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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一阵电话铃响。

&ldo;喂！迪富尔吗？……&rdo;

&ldo;是我，头……&rdo;

&ldo;怎么样？&rdo;

&ldo;没什么……就是说……让我去您那儿吧……眼下这儿有威埃一个人就够了。……&rdo;

&ldo;他在哪儿呢？&rdo;

&ldo;在西唐盖特。&rdo;

&ldo;嗯？什么？……&rdo;

&ldo;是一家小旅馆，离伊西莱穆利诺不远……我坐出租车，马上来向您报告。&rdo;

梅格雷在屋里踱来踱去，叫办公室的听差到多菲娜啤酒店给他买一杯咖啡和几个月牙面包。

他开始吃早点的时候，迪富尔带着惯有的神秘表情走进屋来。这是一位瘦削身躯的便衣警察，整齐地穿着一身灰西服，露着高高的、挺挺的假领。

&ldo;首先，你说说什么叫西唐盖特？&rdo;梅格雷以抱怨的口气问道，&ldo;坐下来吧！&rdo;

&ldo;那是一家小旅店，在塞纳河边，格勒内尔和伊西莱穆利诺之间，专门招揽水手……&rdo;

&ldo;他是直接奔那儿去的吗？&rdo;

&ldo;不，不是！让威埃和我，我们居然没让他跑掉了，这真是个奇迹！&rdo;

&ldo;你吃过早饭了吗？&rdo;

&ldo;在西唐盖特吃的。&rdo;

&ldo;那么，讲吧！&rdo;

&ldo;您看见他逃走的，是吧？……开始他拔腿就跑，怕再被捉回来，简直吓破了胆！到了贝尔福雄狮塑像那儿，他还不怎么能定下心来，满脸惊愕地看着塑像。&rdo;

&ldo;他知道有人跟踪吗？&rdo;

&ldo;肯定不知道！他连头都没回过。&rdo;

&ldo;后来呢？&rdo;

&ldo;我看他的一举一动象个瞎子，或者跟一个从没在巴黎呆过的人差不了多少。突然他走上那条穿过蒙帕纳斯墓地的大街，我忘了街名，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一幅阴森凄惨的景象。毫无疑问，他准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儿，因为当他透过栅栏发现一片坟墓时，就又拔腿跑起来……&rdo;

&ldo;继续说下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