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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ldo;降低一点，&rdo;曼松下令，&ldo;那里有个人在跑。&rdo;

在离地面约30米处，他们认出那是麦克波逊，他在朝他们招手，手指着南方，做着奔跑的姿势。他把双掌拢在口边向他们喊叫着什么，但在引擎的吼声中一句也听不见。麦克波逊又招了招手，重新跑起来，沿着一条在沼泽水潭中穿过的几乎看不见的小径。

他们升到规定高度继续向前飞。几分钟后，一个湖在眼下闪光，飞行员便朝那里飞去。导航员点点头，直升飞机慢慢晃动着落向湖中心。湖畔几乎没有什么草木，围绕着湖微微起伏的山丘都是光秃秃的。

曼松和迎埃尔向四处望去，目光所及，不见一所有人居住的房屋，也没有一条道路的痕迹。

&ldo;我们没弄错地方吗？&rdo;

曼松怀疑地问。

导航员递给他一张机上备急地图，指着准确标着投放位置的一点。

&ldo;根据绑架者给的数据，不存在其他任何可能性，先生。&rdo;他说。

&ldo;那我们就扔下去吧。&rdo;

飞机稳稳地落向水面，曼松推开门，提起箱子。湖面在旋翼扇起的风下泛起一圈圈涟漪，但他们仍在下降，越降越低，直到机身下水花向四面八方飞溅开来。曼松远远地探出身去，用一根细绳拴着箱把往下放。箱子在水面上飘浮，曼松收回细绳，关上了门。他们观察了一会儿箱子。

&ldo;它在漂，&rdo;曼松说，&ldo;方向维克。……要是再看见麦克波逊，我想跟他说几句话。&rdo;

飞机几乎是笔直地升上天空，沿着同一条路线往回飞。谁都不说话，过了几分钟，导航员伸出手指着北面。他们看见了褐色荒草中的一个黑点。

&ldo;那就是他。我们要降落吗，先生？&rdo;

&ldo;只要能找到一个合适的降落点就行。&rdo;

飞机往下晃动。导航员和飞行员寻找着一块平坦、干燥的地方，绕着麦克波逊转了几圈，才落在地面上。

&ldo;匹埃尔，您坐着别动。&rdo;

曼松说着跳了下去。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绕过几片貌似可怕的水潭，到了小径上，麦克波逊激动地朝他奔来。

&ldo;你们看见他了吗？&rdo;他老远就叫开了。

&ldo;谁？&rdo;

&ldo;那个布吕克尔。我一直在追他。这小伙子却像是长着兔子腿。但愿他别把一切都扰乱了。他不知道他这么做会给那个人质带来多大危险。&rdo;

&ldo;那些人质。&rdo;曼松纠正他。

麦克波逊吃惊了。

&ldo;我们把蕾娜特&iddot;歌得斯密德的声音录下来了，您要不信可以去听。&rdo;曼松炫耀道，然后三言两语把同绑架者们的无线电通话内容向麦克波逊介绍了一下，&ldo;但布吕克尔我们没看见。&rdo;

&ldo;找到她们了。&rdo;麦克波逊陷入了沉思，脸色亮了起来。他突然咒骂道：&ldo;该死！‐‐这家伙到这里来想干什么？他只会给我们制造麻烦。&rdo;

&ldo;不管怎么说，那盘磁带是他带给我们的。您不想跟我们回去吗？&rdo;

&ldo;不，我必须在他闯祸之前找到他。&rdo;

他丢下曼松向前跑开了。曼松注视了一会儿他的背影，但见他越过一个个水潭，脚下水花四溅。麦克波逊循着一直朝南插入沼泽中去的那条路奔去。曼松回到直升飞机上。

&ldo;这个可怜的麦克波逊将会得一场重感冒的。&rdo;他对匹埃尔说。

他们取最近的路线飞回维克，坐上等待他们的汽车，飞驰回警察局，在无线电收发机后坐了下来。

&ldo;始终保持接收状态。&rdo;曼松对报话员说，&ldo;每隔五分钟呼叫那个集团一次，直到他们恢复联系。&rdo;

他电话通知直升飞机中队进入戒备状态。然后和匹埃尔一起等待绑架者的无线电通话，等待罗莲&iddot;德&iddot;弗雷斯卡的获释。

曼松十分不安；他想不透绑架者们想拿蕾娜特&iddot;歌得斯密德干什么。为什么他们想隐瞒她的存在？匹埃尔关于他们用这位姑娘当替身的说法对吗？这可不像理想主义狂热分子的所作所为。正因为如此，曼松定不下心来，总像是缺少一个什么环节。他担心自己有什么事做错了，或者是忘了什么重要因素。为此他为麦克波逊担忧。他恨自己没有强迫麦克波逊同他们一起坐飞机回来；一想起麦克波逊的处境，他心里就感到特别不舒服：在四处潜伏危机的沼泽地的包围中，在绑架者的藏身之地，那些人由于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会毫不犹豫地把麦克波逊和那个一无所知、轻易涉险的布吕克尔干掉。

&ldo;您已经尽了自己的力气。&rdo;他听见身旁匹埃尔的声音，这位老兄一直在静观他的动静，&ldo;此外就不是人力所及了。&rdo;

&ldo;还有一个小时。&rdo;曼松回答，&ldo;那时我就知道您说得对不对了。&rdo;

&ldo;总是像一场考试开始前那样，对不对？每一次到了最后关头都这样。当事者总要问：我的准备工作做得对吗？还有什么可以做好呢？没有，尊敬的同事，没有任何可做的了。&rdo;

第五部分

他们起飞了。山笛坐在操纵盘后，马科斯当助手，还有贝特西，她打算自己挂在钢索上下到湖面打捞钱箱。这是她坚决要求的。时间是15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