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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袭月，我昨晚想了一夜，仔仔细细地考虑过了。&rdo;他压低了声量，诚恳地开口。&ldo;你昨夜会那样激烈地拒绝我，我想必定有你的原因……&rdo;

袭月背脊一震。原因？他知道些什么了？

&ldo;但不论我千思百想，怎么也只能得到一个结论&rdo;当他说到这里时，拳头紧得几乎要掐出血来。他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能面对她，尽量平静地说出：&ldo;袭月，我……我只是想知道……在我之前，你……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人了？&rdo;

他此话一出，袭月像是被电到一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她震惊地抬眼望着他，口中急斥：&ldo;你……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rdo;

她想也想不到，他竟会问她这样的问题。他把她当成怎样的女人了？澄澈明媚的大眼中有着被误解的愤怒，而他被她怒目相待，心底竟有一种被解救的感觉。

&ldo;真……真的吗？&rdo;他既惊又喜，却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ldo;什么真的假的，当然没有！&rdo;

她的疾口怒斥让他的笑意逐渐满溢整脸，那灿烂如辉的光芒再度昏眩了她。她的心一荡，原本犹盛的怒意竟突然停顿，紧抿在她双唇，凝宕而不发。

他本来还忧心他是介入的第三者，他自作多情还是小事，误了她的幸福才是罪无可赦。他郁郁挣扎的全是在该不该放手还她自由的这一点上，而现在这误会既已解除，他的心也像是被解放一般，飞扬不已。

她想求他别再这么对她笑了！每次她一这么见他，就觉得不能控制自己。她强迫自己撇过视线，徒劳无功地想挽救自己那颗拚命想逃脱藩篱的心。

如果不是她心里有人，那必是其它的因素了-阳虽知问题依旧没有消失，不过对他来说，只要她不是爱着别人，那便再没有别的事是他不能克服的了。

&ldo;袭月，既然如此，其实我也想通了。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接近你，那我以后便不会再随便靠近你了。&rdo;

他同样是微笑地开口，心境却已截然不同。之前的绝望边缘，现在的希望无限。

&ldo;但我只希望，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就请你对我直说吧。不论是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尽力去达成的。&rdo;

不能碰她也无所谓，只要能在她身边，看看她、和她说说话，他便觉得心满意足了。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他包容的言语听在她耳里，每一个字都像利刃一般刮着她的心；他温柔的笑容看在她的眼里，竟觉如此刺目。

她突然觉得愤怒无比，竟忍不住满心愤慨，蓦地对他大叫：&ldo;够了，够了，我受够了！&rdo;

她扬眸对向他一脸惊愕，那熟悉的心痛更激得她狂怒不休。

&ldo;你说我对你有什么不满？是的，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满你为什么要事事都向我退让！不论你向谁说，大家都会觉得错的是我，可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笑？你难道不知道，你正是娶着了一个恶妻吗？&rdo;

她突然激动地向他吼，-阳一时惊错，竟没心听清她的问题，等他从错愕中回神，只听见了最后的&ldo;恶妻&rdo;两个字。

&ldo;怎……怎么会呢？&rdo;他慌张答道。&ldo;我一点也不觉得你恶啊！&rdo;相反的，他觉得她是一切美善的化身。

&ldo;我恶！我就是恶！&rdo;她气得眼泪又拚命地滑落，激动地直跺脚。&ldo;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又如何能评断我？&rdo;

她的恶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她隔着泪雾望向他，不禁想着，当他知道她嫁给他的真正目的时，他还能如此心切地为她辩护吗？

&ldo;我怎么不能评断你？&rdo;-阳也气急起来了。&ldo;在我心里，你便是世上最完美的女人，你……你是我最爱的人！&rdo;

他容不得任何人说她的坏话，即便是她本人也一样！

她蓦地瞪大眼睛，完全被他吓住。

&ldo;你……你刚刚说什么？&rdo;她的气息几乎中止，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说爱她？

&ldo;你要我说几次我都说。&rdo;-阳少有的性子也被她激了起来，他执拗而灼灼地盯着她。&ldo;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rdo;

他一声比一声壮大的爱语像是千斤巨石，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撞击到自己也无法想象的天边海角去。她突然呼吸不过来，傻傻地震望着他的眼睛，竟忘了在心上筑起任何防备。

他的眼里燃烧着直接而猛烈的爱火，而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焚身而亡了。

他就这么灼灼地瞪着她，直到过了好久好久，她才能从喉咙里挤出一点气息。

&ldo;你……你怎么能说爱我呢……&rdo;她不敢置信地摇着头，&ldo;你才见过我几次，你明明不了解我的……&rdo;

如果他知道了她其实是个怎样的人，他还会说爱她吗？不！他会害怕！他会吓得离她远远地。

袭月痛苦地闭上了眼，心碎的泪水却从眼角狂泄而出-

阳看得心疼不已，忘记了不得碰她，情难自己地伸出了长指，轻轻捞起了她晶莹的泪珠。

&ldo;就算是只见过你一面，我还是敢说我爱你。&rdo;他炙烈而狂热地低声说道。&ldo;从第一眼见你，我便再管不住自己了。我从没那样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袭月，我真的爱你，就好象……就好象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