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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我凑过去，贴着他问：&ot;你平常不睡，躺着干吗？&ot;

他好象浅浅叹了口气，慢慢地说：&ot;胡思，乱想。&ot;

我的心好痛，那些孤独无尽的长夜，他是怎么独自一人，在黑暗里醒着熬过的……另一只手也握了他的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轻轻地说：&ot;云起，如果，我没有遇见你……那人曾告诉我，他会让我怎么死去……那将是，很惨……&ot;我心中更痛，紧紧握住他的手。他接着说：&ot;所以，无论怎样，我都是心存感激，从没有，怨过什么……晚上想的，总是高兴的事……&ot;我几乎要把他的手握碎。

他笑着说：&ot;你再握紧点，我也受得了……&ot;

我一下泄了劲，叹息道：&ot;佑生，真是对不起……&ot;

他问道：&ot;何出此言？&ot;

我说：&ot;我伤了你的心，好多次……&ot;

他轻笑着道：&ot;云起，你在说什么？你何时，伤了我的心？从来没有过……&ot;

我轻摇着头说：&ot;佑生，我从没有，为你想过……&ot;

他轻声说：&ot;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可记得，你给我，穿袜子时，怕我疼痛，轻轻地……你的裤子，还是热的……我好久没吃东西了，你给我吃的，那么好吃……你拉我的手，给我穿衣，你的衣服，好暖和……你对我，那么好，而我，只是个，陌生人，面目全毁，不能自理……&ot;

我说：&ot;佑生，你也会那样待人呀！……尤其是个，可以调戏的人……佑生，你的样子，好可爱，上马时，还害羞……我给你上药，你不说话，低着头，我干什么都没关系……说实话，我轻薄你时，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偷偷笑？&rdo;

他轻声笑起来说：&ot;是。&ot;

我追问道：&ldo;你当时在想什么？&rdo;

他停了一会儿说：&ot;我知道，你……&ot;

我锲而不舍：&ot;你知道什么？告诉我，你什么？&ot;

他极悄声地说：&ot;我知道，你，喜欢我……&ot;

我笑起来，长出了口气，说：&ot;佑生，幸亏，你比我聪明，比我更知道我自己，不然的话，俩糊涂蛋，一辈子也走不到一起去。&ot;

他笑出了声，又轻声说：&ot;云起，从开始……到那夜，你为我，愿舍性命……你的情义……你伤不了，我的心……只是你自己……&ot;

四外一片寂静，帐中漆黑，我听着佑生在我耳边的呼吸，闻着他的气息，其中和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重又感到了我原来在那些夜里，在他手臂中体会到的平静和安详。

我轻声说：&ot;佑生，其实我早该听从我的心。我的心，很久以前就认出了你。那些夜晚，我在你怀里，想到了那么多美好幸福的事情……分开后，我就再无法追忆起那些明亮的往事。我那时就该知道，让我高兴的其实是你！你在我身边，我才有了那么多欢畅的回忆和话语。你是我快乐的真正原因，你打开了我心灵的窗户，阳光照了进来。……我多傻，那时就该和你在一起……&ot;

佑生小声说：&ot;这可不是反过来了，是谁说的，那时，我们还没有准备好……我，那时的样子……&ot;

两个人在黑暗中四手相握，依偎在一起，好久，他轻轻地说：&ot;云起，我的身子……&ot;

我心中闹钟铃声响起，忽然发现他的手变得很凉，他在微微颤抖，明白刚才的对话让他记起了他在水边的情形，想起了他所受的苦难凌辱，可能还有他王妃给他的羞耻感……幸亏我心有准备，忙打断他说：&ot;佑生，我们做个游戏。我说你象什么……你告诉我是什么……我再告诉你，那对于我又是什么……如果我说得好，你就亲我一下，如果你觉得不对，就亲我两下……&ot;

他有些被迷惑似了地说：&ot;什么是什么？为什么不对反而要亲两下？&ot;

我一笑说：&ot;试试看。佑生，你就象那春天的……告诉我，你象春天的什么？&ot;

他犹犹豫豫地说了大概第一个显在他脑中的词：&ot;风……&ot;

我轻轻地慢慢地说：&ot;佑生，你就象那，春天的和风，吹入我怀中，化掉了我层层冰霜，让我心生爱意，追求幸福，面对未来，勇气无穷。你亲不亲我？……&ot;

他的唇迟迟疑疑地在我额角亲了一下，想想，又亲了一下。我暗笑，接着说：&ot;佑生，你就象那夏天的……&ot;

他知道规则了，轻声说：&ot;夜雨……&ot;

我缓缓地说：&ot;你就象那，夏天柔和的夜雨，点点滴滴打在我心间，漫漫无边的荷叶之上，入你耳中，都应是，我爱你的心声……&ot;他吻了我的脸颊，一下，又一下……

我说：&ot;佑生，你就象那秋天的……&ot;

他低语：&ot;落叶……&ot;

我清清楚楚地说：&ot;你就象那，秋天里，缤纷灿烂的落叶，虽历风霜，却依然，多彩绚丽，珍藏着，所有阳光的记忆。叶叶纹理，万千思绪，依风飞扬，潇洒飘逸……让我忍不住，追逐往复，一定要把你捧在手上，按到胸前，恨不能，将你的绝代风华和深沉智慧，直印至我的心底……&ot;他吻到我的唇边，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