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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还在报导绑架案的各报出版前，一些电视摄制组和记者已经启程前往尼札。根据人们从外界的观察，弗雷斯卡家里笼罩着阴郁的气氛。弗雷斯卡先生同外交部和警察总署通了电话。他让他的雇员们站在花园四周，制止好奇的人们闯入，可以进来的只有警察局和部里的官员以及总领事先生。

外交部里空气紧张。法国警察总署的一位局长在倾听国务秘书向他分析罗莲小姐绑架案可能引起哪些麻烦。看上去局长的表情已轻松，可是他心中有一种感觉，他正被推入一种非常棘手难办的处境。这一案件来得真不是时候。眼下适值夏天，他手下的人有三分之一休假去了，还有病号，而犯罪率正是高峰时期，小偷、诈骗犯、歇斯底里的电影明星活跃地穿梭往来，每一个都得有个穿制服的保姆看着点。

&ldo;那么您将如何着手呢？&rdo;国务秘书问。

&ldo;我们已经做了一点事，&rdo;警察局长匹埃尔回答说，&ldo;通报了国际警察组织，伦敦的同事向我保证一定大力合作。已通知英国和法国的所有机场进入戒备状态。&rdo;

&ldo;您知道万一我们失败，后果会如何吗？&rdo;

&ldo;不完全清楚，先生。但我知道弗雷斯卡的势力。&rdo;

&ldo;那将不仅是一个骇人的丑闻，而且有可能在国会内造成危机‐‐假如弗雷斯卡失去自制，他会使交易所行情出现我们绝不需要的浮动。如果您不把他的女儿送还给他，他会制造许多麻烦。还得尽可能别让他非掏出大笔的钱来不可。&rdo;

&ldo;据我所知，罗莲小姐不是在法国，而是在英国失踪的。&rdo;

&ldo;这只能使事情更复杂！&rdo;国务秘书烦躁地喊了起来，&ldo;我对英国人和他们精益求精的品质没有什么偏见。可是以我们的手段更易达到目的。&rdo;

&ldo;任何仓促从事都可能带来不利。&rdo;匹埃尔说。

&ldo;任何犹豫踌躇同样如此。&rdo;国务秘书反驳说，&ldo;我受命给予您尽快采取行动的一切权利。政府将倾全力支持您，包括用钱。&rdo;

&ldo;先生，只有等两件事发生后，我们才能采取行动。第一件：等暴徒们的条件公布。这很快就会来的。这是一种心理学伎俩，先让父母等待，使他们软下来，那时高额的款项就容易敲诈了。这些条件会给我们带来具体的启示。第二件：等伦敦警察厅提供某一条线索。在这之前采取任何行动都是毫无意义的。没有英国方面的事先同意，我们根本不能进行正式调查&rdo;

&ldo;这我在十分钟内就可以联系好。&rdo;国务秘书说，&ldo;不过您好像没有听懂我的话：我们将倾全力支持您！还要我说得更清楚一点吗？作为一个部门的负责人，您应该知道您手里掌握着哪些可能性。&rdo;

&ldo;我知道，先生。但是……&rdo;

&ldo;有什么得罪之处我们以后可以通过外交途径来解决。&rdo;国务秘书有点不耐烦地说，&ldo;我们同英国关系很好。&rdo;

&ldo;明白了，先生。您还用得着我吗？&rdo;

&ldo;在您临走前我还想补充几句。被绑架者万一死亡，那将是全国性的灾难，势必导致警察部门内许多领导人的更新。&rdo;

&ldo;您这是在威胁吧？&rdo;匹埃尔气愤地问。

&ldo;每个人都得保护自己。&rdo;国务秘书看着窗外，&ldo;您以为我为弗雷斯卡有个女儿感到高兴吗？&rdo;

&ldo;请允许我提个问题。您为防止这场全国性的灾难已经做了些什么？&rdo;

&ldo;我们已委托驻伦敦大使拜会英国政府，递交一份照会，请求英方尽全力拯救罗莲小姐的生命。&rdo;

&ldo;英国政府怎么表示？&rdo;

&ldo;他们将全力以赴。&rdo;国务秘书回答，然后向匹埃尔转过身来，&ldo;您不相信吗？&rdo;

匹埃尔微微一笑。

&ldo;他们将同我们的政府一样行动。他们会去找一个人，把一切责任都挂在他脖子上；不光是破此案的责任，也包括对可能引起后果的责任。&rdo;

有人敲门。一个秘书走进了房间。他默默地把一份报纸放在桌上，第一版登着有关于绑架的文章。标题用红笔划了出来。有些句子下面也划了红杠杠，这些话讲到当局的态度，责备英国对此毫不在意，说英国是极端分子们的老巢。还引伸出去，说到英国的新教人士压迫北爱尔兰的天主教徒。

&ldo;舞会开场了，&rdo;国务秘书说，&ldo;比弗雷斯卡的冲动更使我害怕的，是新闻界。&rdo;

&ldo;这家报纸不是属于弗雷斯卡的吗？&rdo;匹埃尔问。

&ldo;是的，这不错。可是它不会是唯一一家兴风作浪的报纸。&rdo;

&ldo;这是什么时候出的？&rdo;

&ldo;大约两小时前，&rdo;那位秘书答道，然后走出了房间。

匹埃尔等到房门关上才说话：&ldo;我不禁自问，先生，在这个国家，究竟谁是统治者，谁是臣民？&rdo;

&ldo;您竟然问这种问题？您今天表现得十分天真，匹埃尔先生。从古至今，天南海北，都是这个东西。&rdo;他拍了拍自己的左胸。当然他指的不是他的心，而是口袋里的钱包。

&ldo;那我就不懂了。&rdo;匹埃尔开始陈述他的理论，但这时电话铃响了，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