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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跟她说话的居然是郑子默。

不论何时，徐晴都不善处理万众瞩目般的注释，郑子默身边身后聚着起码十人以上的人，每个人的眼睛都像探照灯一样闪闪发亮，盯着徐晴喝她身后的电脑。徐晴惊得脸煞白，然后又变的绯红，人&ldo;刷&rdo;的从椅子上弹起来，讷讷叫了几个认识的教师的名字，便垂首一声不吭的立在那里。

郑子默笑着摇摇头，伸手拍拍她的肩，把她摁回椅子上，扭头看看身边的教授们，说了句&ldo;怎么样？可行么？&rdo;

一行人纷纷点头，欣喜非常，含笑望着徐晴。苏海在人群中，笑眯眯的对徐晴眨眼，做了一个竖大拇指的动作。

沉思片刻，郑子默针对性的做个结论，&ldo;数学思维的重要性可见一斑。&rdo;说罢，目光移动到徐晴身上停留片刻，再看到她的笔记本上，&ldo;恐怕我得带走你的笔记本，这些资料对研究来说相当重要。不过放心，明天让人送回来。&rdo;

&ldo;好的。&rdo;

立刻有人拿走徐晴的笔记本。教授们纷纷对徐晴说一通赞美和鼓励的话。郑子默反复打量徐晴数次，他眸色似墨，泛着细碎的波纹，目光含蓄，除却赞许，还有别的东西。

末了吩咐：&ldo;你到会议室来一趟。&rdo;

纳闷跟郑子默走进坐落在实验室另一个角落的会议室，徐晴忽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不是不诧异的。她知道自己的发现有一定的重要性，但为什么让教授们都如此兴奋？

冷气开的太足，加上会议室的基调是冰淇淋般的辱白色和黄色，徐晴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郑子默让徐晴随意找个位子坐下，亲自斟一杯茶递到徐晴到她手里。

狐疑的看着水杯，徐晴没敢动它，目光也不敢看坐在主席位子上的郑子默，悄悄的转向墙外。实验室的墙壁都是特殊的玻璃制成的，隔音效果其佳，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外面的状况看起来很复杂，许多人在长长的走廊里跑动，拿着文件光盘在每个房间里进进出出。

似乎不一样啊，平时的实验室非常平静。

&ldo;谢谢你的发现，至少让这个课题提前几年完成。&rdo;

&ldo;……&rdo;徐晴扭头看着郑子默，张口结舌，许久才蹦出一个字：&ldo;哦。&rdo;

郑子默笑了一笑，从抽屉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徐晴，示意徐晴打开看；在徐晴阅读条款时，他徐徐开口：&ldo;课题的内容是什么，你是不是猜到了几分？&rdo;

&ldo;可能吧。&rdo;

&ldo;我本人是完全相信你的，可是，国家的保密措施限制，&rdo;郑子默指指文件，&ldo;你的发现很长一段时间也不能公诸于众，所以……&rdo;

&ldo;本来就当如此的，&rdo;徐晴毫不犹豫的提笔，签上名字。

收好文件，郑子默居然笑容款款的跟徐晴聊起天来，且什么都谈，家庭情况，喜欢什么娱乐活动，对数学物理的看法，喜欢谁的作品，内容相当宽泛。徐晴看着墙上挂钟滴滴答答的走，几乎想反问他&ldo;你难道不是很忙么&rdo;，可是他一幅全然忘记时间的样子，连目光根本没有像有挂钟的那个方向上多扫一眼。

徐晴诧异于他在科学方面的素养和丰富的知识，于是问他什么专业毕业的。郑子默扬起两道浓眉一笑，&ldo;我得过的数学物理两个硕士学位。&rdo;

早已见怪不怪，&ldo;可你还那么年轻。&rdo;

&ldo;年轻么？我马上就到三十。&rdo;

才三十？

郑子默曲着手指，轻轻敲一下桌面：&ldo;想什么？&rdo;

徐晴坦诚以告：&ldo;感慨人和人的不一样。有些人虽然活到三十岁，但幼稚的跟没有活过一样，有些人三十岁就像活了一辈子。&rdo;

&ldo;那我是哪一种？&rdo;

&ldo;自然是后一种。&rdo;

郑子默愉快的大笑，嘴角带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徐晴看着他，一瞬间神情恍惚，头一次见到这样英俊的男子放声大笑，笑容让他浑身上下的气质立刻发生变化，前一刻还是冷静平和的希腊雕像，后一刻却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光是气质，大笑时连容貌也有所改变，眼睛的锋芒消失殆尽，真正是荣光焕发。

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徐晴匆匆转过头去。郑子默笑够后说：&ldo;听说过雷巴柯夫关于时间的表述么？&rdo;

&ldo;没有。&rdo;

&ldo;他说，时间是个常数，但是对勤奋者来说，是个变数。用&ldo;分&rdo;来计算时间的人，比用时来计算时间的，时间多出去五十九倍。我就是这么做的。&rdo;

&ldo;用数学语言来描述时间，很独特呢。&rdo;

郑子默忽又笑了，&ldo;我倒是想知道，你到我这个岁数时会成为什么样子呢。&rdo;

这话说的几近轻佻，徐晴听得一愣，心狂跳起来，打量郑子默他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许是自己多心，默一默后徐晴笑言：&ldo;又不是在演蝴蝶梦‐‐&rdo;

&ldo;我倒希望是的。&rdo;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