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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本顿，凯，你们好。&rdo;卡特赖特与我们握手，&ldo;请坐。这位是乔治•基尔比，这位是希斯•理查兹，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你们见过吗?&rdo;

&ldo;没有，你们好!&rdo;我和那两人打招呼。他们都很年轻，神情严肃，衣着朴素。

&ldo;有人喝咖啡吗?&rdo;

没有人喝，卡特赖特似乎也急着谈正事。他看起来很迷人，而他那令人肃然起敬的办公室似乎也在向人证明他的办事方式。每份文件，每个公文袋和电话留言都井然有序地放在固定位置，一个笔记本上摆着一支老旧的银色派克钢笔‐‐只有极度守旧的人仍在使用。窗边摆有盆景，窗台上还摆着他妻女的照片。外面阳光普照，车水马龙，小贩在叫卖t恤衫、冰激凌和牛奶。

&ldo;我们一直在侦办斯坦纳的案子。&rdo;卡特赖特开始了讨论，&ldo;目前为止有很多相当有意思的发现，我先从或许是最重要的开始，即在冰箱内找到的皮肤。虽然dna分析尚未完成，但我们仍然可以确定那是人类的生理组织，血型呈o型阳性。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受害人埃米莉•斯坦纳也是o型阳性血。那块生理组织的大小，形状也与她的伤口相符。&rdo;

&ldo;能确定那块生理组织是用什么器具切割下来的吗?&rdo;我问道，同时记着笔记。

&ldo;一种单刃，锐利的切割工具。&rdo;

&ldo;这几乎囊括了所有刀具。&rdo;韦斯利说。

卡特赖特继续说，&ldo;根据凶手切割时划在肌肉上的第一个点判断，是一种有尖端的单刃刀。目前只能将范围缩小到这里。还有‐‐&rdo;他望向韦斯利，&ldo;在你送来的刀具上找不出任何人类的血迹。呃，就是从弗格森家送来的那些。&rdo;

韦斯利点点头，面无表情。

&ldo;下面谈微物证据，&rdo;卡特赖特接着说，&ldo;这就开始变得有趣了。我们在显微镜下找到了被害人尸体和毛发上某些不寻常的物质，鞋底也有，经查为若干与她床铺上的毛绒相符的蓝色亚克力纤维，以及与她穿去教堂的那件绿色灯芯绒外套相符的绿色棉纤维。还有若干羊毛纤维，出处不明。我们也找到了若干尘土，来源广泛，无法确定，但也不是到处都能找到。&rdo;

卡特赖特从他的旋转椅上转身，打开身后柜子上的放映机。画面上出现了四个不同角度的切片，是一种略像细胞的物质，让人想起蜂巢，但有些地方沾上了琥珀色。

&ldo;各位所看到的，&rdo;卡特赖特告诉我们，&ldo;是一种称为接骨木属黄耆的植物组织切片，它是生长在佛罗里达州南部海岸平原和礁湖间的一种灌木。最有意思的是这里的黑点部分。&rdo;他指着污点处，&ldo;乔治，&rdo;他望向其中一个年轻的实验员，&ldo;这是你的专长了。&rdo;

&ldo;这些是丹宁囊。&rdo;乔治•基尔比靠近我们，加入讨论，&ldo;在这个辐射状切片上看得更清楚。&rdo;

&ldo;丹宁囊到底是什么?&rdo;韦斯利追问。

&ldo;是植物茎部用来传送物质的运输管道。&rdo;

&ldo;什么物质?&rdo;

&ldo;通常是细胞活动产生的废物。各位也知道，这是植物的髓，就是植物的丹宁囊所在处。&rdo;

&ldo;你是说这个案件的微物证据是髓?&rdo;我问。

乔治•基尔比点点头，&ldo;没错。商业上称之为髓木，虽然就专业术语而言它并不存在。&rdo;

&ldo;髓木有什么用途?&rdo;韦斯利问。

这时卡特赖特回答，&ldo;通常用固定精细的机器零件或珠宝首饰。珠宝匠和钟表商或许会将小耳环或手表的齿轮插在髓木上，以免这些东西在桌上滚动或被甩落，但现在大家都改用泡沫塑料了。&rdo;

&ldo;她身上留有很多髓木吗?&rdo;我问。

&ldo;相当多，大都在流血的部位，其他微物证据也主要是在这些部位采集到的。&rdo;

&ldo;如果有人要用髓木，&rdo;韦斯利说，&ldo;要去哪里找?&rdo;

&ldo;佛罗里达州南部的大沼泽，如果你想自己砍树，&rdo;基尔比回答，&ldo;否则就得订购。&rdo;

&ldo;到哪儿订购?&rdo;

&ldo;我知道在马里兰州的银泉市有一家开展此业务的公司。&rdo;

韦斯利望着我，&ldo;看来，我们得查查黑山地区有谁在修理珠宝首饰了。&rdo;

我告诉他，&ldo;如果黑山地区有珠宝匠，我会大感意外。&rdo;

卡特赖特再度开口：&ldo;除了刚才提到的证物，我们在显微镜下也发现了若干昆虫，甲虫、蟋蟀、蟑螂，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还有一些白色与黑色的漆斑，但都不是汽车上的，另外，头发中还有木屑。&rdo;

&ldo;来自什么木材?&rdo;我问。

&ldo;大都是胡桃木，但也检验出桃花心木。&rdo;卡特赖特望着韦斯利，而韦斯利正望着窗外，&ldo;你在冰箱内找到的皮肤组织上没有这些物质，但她的伤口上有。&rdo;

&ldo;这是否表明在皮肤被割下来之后，尸体才运到藏尸地点，沾到这些物质?&rdo;韦斯利说。

&ldo;可以这么认为，&rdo;我说，&ldo;但割下皮肤加以保存的人也有可能进行了清洗‐‐割下时一定血淋淋的。&rdo;

&ldo;会不会是放在了某种交通工具里面?&rdo;韦斯利继续问，&ldo;例如车后面的行李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