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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他们又钻进汽车，向主教区那边驶去。

&ldo;这个塞古拉警长‐‐&rdo;沃莫尔德开了腔。

&ldo;怎么啦?&rdo;

&ldo;没什么。&rdo;‐棒槌学堂&iddot;e书小组‐

等到两个人找到一张对上哈塞尔布克心思的彩票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商店都挂出了明早开店的牌子，除了再找个地方喝一杯，不能再干别的了。

&ldo;您那个约会在什么地方?&rdo;

&ldo;塞维利亚饭店。&rdo;沃莫尔德应道。

&ldo;那里当然不错了。&rdo;哈塞尔布克医生说。

&ldo;你可别以为我说&lso;魔棍&rso;酒店不……&rdo;

&ldo;哪里话，换换地方也好。等您觉得不能再挑喝酒的地方时，您已经老了。&rdo;

两个人在昏暗的塞维利亚饭店的酒吧里摸索着往前走。他们只能隐隐约约地察觉到其他客人的存在，那些客人都一言不发地坐在暗处，那样子就象一伙沉闷地等待着开跳信号的伞兵。只有哈塞尔布克医生一个人热情不减，依然保持着很高的兴致。

&ldo;您赢不了了。&rdo;沃莫尔德有意想扫他的兴，小声说道。

谁料就是这一声耳语，竟使他气哼哼地把头扭向了坐在黑暗之中的那些人

&ldo;今天晚上我已经赢了，&rdo;哈塞尔布克医生的声音响亮有力，&ldo;也许明天我会输，可谁也甭想抢走我今晚的胜利!十四万美元啊，沃莫尔德先生。可惜我在女人眼里太老了‐‐不然我非去买一条红宝石项链，漂亮女人见了不乐疯了才怪呢。我这会儿真拿不定主意了。沃莫尔德先生，您说我该怎么花这笔钱?捐建一家医院?&rdo;

&ldo;对不起，&rdo;黑暗里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ldo;这家伙果真赢了十四万张票子吗?&rdo;

&ldo;是的，先生，我已经赢到手了，&rdo;没等沃莫尔德回答，哈塞尔布克就坚定地应了一句，&ldo;不露尊容的朋友，我赢得了这笔钱，就象确确实实有您这么个人存在一样，如果我不相信您的存在，那您当然也就不存在了‐‐那些美元也是如此。我相信有您这个人，所以您就存在。&rdo;

&ldo;您是说，我不存在?&rdo;

&ldo;您只是存在于我的意念之中，我的朋友。要是我离开这间屋子……&rdo;

&ldo;你胡说些什么!&rdo;

&ldo;那么您就证明一下您的存在吧。&rdo;

&ldo;你说什么?证明?我当然存在了。我开了一家第一流的房地产公司，我的夫人和两个孩子住在迈阿密。我是今天早晨乘德尔塔航空公司的班机飞到这儿的。我现在不是在喝这瓶成士忌吗?&rdo;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哭腔。

&ldo;可怜的家伙，&rdo;哈塞尔布克医生说，&ldo;您完全称得上是一个比我还富有想象力的幻想者。我怎么就想不出比迈阿密和做房地产生意更让人信服的东西呢?再好好发挥一下您的想象力吧，比如一个能让人忘不掉的名字什么的。&rdo;

&ldo;我的名字怎么啦?&rdo;

那些坐在酒店两头的伞兵们都不赞同地紧张起来‐‐一个人在跳出机舱之前不应该太神经质。

&ldo;单靠这么一点儿东西我是不能改变我的看法的。&rdo;

&ldo;你在迈阿密可以随便找一个人，只要打听哈里&iddot;摩根……&rdo;

&ldo;光打听还不行吧，还是让我来告诉您我要干什么，&rdo;哈塞尔布克医生说道，&ldo;我要出去呆上一分钟，从意念中清除掉您，然后再带着一个经过修改的印象回来。&rdo;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经过修改的印象?&rdo;

&ldo;如果是我的朋友，就是这位沃莫尔德先生创造了您的话，那您一定是一位很有福气的人。他会让您到牛津去接受教育，还会给您起一个彭尼费瑟之类的名字……&rdo;

&ldo;你说什么，彭尼费瑟?你还喝呀?&rdo;

&ldo;当然还喝。我要把那些模模糊糊的想象出来的东西一饮而尽。我就是为了这点才以非常平庸的办法想象出了您：住在迈阿密，经营房地产，乘德尔塔公司的班机来的。彭尼费瑟是坐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班机从欧洲到这里的，他准保是喝他的家乡酒，一种杜松子酒。&rdo;

&ldo;我喝的是苏格兰威士忌，我喜欢它的味道。&rdo;

&ldo;您以为您是在喝苏格兰威士忌，或者更确切地说，我已经想象到了您在喝苏格兰威士忌。不过我们还是让事情整个都变变样儿吧，&rdo;哈塞尔布克医生爽快地说，&ldo;我出去到厅堂里呆一会儿，再想象出一些实实在在更优秀的人来。&rdo;

&ldo;你别在这里跟我耍贫嘴了。&rdo;那人有些急了。

哈塞尔布克医生喝干了杯里的酒，在桌上放了一张一美元的钞票，带着一种不可揣摸的庄重神情站起来。

&ldo;您应该好好谢谢我才对，&rdo;他说，&ldo;猜不透我是什么人?我和这位沃莫尔德先生是信得过的。我可以是一个画家，一个诗人，如果您喜欢冒险式的生活的话‐‐那我不还可以是一个军火走私扳，或者是哪个情报机关的特务间谋吗?&rdo;

哈塞尔布克医生站在过道上，朝微微骚动的暗处鞠了一躬又说：&ldo;我在这儿向房地产道歉啦。&rdo;

只听那个声音激动地说：&ldo;他喝醉了，要不就是个疯子。&rdo;可以听出来，那人是竭力想使自己镇定下来，可是那些伞兵们谁也没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