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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ldo;这下的叫什么棋呀。&rdo;自己的王已经被对手吃掉了，要想痛痛快快地取胜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按照规定，王棋在棋盘上是可以任意活动的。

&ldo;真没想到象棋还有这种鬼下法!&rdo;一会儿，他又丢掉了一瓶&ldo;肯塔基客栈&rdo;，这回塞古拉可真心疼了，他对着棋盘骂开了：&ldo;这些该死的棋子，一个子一个样。玻璃酒瓶，谁他妈见过用酒瓶当棋子的?&rdo;那瓶法国威土忌一下肚，沃莫尔德感到自己头也晕乎乎的了，不过他明白，决定胜负的最后时刻已经到来。

&ldo;您怎么走我的棋子?&rdo;塞古拉问道。

&ldo;不，这是&lso;红带&rso;，是我的。&rdo;

&ldo;见鬼，我怎么连英国酒和法国酒都分不清了?它们不都是酒瓶子装的吗?&rdo;

&ldo;我看您是输昏头了。&rdo;

&ldo;我没输。&rdo;

沃莫尔德又走了一步，将自己的王暴露给塞古拉，这步棋看似疏忽之着，其实是经过仔细考虑的。开始他担心塞古拉没有注意到这步棋，心里正琢磨着用什么办法引起正在喝酒的塞古拉上钩。谁知，捉拿对方的王棋对塞古拉警长有着极大的诱惑力，只要往前走一步，那就意味着自己占了上风，他的手抓住了自己处于攻击位置的棋子，眼见一场厮杀就要开始。可是马上他又犹豫了。这是一个又闷又热的夜晚，加上喝了许多酒，塞古拉满头是汗，那样子活象个被烤化了的蜡人，面前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模糊不清。

&ldo;您为什么这么走?&rdo;

&ldo;什么?&rdo;

&ldo;您的王要丢了。&rdo;

&ldo;见鬼，我怎么没发觉，一定是喝醉了。&rdo;

&ldo;您喝醉了?&rdo;

&ldo;有一点儿。&rdo;

&ldo;我也醉了。您知道我喝得太多了，您存心想把我灌醉。您到底要干什么?&rdo;

&ldo;别开玩笑，塞古拉。我干嘛要灌醉您?咱们别下了，就算和棋吧。&rdo;

&ldo;和棋?!我可明白您为什么要灌醉我，您打算要我那份名单‐‐我知道，您想让我把那份名单拿给您看。&rdo;

&ldo;什么名单?&rdo;

&ldo;您的情报网里所有的人我都掌握了。米利在哪儿?&rdo;

&ldo;我跟您说过她出去了。&rdo;

&ldo;今天晚上我还要到警察总监那里去一趟，该收网了。&rdo;

&ldo;卡特也在名单上吗?&rdo;

&ldo;卡特是谁?&rdo;塞古拉边说边用手点着沃莫尔德，&ldo;名单上有您‐‐但是我知道您不是什么间谍，您只不过是一个骗子。&rdo;

&ldo;您怎么不去睡一会儿，塞古拉?和棋算了。&rdo;

&ldo;和棋?甭想!瞧，您的王到我手里了。&rdo;他打开那瓶&ldo;红带&rdo;，一口气喝光了。

&ldo;王棋得喝两瓶，&rdo;沃莫尔德又递给他一瓶&ldo;敦诺德尔&rdo;。

塞古拉下颌抽动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ldo;快承认输了吧，我再不摸这些棋子了。&rdo;

&ldo;我什么也不承认。我的头脑现在还很清醒。怎么样，我向您挑战，您接着来吧。&rdo;沃莫尔德举起一瓶用加拿大黑麦酿的&ldo;卡尔弗特爵士&rdo;一饮而尽。他心想：我这可是最后一瓶了。假如塞古拉过不了这关，那就大功告成了。头再晕，也不至于扣不动扳机吧。他不是说枪里有子弹么。

&ldo;没关系，&rdo;塞古拉嗫嚅道，&ldo;您完蛋了。&rdo;说着，就象拿着一个装着鸡蛋的调羹似的慢慢地将手抬到棋盘上来，&ldo;看见没有?&rdo;他抓起一个棋子、两个、三个……

&ldo;把这些酒干了吧，塞古拉。&rdo;沃莫尔德推过去一瓶&ldo;乔治四世&rdo;，一瓶&ldo;安妮王后&rdo;‐‐这盘残棋简直全叫皇室包了‐‐还有一瓶&ldo;荷兰女王&rdo;。

&ldo;您还能喝，塞古拉，用不着我再向您挑战了吧?喝这瓶‐‐&lso;范特&rso;牌;再来一瓶，塞古拉‐‐这是&lso;斯坦法斯特&rso;牌;&lso;老阿格尔&rso;牌‐‐把这瓶也干了，塞古拉，我现在投降了。&rdo;

不过真正投降的是塞古拉。沃莫尔德解开这位警长的衣领，让他透透气，然后把他的头扳过来靠在椅背上;可是等到沃莫尔德把塞古拉的手枪揣到衣袋里、向门口走去时，发现自己的两条腿竟然也不怎么听使唤了。

2

沃莫尔德在塞维利亚酒店电话间给卡特打了个电话。他承认卡特很沉着‐‐比自己要沉着得多。卡特在古巴的任务完成得不太好，可是他还呆着不走，可能是个猎手，但也可能是只囵鸭。

&ldo;晚上好，卡特。&rdo;沃莫尔德说道。

&ldo;你怎么‐‐晚上好，沃莫尔德。&rdo;他那受到伤害的自尊心使他的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

&ldo;我想向您道歉，卡特。威士忌那档子事都怪我不好，那天我可能是喝得太急了。今天又多喝了点，我这个人平常不大喜欢向别人赔不是。&rdo;

&ldo;事情过去就算了，沃莫尔德。该睡觉了。&rdo;

&ldo;那天我还笑话您的口吃‐‐乡里乡亲的，想起来真不该那样。&rdo;沃莫尔德觉得自己讲起话来竟然也跟霍索恩一样了。看来欺骗是间谍这个行当的职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