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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原来是方瞬光，和宋瑶情投意合的那个。难怪看着一脸不高兴。

沈辞柔当然不会为难未来的妹夫，转身坐到了宋氏身边，朝着宋氏转身，支着下颌，故意做出一脸天真的样子：&ldo;今日这几位是来做什么呀？&rdo;

宋氏轻轻咳了一声，低声说：&ldo;不过是来坐坐，两位郎君和你年龄相仿，又暂无婚配，一起玩玩也好。&rdo;

沈辞柔服了宋氏的说辞，站起来面向对面的三人，面上仍是一派纯真：&ldo;是吗？这倒是好。我想在府里逛逛，哪位郎君能陪我呀？&rdo;

方学士抚了抚颌下的美髯，给方旭递了个眼神。

方旭却仿佛没看到，仍是冷冷淡淡的，兀自端了茶盏，低头错开了方学士的视线。

沈辞柔觉得有意思，不由露出点笑，一旁的方延急切地站起来：&ldo;不知迟之可有幸陪娘子逛逛？&rdo;

沈辞柔转头看向方延，面上的笑容渐渐扩大，笑得相当甜：&ldo;好呀。那你跟我出去吧，我指给你看，重阳时移进院子里的花还没谢。&rdo;

方延当然不会拒绝，舔了舔嘴唇，拢着袖子跟沈辞柔出了偏厅。他走得有些快，脊背挺得笔直，面朝正前方，眼睛却不自觉地往沈辞柔的方向斜。

沈辞柔察觉到他的视线，又笑笑：&ldo;快些吧。&rdo;

方延应声，两人走得快了些，很快就没了影子。

偏厅里的方旭忽然也站起来，随便找了个借口也出去了。

方学士轻轻叹了口气，开口时有些为难：&ldo;沈夫人，在下此次前来，原本是想让大郎和令爱多谈谈。大郎性子沉闷，但胜在稳重……今日不知是怎么了。&rdo;

宋氏心里更中意文武皆有名的方旭做女婿，但看方旭的态度就知道恐怕不成，面上仍是端着端庄的笑，安抚地说道：&ldo;此事不急，阿柔生性跳脱，又没规矩，吵着大郎反倒是失礼了。&rdo;

&ldo;令爱活泼开朗，若是郎君，定有一番作为。&rdo;方学士信口奉承一句，忽然问，&ldo;府上可还有一位娘子？&rdo;

&ldo;是，娘家的侄女，不太爱见人。方学士勿怪。&rdo;

&ldo;这倒是可惜了。&rdo;方学士摇摇头，&ldo;年岁相仿，年轻人一同游玩也是美事。&rdo;

宋氏一听就知道了方学士的意思，这是觉得一个沈辞柔不够，还要将宋瑶也拉上。

方家是天后时提起来的寒族，在长安城颇受礼遇是因为领着弘文馆的位子，前年去世的方太傅曾教过如今的皇帝。清流归清流，娶沈辞柔不算高攀，但沈府两位娘子都要娶走，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宋氏略有些不满，随口敷衍：&ldo;瑶瑶胆子小，也不会说话，瞧着小家子气，不好打扰两位郎君。&rdo;

方学士笑笑，正想说什么，一个丫鬟小跑进来，急得面色苍白，额上满是冷汗。

她想说什么，但看看厅里的情况，居然半晌都说不出来。

常年伺候宋氏的冬雪率先反应过来，呵斥小丫鬟：&ldo;没规没矩的，不知道夫人待客吗？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着急？&rdo;

小丫鬟一直只管伺候花草，再跑跑腿，从没见过这种架势，只知道冬雪是管府的几个大丫鬟之一，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额头压在手上：&ldo;请夫人去院子里看看吧！&rdo;

&ldo;这孩子还小，不懂规矩，方学士见谅。&rdo;宋氏先歉意地说了一句，才低下头，&ldo;院子里怎么了？&rdo;

小丫鬟也不敢抬头，开口时拉出哭腔：&ldo;夫人，娘子、娘子在院子里动手了！&rdo;

宋氏脸上的笑一僵，立即站了起来。

院子里一片狼藉，重阳时移来的菊花碎了好几盆，泥土撒在地上，混着不少细长的花瓣。

沈辞柔握着鞭子，脸上含笑，仔细看却是发怒：&ldo;谁许你碰我的！&rdo;

方延被沈辞柔一鞭抽得脑子发昏，捂着手上的伤处，忍痛道歉：&ldo;娘子息怒，是在下无礼……&rdo;

他一面道歉，一面偷眼看沈辞柔的神色，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招惹了她。

明明到这里前气氛一直都很好，沈辞柔满面都是笑，提到先前在庄子里的相识时还有些羞涩。眼看到了这僻静的地方，方延觉得气氛不错，试着去拉沈辞柔的手，沈辞柔却突然翻脸，在他手上抽出一长条鞭痕。

&ldo;你是无礼。&rdo;沈辞柔拧了拧鞭子，&ldo;我倒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胆子。&rdo;

方延实在不知道沈辞柔为什么这么说，本能地想辩解，却听见宋氏含怒的声音：&ldo;阿柔！你在干什么？&rdo;

沈辞柔扭头，看见宋氏一脸怒容，丝毫不慌，只收了鞭子：&ldo;打人啊。&rdo;

宋氏看着女儿无所谓的态度，简直要发疯，却只能转身和跟出来的方学士道歉：&ldo;见谅，小女无状。教女无方，实在羞愧。&rdo;

宋氏都这么说了，方学士就算心下不舒服，也只能打圆场：&ldo;无妨无妨，年轻人之间有些摩擦，约摸是犬子胡说了些什么，冒犯了令爱。迟之，还不道歉？&rdo;

方延莫名其妙，顺着方学士的意思：&ldo;沈娘子，在下……&rdo;

&ldo;不用道歉，我不只打算抽你一鞭子。&rdo;沈辞柔丝毫不给面子，转身向着方学士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礼，&ldo;容我失礼，还请见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