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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毕竟是这种大罪，陛下最近心情也不太好，连带着罚也有可能吧。我听大理寺的同僚说的，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rdo;

沈辞柔有点好奇：&ldo;陛下还能心情不好？&rdo;

&ldo;谁还没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了。先前大理寺卿面见陛下，讲这个案子，好像就被当面摔了折子。回来以后大理寺卿的脸一直就是臭的，到现在为止都没给我们一个好脸色。&rdo;叶远思叹了口气，&ldo;我去请个假，准倒是准了，不过先挨了结结实实一顿骂。&rdo;

&ldo;……节哀。&rdo;沈辞柔拍拍叶远思的肩膀，又问，&ldo;你请什么假啊？&rdo;

先前有问必答，一到这个问题，叶远思眼神飘忽，面上腾起些许红晕，支支吾吾地又不肯说了。

一看叶远思这个样子，沈辞柔用膝盖也能猜到是请什么假，开口却还要调戏叶远思一下：&ldo;那我猜猜……你应该没什么急假，那就是请假要过节？&rdo;

&ldo;已经这个时候了，往后推的节也就那么几个，还得恰巧不是休沐。&rdo;沈辞柔放下碗，指尖敲了敲下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ldo;唉，我怎么想不到呢，是哪个节……&rdo;

&ldo;你够了啊！&rdo;叶远思被沈辞柔演得头皮发麻，心一横就直说了，&ldo;我自己说。是七夕，七夕。&rdo;

&ldo;厉害啊，告假过七夕。&rdo;沈辞柔握拳对着叶远思的肩一撞，&ldo;约的该不会是卢家的小娘子吧？&rdo;

&ldo;胡说什么！当然是阿棠，若我不告假约她出去，二娘子又要胡说……&rdo;叶远思脸色涨红，急忙辩解，说到一半看见沈辞柔抱臂歪头的模样，知道自己是被绕进去了，转身就去解缰绳，&ldo;唉，不说了。我走了，你自己玩吧。&rdo;

&ldo;你这个人，平常想得那么多，又爱操心，说话和我阿耶似的。&rdo;沈辞柔想到沈棠那个嫡妹也觉得浑身发毛，搓了搓手，&ldo;怎么就在阿棠的事上像个傻子。&rdo;

叶远思已经一脚踩在了马镫上，听到沈辞柔的话，又转过头，神色认真：&ldo;你不懂，世上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一提到她……就什么都想不明白了。&rdo;

沈辞柔笑笑：&ldo;行吧，我不懂。回去吧。&rdo;

叶远思一拉缰绳上马，马鞭一打，马蹄声踏踏远去。

沈辞柔琢磨着叶远思那句话，也没心思等沈仆射了，收拾了酸梅汤就提着食盒往府里走。

七夕、七夕……

她又没有情人，过个鬼的七夕。

到内院时沈辞柔把食盒交给边上伺候的夏叶，再往前几步就看见宋瑶坐在廊下，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沈辞柔正无聊，好奇心发作，三两步就溜到宋瑶边上，站在廊下看她在干什么。

宋瑶正在做刺绣，手里一大片阴影，抬头看见边上的沈辞柔，下意识地把绣绷往装针线布头的篮子里一藏：&ldo;阿柔？你怎么过来了？&rdo;

&ldo;别藏了，我都看见了。不就是绣点东西吗，怕我干什么？&rdo;沈辞柔弯腰把绣绷拿出来，&ldo;我看看你绣的什么。&rdo;

宋瑶一看沈辞柔拿到了绣绷，连忙伸手去夺：&ldo;你别看！我、我随便绣着玩儿的。&rdo;

&ldo;随便绣着玩儿的你这么紧张？&rdo;

沈辞柔拿着绣绷，高高举起手。她的身量在女子里算是高挑的，宋瑶生得小巧秀气，比她矮上大半个头，怎么踮脚都拿不到，又羞又恼，整张脸都红了。

沈辞柔仰头去看手里的绣绷。宋瑶的绣活没得说，虽然还没绣完，也看得出是金红两色的线绣的一对鸳鸯，活灵活现地依偎在水边。

&ldo;绣得这么好，不让人看就可惜了。&rdo;沈辞柔把绣绷还给宋瑶，&ldo;好啦，对不起，是我错了，不该乱看。别生我气。&rdo;

宋瑶接过绣绷，往胡床上一坐：&ldo;算了，不生你的气。&rdo;

&ldo;瑶瑶果然大度，特别温柔。&rdo;沈辞柔另拖了张胡床坐下，凑到宋瑶边上，&ldo;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怎么绣鸳鸯啊？&rdo;

宋瑶被沈辞柔的问话弄得脸更红，嘴上还想隐瞒：&ldo;我就是看见了这个绣样，随便绣绣……&rdo;

&ldo;脸都红成这样了，这话我还能信？&rdo;沈辞柔抬手在宋瑶脸上轻轻戳了一下，&ldo;就告诉我嘛，这么多年下来，我从来没把什么秘密说出去过啊。&rdo;

宋瑶想想，觉得沈辞柔说得有道理，刚想松口，转念又背过身：&ldo;你都猜出来了吧。&rdo;

&ldo;我是猜出来，下个月七夕节，你要绣这个东西送给心上人。&rdo;沈辞柔在绣绷上敲了敲，&ldo;但我不知道你的心上人是哪个呀。&rdo;

宋瑶转过身：&ldo;你想知道？&rdo;

沈辞柔点头，含着笑说：&ldo;想。想得心痒痒。&rdo;

&ldo;……那你不能告诉别人。&rdo;到底是十来岁的娘子，宋瑶其实也很想把这些心事分享给别人，向着沈辞柔招招手。

沈辞柔会意，俯身把耳朵贴过去。

宋瑶贴着沈辞柔的耳朵，轻轻地说了个人。

&ldo;方大郎？&rdo;沈辞柔一脸惊讶，&ldo;你们怎么认识的？&rdo;

宋瑶面上飞红，瞥了沈辞柔一眼，低下头不肯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