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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ldo;也许这是一场考验，&rdo;阿德里安说道。他和以前一样坐在操作面板前，不过这次他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们。

&ldo;什么考验?&rdo;杰西问道。

&ldo;考验我们在挫折面前坚持的决心有多大。&rdo;

&ldo;如果是这种考验的话我想我们已经输了，不如收拾行装，打道回府吧。&rdo;弗朗西斯灰心地说道。

&ldo;那可不行，&rdo;杰西说，把手放在弗朗西斯的肩膀上，像是要给她一点支持，&ldo;我们努力了这么多年，已经走得这么远了，而你们俩更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了探索，在宇宙中跋涉了数不清的路才来到这里。再经历一次考验又有何妨呢?&rdo;

&ldo;有道理，&rdo;阿德里安若有所思道，&ldo;另一方面，我们也许总是要用人类的标准来判断外星人的行为动机而外星人的本质特性就是他们不是人类。&rdo;

&ldo;可是我们了解的就这些啊。&rdo;杰西有些迷惑。

&ldo;无论如何，&rdo;弗朗西斯说，&ldo;两者总有相同的地方，这是进行理性对话的基本条件，否则另外那些外星飞船也不会来这儿了。&rdo;

&ldo;对，&rdo;杰西说，&ldo;不远万里将设计图发送给能理解它们，同时又能建造出宇宙飞船的人，其中不是包含着一个基本信息吗?这其中不可能包含着一个我们不能理解的意思，它的意思就是：这是你的邀请函‐‐请来参观。&rdo;

&ldo;也许这不是考验，而是给我们的教训。&rdo;阿德里安说道。

&ldo;什么教训?&rdo;杰西问道。

&ldo;这个嘛，他们本来应该在这里欢迎我们，并告诉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rdo;

&ldo;或者，&rdo;弗朗西斯说，&ldo;他们读过我们的小说，看过我们的电视，不料却被感情的纠葛、不同的政党派别、或是混乱不清的各种哲学搞得头昏眼花。&rdo;

&ldo;可这不是电视节目或者小说，&rdo;阿德里安摇摇头，说道，&ldo;而且我们应该明白，他们对我们置之不理也是信息的一部分。&rdo;

&ldo;一个负面的消息?&rdo;杰西疑惑地说道，

&ldo;不一定，&rdo;阿德里安说道，&ldo;也许对我们置之不理就足告诉我们：这次旅行的终点没有答案。&rdo;

&ldo;还有那些空空如也的隧道，&rdo;弗朗西斯接口道，&ldo;它们说明生命存在于寻求的过程，而非最终的结果。&rdo;

&ldo;完全正确。&rdo;阿德里安赞同地说道。

杰西看看这个，瞧瞧那个：&ldo;这话让人情绪低落。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听有关生存的说教的。&rdo;

&ldo;如果我们呆在家里，会理解这句话吗?&rdo;阿德里安说道，&ldo;我是说‐‐原则上我是赞同这种说法的‐‐生命存在于寻求答案的过程，而非得到答案‐‐可是相信这句话与亲身体验这句话，是两种不同的心境。&rdo;

&ldo;可是，过太‐‐太‐‐叫人失望了。&rdo;杰西哀叹道。

&ldo;如果真是这样，&rdo;阿德里安也闷闷不乐地说道，&ldo;我们得习惯这一切。有可能的话。还要高高兴兴地接受这一切。&rdo;

&ldo;我认为我们应该做一次最后的努力。&rdo;弗期西斯开口道。

&ldo;什么努力?&rdo;杰西问。

&ldo;在小车后面再拖上一个车斗，装满电池和氧气罐，在那个迷宫里一直朝下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rdo;

第五章

第二天，弗朗西斯和阿德里安穿过&ldo;谜星&rdo;地下的一道道门，朝这个曾经充满生命的世界深处进发。

他们沿着主隧道缓慢而又坚定地一直向下、向下，不去理会那些岔路，只是坚定地朝下走。他们带了充足的氧气、食品和电能储备，足够他们两天探险，两天返回，除非有意外发生。当然，吃饭和睡觉将是个问题，不过还是可以克服的，因为弗朗西斯知道，他们可以喝宇航服内循环再生的淡咸水，不时地吃一点头盔里的食物输送管提供的糊状食品，另外他们可以轮班，一个人驾驶的时候，另一个人可以打个盹。就忍受一下吧，充其量就当自己被关进了铁女架1里。

【1铁女架：中世纪的一种刑具，由一人形铁架构成。受刑者被关在架子上并钉在里面的钉子上。】

他们在被挖空的行星内部越走越深，一番努力却毫无回报。当第一天接近尾声时，阿德里安绝望了，弗朗西斯更是如此。

&ldo;真是讽刺啊，不是吗?&rdo;弗朗西斯说道。

&ldo;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当初我们将自己投入这个广囊无边的宇宙空间，而如今面前的道路却越走越狭窄。&rdo;她说着，人不由地一颤，暗暗希望阿德里安没有留意。

&ldo;也许这一切都是注定的，&rdo;阿德里安说道，&ldo;我们这个时代的科学就是：一头是星系和宇宙，另一头是比原子还小的微粒‐‐能揭开人类之迷的答案在其中一端的尽头，或者两边都有。我知道你觉得不舒服。也许我们该回去了。&rdo;

&ldo;绝不。&rdo;弗朗西斯说道，可是身体又在宇航服里打起了哆嗦。

他们继续前进。他们越往下走，温度就越高，好像这个古老行星地心里的熊熊烈火还未熄灭。他们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温度的变化，不过车上的传感器捕获了这一信息，他们宇航服里的散热器也工作得更卖力了。