ot;从前的法官，现在早已变了，变成了犯人。&ot;&ot;犯人？&ot;

&ot;我已杀过人，坐过牢，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个被通缉在案的杀人犯。&ot;黑豹仿佛怔住了，过了很久，才用力摇头：&ot;我不信。&ot;&ot;你应该相信的。&ot;罗烈的神情已渐渐平静，淡淡的说道，&ot;我以前会不会为了酒和女人跟别人打架。&ot;&ot;绝不会。&ot;

&ot;但现在我已变了，现在我为了一个月的酒钱，就会去杀人。&ot;黑豹吃惊的看着他，显然还是不相信。

&ot;每个人都是会变的。&ot;罗烈又笑了笑，&ot;其实你自己也变了，以前那个用脑袋去憧石头的傻小子，现在好像已变成了个大亨。&ot;黑豹突然大笑：&ot;不错，在别人眼睛里，我的确已可算是个大亨。&ot;他用力拍罗烈的肩，&ot;但在你面前，我却还是以前那个傻小子。&ot;&ot;我们还是以前那样的好朋友？&ot;

&ot;当然是。&ot;黑豹毫不考虑：&ot;你既然已来了，从今天开始，我有的一切就等于是你的。&ot;罗烈面上露出感激之色，用力握紧他的手。

&ot;过两天我一切都会为你安排好的，你要在家里养牛，我可以替你安排一栋足够养一百条牛的房子，你要喝酒，随便你喜欢喝什么都行，只要你不怕被淹死，甚至可以用酒来洗澡。&ot;黑豹并不是个喜欢吹嘘的人，但是他觉得在老朋友面前也不必故意作得太谦逊。

岁烈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并没有推掉他的好意：&ot;你有什么，我就要什么，而且要最好的，我既已来了，就吃定了你。&ot;黑豹大笑，显然对他这种态度很满意：&ot;但那些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做。&ot;他又看了红玉一眼：&ot;你能不能暂时叫你的牛去睡一觉，让我们兄弟好好的聊聊。&ot;罗烈大笑着推开红玉，在她丰满的屁股上拍了一下：&ot;去养足精神，等着我再来修理你。&ot;黑豹看着他的动作和表情，心里觉得更满意。

这个人对他的威胁和压力，已不如以前那么大了。

这个人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法官，仿佛已真的变成了个浪子。

最令黑豹满意的，当然还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上个月在这里发生的那些事。

&ot;你几时来的？&ot;黑豹看到红玉扭动着腰肢走进卧室，忽然又问。

&ot;昨天。&ot;罗烈回答：&ot;昨天上午刚下船。&ot;

&ot;船上没有女人？&ot;黑豹微笑着。

&ot;就因为在船上做了二十天和尚，所以昨天晚上才会那么急着找女人。&ot;黑豹大笑：&ot;胡老四就偏偏遇上了你，我早已发现他最近气色不好，一定要走霉运。&ot;他忽又改变话题，问道：&ot;你一向都在那里？真的在监狱？&ot;罗烈点点头：&ot;而且是在一个全世界最糟糕的监狱里，在德国人眼睛里，除了德国人外，别的人都是劣等民族，他们最看不起的就是黄种人和犹太人。&ot;&ot;你怎么进去的？&ot;

&ot;因为我给过他们一个教训，我想让他们知道中国人也和德国人同样优秀。&ot;罗烈微笑着，&ot;我在他们拳王的鼻子上揍了一拳，谁知德国人的拳王，竟被中国人一拳就打死了。&ot;黑豹又大笑道：&ot;这种教训无论哪个人只怕很难忘记。&ot;所以他们虽然明知我是自卫，还是判了我十年徒刑。&ot;&ot;十年？&ot;黑豹扬起了眉：&ot;现在好像还没有到十年，&ot;&ot;连一年都没有到。&ot;

&ot;但你现在却已经出来了。&ot;

&ot;那只因为德国的监狱也和他们拳王的鼻子一样，并不是他们想像中那么结实。&ot;罗烈淡淡的说道，并没有显出丝毫不安，越狱在他看来，好像也变得是件很平常的事。&ot;&ot;所以你这位法官，现在已变成了个被通缉的杀人犯？&ot;&ot;不错。&ot;

&ot;我希望他们派人到这里来抓你。&ot;黑豹微笑着：&ot;我也想试试德国人的鼻子够不够硬。&ot;&ot;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到达里来？为什么要住进这间房？&ot;罗烈忽然问，问得很奇怪。

黑豹摇摇头，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不安之色。

&ot;汉堡是个很复杂的地方，但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得到喝得烂醉的水手和婊子们成群结队的走来走去。&ot;罗烈慢慢的接着道：&ot;那里的歹徒远比好人多得多，但我却碰巧遇见了个好人。&ot;黑豹在听着。

&ot;他也杀过人，可是为了朋友，他甚至会割下自己一条腿来给朋友作拐杖。&ot;罗烈叹了口气：&ot;当他知道只要花十万块就可以保我出来的时候，就立刻准备不择一切手段来赚这十万块。&ot;&ot;这种朋友我也愿意交的。&ot;黑豹还是面不改色。

&ot;只可惜他已死了，&ot;罗烈叹息着：&ot;就死在这间屋里。&ot;黑豹仿佛很吃惊：&ot;他怎么死的？&ot;

&ot;我正是为了要查出他是怎么死的，所以才赶到这里来的。&ot;罗烈目中露出悲愤之色道，&ot;报上的消息，说他是跳楼自杀的，但我不相信他是个会自杀的人，他就算跳楼，也一定因为有人在逼着他。&ot;黑豹沉思着，忽然道：&ot;他是不是叫高登？&ot;

&ot;你认得他？&ot;罗烈的眸子在发光。

黑豹立刻摇了摇头：&ot;我虽然没见过他，却也在报上看到过一个德国华侨跳楼的消息，&ot;他忽又拍了拍罗烈的肩：&ot;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替你查出来，可是现在我们却得好好的去吃一顿，我保证奎元馆的包子味道绝不比汉堡牛排差。&ot;现在才六点多，这里已经有馆子开门？&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