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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ldo;西富恩特斯?他是说那个西富恩特斯吗?天哪，你这个西班牙蠢货。你忘了那天在俱乐部里，你去洗淋浴，就因为他跟我讲了几句话。你就出去雇了几个亡命徒要干掉他。&rdo;

&ldo;别胡说，亲爱的，冷静一点儿，我不过是刚刚听这位先生说起……&rdo;

&ldo;他算什么先生。他是骗人的无赖!&rdo;两人又只顾争他们的了。

&ldo;既然他是骗子，那咱们用不着管他说些什么，他也许是来说玛丽亚坏话的。&rdo;

&ldo;好哇，你还惦着她。&rdo;

沃莫尔德没有办法了，只好最后说了一句：&ldo;这事与玛丽亚‐‐我是指桑切斯夫人，没有丝毫关系。&rdo;

&ldo;那么到底什么事与桑切斯夫人有关?&rdo;

&ldo;我想，您是认为玛丽亚……&rdo;

&ldo;年轻人，看来您是不想老老实实告诉我玛丽亚正在打算对我的妻子以及我的……我的这位朋友采取什么举动了?太不象话了。&rdo;

直到此时，沃莫尔德好象刚刚才摸到了一点儿头绪。他仿佛揪住了一个棉线头，一整件衣服正在开始解体。难道这就是比较教育学?他开口说道：&ldo;我认为我来这里警告你一下，对你是有好处的。不过看起来，对您这样的人死是个最好的解决办法。&rdo;

4

沃莫尔德走过散发着扑鼻香气的花丛时，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把一切都原原本本讲给比阿特丽斯听：&ldo;我很本不是间谍，我是个骗子。那些人中间没有一个是我发展的，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失败了，害怕了。&rdo;她肯定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专门干那行的。不过，沃莫尔德明白，自己不能求助于比阿特丽斯。那样做就等于让米利失去保护，他也会象劳尔那样被人干掉。他们会给遗属发放抚恤金吗?可是劳尔是谁呢?

还没有走到外面那道大铁门跟前，就听比阿特丽斯朝他喊道：&ldo;吉姆，小心点儿，别过来，&rdo;甚至在这种紧急时刻，他还有空儿去想，我的名字是沃莫尔德，沃莫尔德先生。洛佩斯叫我沃迈尔先生，还从来没人叫过我吉姆呢。他马上迎着喊声跑去‐‐简直连蹦带跳‐‐只见街上停着一辆配有无线电报话机的警车，站着三个警官，一支手枪正对着他的心口。比阿特丽斯站在人行道上，那姑娘在她旁边，老是往身上紧紧裹着并不是预备现在穿的那件衣服。

&ldo;出什么事了?&rdo;

&ldo;他们说的话我连一个字也听不懂。&rdo;

其中一个警官告诉沃莫尔德到他们的警车里去。

&ldo;我上车干什么?&rdo;

&ldo;带你到警察局去。&rdo;他们摸了摸他的前胸和两胁。

沃莫尔德对比阿特丽斯说道：&ldo;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看来是事情结束的好兆头。&rdo;

那个警官又开口道：&ldo;他让您也上来。&rdo;

&ldo;告诉他，&rdo;比阿特丽斯说，&ldo;我想跟特雷莎的妹妹呆在一起，我信不着他们。&rdo;

两辆警车慢慢地从百万富翁的住宅区驰过，他们不想惊动任何人‐‐阔佬们最缺的就是觉。汽车没走多远就到了;走进一个院子，大门马上关上了，接着就闻到了警察局特有的气味，那气味跟全世界各地动物园都有的氨水味儿一样。一道刷着白灰的走廊两边挂满了通缉犯的照片，那些人都粘着假胡子。塞古拉警长正坐在最里头的一间屋子下棋。

&ldo;尝尝我的厉害，&rdo;他叫了一声，又挪了两步棋子，然后才抬起头看着他们，&ldo;沃莫尔德先生，&rdo;他略带惊奇地说，一看到比阿特丽斯，他马上象一条机灵的小青蛇一样滑下了椅子。他瞧了瞧比阿特丽斯后面的特雷莎‐‐大概是太紧张了，裹在身上的衣服又散开了。

&ldo;这到底是什么人……?&rdo;他哼了一句，对那个正和他下棋的警察喝道，&ldo;安达!&rdo;

&ldo;到底是怎么回事，塞古拉警长?&rdo;

&ldo;您是在问我吗，沃莫尔德先生?&rdo;

&ldo;是的。&rdo;

&ldo;我希望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真没想到我会见到您‐‐米利的父亲。沃莫尔德先生，我们接到桑切斯教授打来的电话，说一个人闯到他的家里粗暴地对他进行威胁。他认为这事同他的藏画有关‐‐他有一些价值连城的藏画。我立即派出一辆无线电警车，于是他们就把您带来了，还有这位太太，我们以前见过面，和这个光屁股的婊子。&rdo;他象上次在圣地亚哥见到的那个警官一样，又补充道，&ldo;这非常不好，沃莫尔德先生。&rdo;

&ldo;我们到&lso;上海剧院&rso;去了。&rdo;

&ldo;去那儿也非常不好。&rdo;

&ldo;警察说我不好，我已经听得够够的了。&rdo;

&ldo;您为什么要去见桑切斯教授?&rdo;

&ldo;全是误会。&rdo;

&ldo;那您的汽车里有个光着身子的妓女，又该如何解释呢?&rdo;

&ldo;我们不过是让她搭个便车。&rdo;

&ldo;她没有权利在大街上赤身裸体。&rdo;

一个警官探身对塞古拉耳语了一阵。

&ldo;是这样，&rdo;这位警长说道，&ldo;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啦。今晚我们在&lso;上海剧院&rso;搞了一次证件检查，我想，这个姑娘一定是忘了带身分证，可又不想在拘留室住一夜，她就找您想办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