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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杜森对他最后那句略显得意的表白不置可否。

&ldo;客厅的台灯，你到的时候，就已经开着了吗？&rdo;

&ldo;是的。&rdo;陈奇答道。

杜森点了点头，又低下头看他的卷宗。

&ldo;以你的说法，你从厨房拿了筷子后，就把强薇的门，从外面锁上了。是不是？&rdo;

&ldo;对，我不想她受牵连。&rdo;

&ldo;接着，你去了盥洗室，当时李继文在打瞌睡，你还听见了鼾声？&rdo;

&ldo;嗯。&rdo;

&ldo;你怕吵醒他，进盥洗室的时候，动作很轻，等到你关上门，插上插销，准备谋杀他的时候，他仍然睡着。是不是这样？&rdo;

&ldo;是。&rdo;陈奇不明白为什么要反复问这些已经问过无数遍的问题。

&ldo;你说，&lso;我把那双筷子插入他咽喉的时候，他的胡子动了两下，身体也跟着摇了摇，但没发出叫声，我感觉他是死了，于是，我就从盥洗室的窗户翻了出去，外面正好有个空调架，我踩着那个架子，慢慢爬到楼下盥洗室的窗沿，再往下爬，就是一楼的院子。那户人家好像不在，于是，我就通过院子的围墙翻了出去。&rso;这就是全过程？&rdo;杜森抬起头望着他。

他懒得回答，只是别过头去微微点了下头。

&ldo;你还在盥洗室找到了鞋套，所以在爬墙的时候，没有留下脚印。是不是？&rdo;

&ldo;对。&rdo;真是老生常谈。

&ldo;你在哪里找到鞋套的？&rdo;

&ldo;在抽水马桶旁边的柜子里。&rdo;他不耐烦地说。

杜森对他的情绪视而不见，低头又看了会儿文件，问道：&ldo;你是什么时候关的盥洗室的灯？&rdo;

&ldo;盥洗室的灯？&rdo;陈奇不太明白。

&ldo;你作案的时候，盥洗室应该开着灯，不然你怎么能看见他的胡子在动？你怎么找鞋套？&rdo;

&ldo;是，是的。&rdo;这对陈奇来说是个新问题，之前从来没人问过他，所以，他不免有些慌乱，但仔细回想了下，当时盥洗室确实开着灯。

&ldo;发现尸体的时候，盥洗室的灯是关着的。因为是白天，所以当时没人注意到这点。&rdo;杜森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ldo;盥洗室的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如果是这样，那应该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人进过盥洗室，也不会有别人去关灯。你是什么时候关的灯？&rdo;

陈奇的心猛烈地跳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稳住了自己。

&ldo;是我关的灯。就在我准备逃走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如果亮着灯爬出去，灯光可能会让对面的人发现我，所以，我关了灯。&rdo;他觉得自己的话很有说服力。

&ldo;听听这段。&rdo;杜森一本正经地念起手头的文件来，&ldo;外面的路灯坏了，从盥洗室窗外翻出来时，我借着窗子里的灯光看了下手表，正好是10点半。我知道那时候，强薇应该已经睡了，她今天喝了酒，她酒量不好，一旦喝了酒，就会一睡到天亮，我希望她醒来的时候，尸体已经被发现了。&rso;&rdo;杜森放下手里的文件，眨巴着一对小眼睛看着他，&ldo;外面的路灯坏了，你翻出盥洗室的时候，借着窗子里的灯光看了手表。&rdo;

陈奇木然地看着他。

&ldo;你翻出去的时候，没有关灯。&rdo;杜森说。

仔细一想，杜森说的对，除了他以外，是不太可能再有别人有机会去关那盏灯了，但如果他承认自己确实没关过灯，会不会給强薇带来麻烦？

&ldo;这个……我忘了。&rdo;他只能这么说。

&ldo;你确定你行凶的时候，锁上了盥洗室的门？&rdo;杜森突然换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